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葉長明無聲息站在趙離濃后，他聽著槍聲，一直等到將彈匣中的子彈全部用完，才上前靠近，手指點按趙離濃的肩膀：“這里繃太。”

趙離濃垂眸，順著他過的地方，努力放松肩背。

“不要忘了手臂。”葉長明右臂前，抬高落下去的小臂，再往前，幾乎裹住持槍的手，溫熱的指腹上來，讓趙離濃一驚，下意識轉頭去看他。

但下一刻，葉長明另一只手環過，拿著彈匣，極快將手槍中的空彈匣換了下來。

“再試試。”葉長明很快松開趙離濃右手，沒有立即放下，而是出兩手指輕點腕骨，“別急躁。”

趙離濃能清晰到后人的存在，他的呼吸很淺，存在卻莫名極強，往常指點的時候，從未注意過。

“專心。”在出第二槍時，葉長明眉心擰道。

一連數發，環數略有變化，只是他不滿意。

葉長明從趙離濃手中取走槍，沒有再繼續讓練：“今天出什麼事了？”

學槍這幾天，算不上快，腦子跟得上，不習慣，但自始至終專心致志。

今天一開槍，葉長明便察覺出來趙離濃的焦躁，開始以為是覺得悉開槍后的松懈導致，經過換槍后，依舊如此，他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你先停會。”葉長明見不語，出聲道。

他從旁邊拿了新彈匣，換到槍上，舉臂擊。

趙離濃目落在旁邊葉長明上，他立在那如同一把張開滿弦的弓，銳利無比，鋒芒畢。

趙離濃也說不清為什麼會相信葉長明，但今天趙風禾的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連自己都還沒有完全確認這些事，趙風禾說的話真假難辨，大概還藏了一部分沒有說出來。

連續用掉數個彈匣后，葉長明放下了自己的槍，轉頭問趙離濃：“好了？”

趙離濃張口言又止，最后搖頭只道：“那天在假山到的人是佟同。”

葉長明挑眉：“想了幾天，最終確認那個人是佟同？”

每日行程簡單，兩點一線，為什麼突然這麼確定？

趙離濃對上葉長明的眼睛，腦海中驟然炸開，從基因大樓中出來后，的注意力全部被趙風禾和導師之間的關系上，卻忽略了一個最大的問題。

明明前幾天，趙離濃還只是懷疑趙風禾，并沒有確認鋼筆中的竊聽設備是放的，甚至沒有想到和何月生、佟同之間有關系。

昨晚趙風禾卻自竊聽設備是放的，試圖引導趙離濃，這只是一位母親為了辨明兒真假而出來的事。

結果到了今天早上又輕而易舉承認自己的份。

趙離濃倏然轉，葉長明一愣，大步上前抓住手臂：“怎麼了？”

“我要去基因大樓。”趙離濃線抿。

葉長明沒有猶豫，甚至沒問理由，只是拉著改為往外走：“我陪你過去。”

第180章 (異變苔蘚)

基因大樓外，趙風禾沉默站在廣場邊緣蔽一角，久久未。

不知哪個窗戶突然冒出火舌，迅速往四周擴散，地下樓上響起不同的尖銳警報聲，走廊人影浮。

“干媽，剩下的那幾個初代研究員，我已經理好了。”佟同出兩個酒窩，笑容極甜，乖巧十足，“他們完全沒有懷疑消息的真假。”

“不過，干媽，單家還有個初代研究員，怎麼不一起殺了？”佟同仿佛在說待會吃什麼一樣平靜。

趙風禾雙手握，遙著火勢越來越大，慘聲約隨著風飄來，才開口：“單家那個是頭老狐貍，裝病這麼多年，不會出來。”

“我可以單獨去手。”佟同說著，仰頭回后，遠路燈之上有監控紅點在一閃一閃，雙眼微瞇，倏地抬手一揮，指尖猝然蔓延出一細藤蔓，將監控打破，紅點徹底熄滅消失。

“不需要你管這個。”趙風禾轉臉看：“控異化的能力變強了？”

“最近的事。”佟同主解釋，“干媽，稀釋劑我已經按時打了。”

“回去之后，我檢查一遍你的。”趙風禾沒有再坐椅，上那慈母溫的氣質消失的干干凈凈，回基因大樓，眼中冷誚偏多，“不知道江習命夠不夠大，可以活著出來。”

今天上午十點多，江習匆匆從研究院回來，一路去了地下實驗室，這是他固定治療舊傷的日子。

“零隊的車！”佟同突然拉著趙風禾往里躲。

趙風禾扭轉頭，順著佟同的目看向廣場中央，大樓有人往外逃，也有軍部派來查看況的守衛軍往里沖，一輛黑加高轂的越野車繞過四周停擋的車，急出道弧度，最終安穩停下，隨后一對年輕男從上面下來。

“反應過來了。”趙風禾見到趙離濃回來，也不意外，早上之所以說那麼多，不過是該手了，有些東西再瞞沒有意義。

“最近葉長明和來往太頻繁。”趙風禾眉心皺，“他們很？”

“不。”佟同肯定道，“他們在丘城沒說過幾句話。”

佟同看向趙風禾的手腕：“干媽，你腦響了。”

“基因大樓地下試驗失控，樓上意外著火。”葉長明接連問了幾個守衛軍和逃出來的實驗員，才大致了解里面的況，轉告訴趙離濃，“你回車上，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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