因為是普通的糾紛,在雙方當事人都愿意和解時,警察自然不會強加干涉。
隨著警察與業經理相繼離開,這棟別墅里忽然變得有些幽冷。
這冷意源于陸啟霆。
他只站在原地,甚至不用放什麼狠話,便讓空氣里充滿了涼氣,連裴胭都有些不適。
“能坐下聊嗎?”
了酸痛的,打破了這讓人窒息的沉默。
陸啟霆終于低頭看著,抬手攬上的腰。
“累的話,靠我上緩一緩!”
裴胭正要說不,只聽對方忙不迭開口。
“坐!請進來坐!”
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兒子此時像條狗一樣亦步亦趨跟在這一對男后,老太太心里又是憤怒又是不甘。
“阿豪,你怕他們干什麼?”
男人黃天豪,經過多年拼搏在西京創辦了規模不小的一份事業,老太太從筒子樓住進大豪宅,在大家族很是風。
養尊優慣了,哪怕闖了禍也有兒子給善后,是以這幾年格外兇悍蠻橫。
“他不敢把事鬧大的,在外面養小三和私生子,若是被曝出,他敗名裂,你聽媽的話,咱們和他剛!”
老太太篤定裴胭不是正經份。
否則怎麼可能獨自養孩子呢?別以為不知道,這個男人之前從未出現過!
“你……你怎麼不去死!”
黃天豪扭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口不擇言怒罵。
從前飛揚跋扈也就算了,反正是欺負普通老百姓,闖了禍砸點錢,自然就封上了對方的。
可面前的陸啟霆,是能用錢擺平的嗎?
他一句話,幾家合作商都紛紛毀約,甚至連剛談妥的投資商也給他打電話要求撤資。
苦心經營多年的事業,陸啟霆只需要一個電話,就能讓他毀于一旦。
一想到這些,黃天豪就恨不得掐死自己這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母親,哪怕是親生的。
“我們言歸正傳吧!”
陸啟霆擁著裴胭走進客廳,不顧的反抗,拉著一起坐在雙人沙發上。
“你這樣與我保持距離,難道還想讓壯壯背著私生子的份?嗯?”
聽到這話,剛準備起的裴胭一僵,又默默坐回到陸啟霆邊,任由他擁著的肩膀。
在這個惡毒的老太太面前,還是不想認輸,哪怕是做戲。
黃天豪忙不迭跟上去,搬了把椅子坐在茶幾對面,像是被審訊的犯人。
老太太難以接這樣的場面。
這是自己家,可自己的兒子正襟危坐雙手放在膝蓋上,眼底帶著恭敬,笑容討好諂。
再看那一對男。
的尚且還算正常,男的坐姿慵懶霸道,翹著二郎,角噙著冷漠的笑,仿佛這是他的主場。
“你家孩子踢了我兒子,這事兒你知道嗎?”
黃天豪忙不迭點頭。
“肖先生在電話里和我說了,所以我才匆忙回來道歉,沒想到正好上……這一幕!”
頓了頓,他哀求道:“陸總,小孩子不懂事,我回頭一定好好管教,您看生意方面……我多年創業難的!”
“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嗎?”
陸啟霆指著地上那雙鞋子,說道:“那鞋尖上的裝飾鋒利無比,一腳踢過去,我家兒子后頸被劃了條三寸長的口子!”
“若是偏一些,若是劃傷了頸脈,你覺得咱們現在還能坐在這里聊天嗎?”
陸啟霆的聲調陡然拔高,語氣里帶著強烈的殺意。
“我讓你們全家給我兒子陪葬!”
聽到這話,黃天豪的眼前一陣發黑。
回來的路上,他還以為不過是小孩子互相推搡幾下,陸啟霆咽不下這口氣才故意為難他。
本想著道個歉服個,哄陸啟霆消了氣事就過去了。
但卻沒料到自己的母親與兒子闖了如此大禍。
他起,走到門口拿起那雙鞋,只看了一眼,就重重砸在老太太上。
“你瘋了是不是?我警告你多遍,讓你不要為了怕孩子吃虧就故意在鞋子上做手腳,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被一向孝順的兒子怒罵,老太太也怒了。
“我瘋了?我還不是為了你的兒子著想?萬一他被人欺負了,哦,難道眼睜睜看著他吃虧不?”
老太太大喊道:“對,我故意給鞋子沾了這種小釘子,我故意教我孫子用鞋尖踢人,哪怕殺了人,我去坐牢,我也不能讓他吃半點虧!”
“再說了,他們孩子不也沒死嗎?不過劃破一點皮,至于這麼上綱上線,又是報警又是上門打人!”
話說到這里,老太太看著裴胭。
“從前沒男人給你撐腰,我瞧你老實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現在不裝了?出本來面目了?告訴你,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雖然蠻橫,但還沒傻到家。
知道兒子懼怕面前這個男人,于是就將怒火都撒在裴胭上。
到現在為止,依然堅信這人是男人養在外面的小三,依然堅信男人不敢把事鬧大。
不等裴胭開口,陸啟霆先被氣笑了。
“黃……你黃什麼來著?”
他沒有搭理瘋癲的老太太,而是看著滿頭大汗的黃天豪。
“你自己說說看,我該不該放過你?”
見過找死的,但沒見過像老太太這樣不顧一切將兒子往墳墓里送的。
黃天豪看著還在喋喋不休的母親,終于沒按捺住心的怒火,狠狠給了老太太一耳。
“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送回老家!”
他已經自難保了,哪里還顧得上孝道?
陸啟霆輕輕跺跺腳,就能讓他十多年的心付諸東流,未來的日子,留給他的只有巨額債務,而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去死。
被兒子這一記耳打得眼冒金星,老太太終于閉了。
捂著臉,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甚至連都不敢再一下。
此時的后知后覺意識到,及了兒子的底線,甚至能讓兒子不顧母子親與決裂。
世界終于安靜下來。
黃天豪走到陸啟霆面前再次跪下,滿臉青灰之。
“陸總,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只要您能放我一條生路,您讓我干什麼,我就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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