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磅礴,有翻江倒海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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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雨下了一整夜,后山的山道變得泥濘不堪。
姜玉上了山,為了避免侍衛的搜捕,特地走了一條偏僻的小道。
在一棵古柏樹邊,姜玉停了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況。
母妃的玉佩,是不是昨天掉在附近的?
得趕快去地宮,然而那塊玉佩陪著自己長大,寄予了深厚的,姜玉不想把它弄丟,便一路留意四周,順便去尋找玉佩。
來回找了兩遍,無果。
此刻天已快亮,不容再磨蹭,只得快步離開此地,朝地宮的方向走。
姜玉才要邁開步伐,恍惚之中,聽到了一聲長嘯,好似虎狼鳴,震徹森林。
一不祥之掠過心頭。
姜玉子一頓,緩緩轉過頭。
只見樹林盡頭,慢慢悠悠出現一個龐然大的影,形狀恐怖,氣勢威嚴。
姜玉從前時常來后山游玩,不知有多悉這里,從未聽說過山上有什麼兇猛的野,做夢也沒料到有一天,會在這里遇上一只半人高的惡犬。
那惡犬并未完全面,只從草叢里慢慢探出了一只棕黑的前肢,然而也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姜玉一刻之間,猜到了這只惡犬的來頭——
父皇雖然驕奢逸,卻沒有豢養猛的好,而衛侯自起勢之后,特地在京郊的北苑建造“豹房”,關養了不從北方擒來的猛狗獒犬,日日訓練,使得那些猛犬格和兇殘程度與豹狼無疑,聞便暴起。
曾經有不俘虜,便被衛燕丟進豹房作了犬食。
上一次,衛燕還與說,等親之后,就帶去看看那些他養的寵。
姜玉意識到什麼,骨悚然地立在原地,旋即,思緒回籠,慢慢提起腳跟往后退。
將腳步放得極其輕,一步一步后挪,磅礴的雨聲遮蓋住靜。
在還差兩步便可出林子時,突然,那只惡犬轉過頭,猛地撲過來。
姜玉轉往前跑,后惡犬追上來,四肢踩在枯枝敗葉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
有洪水從天上傾瀉來,水聲喧囂,如奔涌。
姜玉臉被雨水打得生疼,沿著下山路狂奔了幾刻,就在快要被追上時,前方出現一塊布滿青苔的磐石,向右繞進樹林。
惡犬隨不舍,跟隨其后,未料磐石被水澆得不堪,才踩上去,一個打,子往外重重栽倒。
磐石外空空如也,山坡上種滿尖利的竹,獵犬毫無防備地墜下去,背被刺穿,一連出現好幾個窟窿。
好一番波折后,這龐然大才恢復氣力,慢慢支起子。
然這時,樹林之間,已經不見姜玉的影。
空氣里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味,猛犬張開口,邁開步伐,開始耐心地搜尋自己的獵。
**
雨水好似永遠沒有盡頭,綠意深深淺淺。
天才完全亮了不久,東宮便迎來了一位貴人。
小宦吳懷聽到敲門聲,打開門,見廊下立著一眾侍,為首簇擁著一個鮮麗服的。
來人不是旁的,正是當今天子的第九,安公主。
安公主似乎很是焦灼,也不待吳懷通報,便推門而,奔進了東宮大殿。
跑到案幾邊坐下,眼淚一顆一顆掉落。
“皇兄了傷,這些日子在東宮養病,妹妹心里掛念,一直想來看你……”
姜曜默不作聲,等哭完了道:“何事?”
安公主放下手絹,坐直子,哽咽道:“是關于衛侯的,還請皇兄幫幫妹妹。”
先是講述了姜玉如何逃婚的、后又描繪衛燕當眾割下李賁舌頭的場景。
“……衛侯割下李賁的舌頭后,李賁夫人奔出,哭訴說知曉姜玉藏的場所,然而衛侯派人去那里搜了,幾乎掘地三尺,都沒找到人。”
安公主說完這話,又簌簌掉下幾滴淚珠。
姜曜不聲抿了口茶,問:“貞躲在哪里?”
“后山!”
安公主手絹:“李夫人說姜玉躲在后山,衛燕聽后,讓手下連夜運來他養在豹房里的幾只獒犬,放到后山上,可那些獒犬都是吃過人的!他這麼做,是不想讓姜玉活命了嗎?”
正在給二人添茶的吳懷,心口一跳,看向太子。
若沒記錯,今早貞公主離開東宮,去的地方就是后山。
安公主面蒼白,道:“還請皇兄救救我,姜玉本就是給我替嫁的,若真在后山上死了,衛侯再想娶妻,不就到我了嗎!是沒了干凈,本不顧后留下來的一堆簍子!”
“父皇不管朝政,把宮廷弄得烏煙瘴氣,如今我能求的,只有哥哥你了……”
出手去覆姜曜的手背,才及到對方,便被對方手上冰涼的溫度一激,冷得了回去。
姜曜神平穩,打量著。
安公主被他的盯得惴惴不安,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剛才那番話過于自私冷。
想起皇兄一慣的為人品,安公主猶豫道:“是妹妹太蠻自私,說錯話了,貞畢竟幫了我一個大忙……”
可就算自己表現得淡薄冷一點怎麼了,這事放到誰上不只顧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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