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啟霆像是提前過上了退休的生活。
哪怕今天是工作日,他也依然帶著壯壯去小區的游樂場里玩耍。
在一眾寶媽與保姆的帶娃陣營里,他這樣一個外貌出眾、氣質非凡的寶爸很容易引起大家的注意。
有人認識壯壯,記得他從前都是由一位老阿姨領著出來玩的。
極偶爾能遇到壯壯的母親,一個容貌姣好的年輕人,不是太合群。
帶娃大軍每日除了看孩子之外,就是互相聊八卦。
而像裴胭這種不合群的單母親,很容易為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一度曾有傳聞說裴胭是某有錢人養在外面的兒,說得有鼻子有眼,甚至有人拿出有錢人的照片與壯壯做對比。
后來,又有好事的人看到小區某男業主與裴胭母子往過,于是便議論說裴胭知三當三沒有禮義廉恥……
這些流言多多傳裴胭耳中,但并未在意過。
原本就如此,單母親承的社會力本就比常人大很多,從決定生下壯壯那一刻開始,就做好了被人議論的思想準備。
直到壯壯的玩被一個同齡小孩搶走,那小孩的非但不道歉,反而還幫著自己家孫子一起搶玩。
裴胭終于發了火,與這個不講理的理論。
這個指著壯壯的鼻子,一口一句“來路不明的野崽子”、“沒爸爸的野雜種”,惡毒程度讓裴胭至今都難以釋懷。
后來,便極讓裴靜帶著孩子去小區公共場所玩了。
便是玩兒,也是花錢去外面的游樂場,起碼不用再聽到這些惡毒的謾罵與詆毀。
陸啟霆不知道這些過往。
他抱著壯壯四溜達,看到小區里這麼一個熱鬧地方,于是便帶著壯壯過來了。
原本聚在一起聊天的大人們忽然就安靜下來。
們不約而同向陸啟霆,暗暗揣度他與這個孩子的關系。
陸啟霆早已習慣了被各種目注視,他只是冷眼掃過那些一臉興的觀眾,便將壯壯舉過頭頂,直接放在了梯上。
“來,下來!”
他蹲在梯下面,張開雙臂準備接住他的寶貝兒子。
“沒爸爸的野雜種!給我讓開!”
壯壯剛準備下來,后一個小孩忽然抬腳踹在壯壯后背。
猝不及防之下,壯壯被踹下來,在梯上翻了一圈,幸虧陸啟霆眼疾手快抱住,才避免孩子墜落傷。
壯壯嚎啕大哭。
陸啟霆原本溫的眉眼瞬間變得森駭人。
他抱著兒子,那雙鷙狠厲的眼睛冷冷掃過那個小孩。
只一瞬間,還囂張跋扈的小孩被嚇到不敢,甚至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
“干什麼?你們干什麼?這麼大個男人,欺負我家孫子干什麼?”
一個老太太奔了過來,大聲嚷嚷著,唾沫四濺。
之前看到自己孫子用腳踹壯壯,還得意洋洋笑著,甚至還對旁邊的人炫耀。
“瞧瞧,瞧瞧我家大孫子,厲害著呢!”
可現在,看到自家大孫子被男人的眼神嚇到不敢,像是瘋了般嚷謾罵。
陸啟霆瞇眼看著那個小男孩。
“你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的聲音明明不大,可卻帶著讓人窒息的迫,別說這小男孩與他,便是周圍的人也到了一涼意。
小男孩哪里還有之前的蠻橫。
他不敢,只是蜷在懷里流淚。
“說什麼?我家孩子說什麼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你家孩子擋了我家孩子的路,你還敢倒打一耙?”
陸啟霆冷冷一笑。
“我不和孩子計較,他說出的話,無外乎都是大人教的,所以……‘沒爸爸的野雜種’這幾個字,是你教的?”
他盯著老太太的眼睛,一字一頓問道。
老太太其實心里發怵慌得很,但這麼多人圍觀,若是否認,倒顯得自己沒面子。
“對!是我教的怎麼樣?我說錯了嗎?”
努力讓自己有氣勢,喊道:“一個年輕人哪里買得起這麼貴的房?要不是傍著金主,能和我們做鄰居?”
“這幾年來,我們可是盯著呢,從沒見過這孩子的爸爸,誰知道是不是被金主拋棄了?這小子不是野種是什麼?”
老太太哼了聲。
“這可是全西京最豪華的小區,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和那種狐貍小三做鄰居,呸,真是臟了我們的眼!”
陸啟霆一直捂著壯壯的耳朵,不讓他聽到這些骯臟的話。
“所以,這幾年來你們就如此欺負他們母子?不是你,還有你們……”
他扭頭,向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
“我說錯了嗎?我冤枉你們了嗎?”
或許是陸啟霆的氣勢太凜冽,那帶著十足殺意的眼神,讓在場的人窒息到極點。
有人已經認了輸。
“沒有!我們可沒欺負過他們母子,就這個老太太,之前因為兩個孩子搶玩的小矛盾,一直詆毀人家母子呢!”
原本一個陣營里的同伙,現在因為陸啟霆氣場上的迫臨陣倒戈。
隨著這一句解釋,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竭力與老太太撇清關系。
如老太太所言,能住在這個小區的人都非富即貴,自然也有幾分眼力勁兒。
這個男人來路不凡,而且不是好惹的,他們不能為了個嚼舌的老太太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萬一給自家惹來麻煩呢?
人群化作鳥散,不管老太太如何招呼與挽留,再也沒人愿意給撐腰。
“你……你知道我是誰嗎?”
老太太有點慌,看著陸啟霆森到像是要殺人的眼神,語氣有些結,但還是給自己造勢找場子。
“我兒子可是大公司的總經理!”
一旁的小孩也跟著喊道:“我爸是老板,我讓我爸打死小野種!”
陸啟霆忽然笑了,笑容森然,到讓老太太心驚跳。
“喜歡住豪宅?喜歡開豪車?喜歡過這樣的富貴生活?”
他盯著老太太的眼睛,語氣森到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
“恭喜你,很快,你們就要失去這一切了!”
明明明,可在陸啟霆這詭異的笑容里,老太太只覺得后背一陣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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