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斷在他開槍之后,便像失去生命力,摔落在地,迅速枯萎。
前后還在不斷響起槍聲,有人從列車另一邊躍過來,直接站在車頂,握著步槍掃。
年輕男人側,即便有面罩遮擋,也掩蓋不了鼻梁高的廓,從他側臉投過來,染上金的長睫清晰可見。
他手臂上掛著徽章,原本該寫“特警”兩個字,如今上面換了“守衛者”。
“是守衛者,我們有救了。”何月生長長松了一口氣。
若有所思的趙離濃扭頭對上何月生若有所思的眼睛,兩人一頓,隨后同時出聲。
“澤漆。”
“葉長明!”
兩人各自說完,聽見對方的答案,皆是眼冒疑。
趙離濃只知道澤漆又名五朵云、貓眼草等,但從未聽過何月生口中的名稱。
澤漆是一年生草本植,大戟科,折斷后會流出白,路旁、荒地常見,從未見過這麼巨型的澤漆,剛才近距離見到,所有特征對上后,才算確認。
何月生顯然不在意趙離濃說了什麼,他松開的手臂,頭往耳邊靠了靠,八卦道:“沒有步槍,背系唐刀,一定是葉長明,這回我們走大運了,居然上了他。”
趙離濃抬眼看向前方男人離開的拔背影,隨即又低頭抬手了右眼。
“我聽說……”何月生注意到趙離濃的作,繞到面前打量,頓時驚了,“你眼睛怎麼了?”
右臉被濺了,之前隨手過,卻糊了一道一道,右眼更是有一塊深紅,看著有些可怖。
“濺了。”趙離濃用手指了,出來的生理眼淚將眼球里的帶了點出來。
眼球微刺的酸痛清晰提醒,這一切都不是夢。
“別了,得用水沖一沖,待會我幫你找點水。”何月生打量四周,列車前后都有守衛者,隨著槍響,巨型植株的葉紛紛枯萎。
周遭一片狼藉,不人回過神,聚集在一起,似乎這樣能尋求安全。
列車最前端響起集的槍聲,隨后五輛重型裝甲越野車快速開了過來。
隨著第一輛重型裝甲越野車驟然剎車住,后面三輛車分別在左右后方停下,分別圍住最中間那輛車。
“果然是羅翻雪!”何月生激地撞了撞旁邊趙離濃。
正因為眼睛不適,又來到新世界的趙離濃無聲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中泛起的無邊困,抬頭朝那幾輛重型裝甲越野車看去。
幾輛車上都有穿著黑特警服下來的人,呈守護姿態護住從中間那輛車下來的年輕生。
年輕生五漂亮,但神冷淡,一頭長卷發披在后,穿著一白沖鋒,腳下是一雙駝登山靴,背著一個雙肩黑包,逕直朝枯萎的巨型植株走去,在蹲下前,隨手將長卷發扎了起來,幾縷碎發散落在耳側。
明明周圍還散落著尸,但蹲在那查看巨型植株。毫不影響,冷靜利落。
原本瑟站在一旁驚魂未定的乘客們,無一不出羨慕崇拜向往的眼神。
羅翻雪并沒有分出心神給周圍的人,從黑雙肩背包取出針筒、小刀和手套等,旁邊有人在錄像。戴上手套,垂眸用針筒出里面的植,隨后又用小刀割開植株和傘葉,取樣放進培養皿中。
做完這一切后,才起走向不遠的年輕男人,對方正在和列車長談。
待他們談結束,羅翻雪才看向年輕男人道:“是澤漆,C級異變植株,三月份大部分植進生長期,基地驛道需要開始多噴灑防護。”
年輕男人聞言,狹長眼尾往人群中掃去,目落在一人上,瞬間又收了回來,站在旁邊的羅翻雪和列車長未發現他的作。
趙離濃右眼不適,到底沒忍住低頭了一下,也不知道曾有一道視線掃過來。
“早就聽說葉長明會當羅翻雪的守衛者。”何月生一雙丹眼中全是羨慕,“不知道以后我們能不能為這樣的研究員。”
趙離濃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為了不餡,沒有出聲接話,暗自記下這幾個名詞。
低頭打量自己,陌生的服、手環,不知道是不是也變了。
剛剛經歷的一切,讓趙離濃不得不清晰認知到,大概穿越到了新世界,而這個新世界有著本來世界沒有的危險。
“誒,你從哪個基地來的?”旁邊何月生突然問道。
趙離濃不聲反問:“你呢?”
何月生眉弄眼:“第七基地,以后你想要喝什麼茶、咖啡,可以找我買,我有門路。”
第九基地、第七基地……這個世界應該是按數字來稱呼基地。
明明才經歷過生死,但對方似乎已經完全緩了過來。
“趙同學,你是哪個基地的?”何月生依舊沒忘之前的問題。
“中央基地。”趙離濃想起高鐵上的廣告巾,隨口編道,“我沒有種子的門路。”
何月生奇怪地瞥了一眼:“中央基地的種子都掐在羅家和單家手里,你肯定沒有。”
羅家和單家……又知道了一條信息。
不遠那群突然出現的守衛者,理完異形植株,消失得也迅速。
五輛重型裝甲越野車發,帶著轟鳴聲掉頭,繞過列車頭部,重新上路,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只有石子路上留下的車轍痕跡,能證明他們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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