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裴胭接到了舞團同事的電話。
是個很有靈氣的小姑娘,芭蕾舞跳得非常棒,平日里很喜歡找裴胭請教作。
小姑娘帶著哭腔說道:“姐,咱們舞團倒閉了!”
倒閉?
裴胭被驚得坐起來,卻又怕吵醒小床上的兒子,忙下床走到客廳里。
“怎麼會倒閉呢?不是說最近接了好幾個演出嗎?”
“你沒看群嗎?副團長都發通知了,說因為遇到不可抗力,舞團原地解散,讓所有人員另謀出路!”
小姑娘語氣里帶著絕。
掛了電話,裴胭才打開舞團的群,果不其然,看到了副團長深夜時分發布的通知。
確實如小姑娘所言,直接宣布解散了。
雖說裴胭昨天因為演出的事與邱俊劭翻臉提出辭職,但現在忽然得知舞團解散,還是有幾分不舍與疑。
想了會兒,給副團長發了個信息詢問況,下一刻,對方直接打電話過來。
副團長陳慧,比裴胭大四五歲,二人平日里關系還不錯。
“邱俊劭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緣由我不清楚,只知道他現在麻煩纏!”
電話一接通,陳慧直接說道:“聽說你昨天還與邱俊劭吵架了?該不會是你背后有什麼大佬撐腰吧?”
這話讓裴胭怎麼接?
若是從前在深城,那還能懷疑是陸啟霆在背后整人,可在這西京,能有什麼靠山?
林文森倒是對很不錯,但以對他的了解,他不是這種輒就將對方上絕路的行事作風。
“這事兒真和我沒關系!”
裴胭苦笑說道:“咱們認識兩三年了,你覺得我像是有后臺的人嗎?”
“倒也是!”
陳慧嘆息一聲說道:“反正我早就在這個破舞團里呆膩了,這次正好去外面闖闖。”
頓了頓,忽然問道:“哎,你聽說過深城的元舞蹈工作室嗎?這幾年發展勢頭很猛,在圈小有名氣呢!”
聽到這話,裴胭一頓。
如何能不知道呢?那是夢想起航的地方。
“西京這地方太土了,我想去深城發展,那個元舞蹈工作室在招聘呢!”
說著說著,陳慧有點沒底氣。
“但人家的要求很高,我這……怕是沒戲呢!”
在舞團這幾年,陳慧對裴胭幫助良多,甚至還因為是單母親,而破格允許在訓練時將孩子帶到舞團照顧。
從來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你要是真想去元舞蹈工作室,我可以幫你!”
陳慧又是震驚又是喜悅。
當初認識裴胭時,就覺得這個人上像是藏著什麼故事,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
又聊了幾句,只見謝盼盼著腳從屋里出來,看著眼神有點復雜。
掛了電話,周思卿看著謝盼盼挑了挑眉。
“怎麼了呢?你這副表……是你家岳瑯劈了?”
“岳瑯倒是沒劈,是……哎呀,你自己看看吧!”
謝盼盼將手機遞給裴胭,憤憤然坐在沙發上,開始咬牙怒罵。
“呵,岳瑯還天天給我洗腦,說他家大哥如何深如何對你惦念不忘,結果呢?”
裴胭看著熱搜,看著那個艷明星站在酒店走廊,深款款看著陸啟霆。
照片上有時間水印,是昨晚深夜十一點多。
這個時間點,五星級酒店里,孤男寡站在總統套房門口,總不能是聊劇本吧?
雖說只有一張照片,可后面會發生什麼大家都很清楚。
“渣男!不要臉!”
謝盼盼氣得抓起抱枕一頓錘,想象著抱枕就是陸啟霆這個狗男人的狗臉。
片刻,裴胭笑笑,將手機還給了謝盼盼。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就這?”
天亮了,清晨的灑在臺上,原本昏暗的客廳變得明亮。
“你想吃什麼?我下樓給你賣早點!夾饃和胡辣湯行嗎?”
謝盼盼一哽。
“不是,看到這玩意兒,你不生氣嗎?”
裴胭收拾著客廳里的小玩,聲音淡漠冷清。
“他與我又沒關系,我為什麼要生氣?”
如果說當初離開深城時還沒有徹底放下那個男人。
后來看到他與江黛黛在北海道的風照片時,心如刀絞躺在醫院病床上艱難保胎,那一刻,真的想通了。
既然這段如指間沙般握不住,那不如揚了它!
明明裴胭如此風輕云淡,可謝盼盼心中還是難到要命。
憑什麼始作俑者陸啟霆就能風花雪月肆意快活,而的小卻囚了自己的心,活得像是個苦行僧?
裴胭已經換好晨跑的服。
“我先晨跑,然后給你們買早點,你聽著點臥室里的靜啊,要是壯壯起來,給他沖200毫升!”
西京是一座活力四的旅游城市,這些年發展很好。
裴胭像往常一樣在附近的址公園晨跑,青草的氣息撲面而來,讓那顆繁的心也逐漸變得安定。
將那些不該再被想起的人與事在心底,加快了跑步速度。
而此時,陸啟霆也在址公園里。
他一黑運裝,卻戴著鴨舌帽與墨鏡,打扮頗為怪異。
沒有加到晨跑者的隊伍中,反而站在路邊東張西,像是在尋找什麼。
片刻,當一個穿著白運裝的纖細影遠遠跑來時,他有點發慌,一陣手忙腳后轉蹲在地上佯裝系鞋帶。
裴胭心中有事,并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
從陸啟霆邊經過,像是一陣帶著芬芳的晨風,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陸啟霆松了一口氣,心底又有些悵然若失。
從前,他是眼中最亮的繁星。
哪怕在人山人海中,裴胭也能一眼認出他,帶著喜悅撲他懷中。
可現在,從他邊經過,沒有多看他一眼。
原來早已放下了。
唯一被困在過去無法掙的可憐蟲,只有他自己!
陸啟霆又想起昨晚聽的談話,聽到用平靜淡漠的語調說早已經不他了。
呵,原來真正絕的人是!
看著遠去的背影,陸啟霆知道自己應該離開的。
可雙卻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已經不大腦控制邁開步伐,追逐那一抹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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