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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寶妝》 第41頁

“可見太子妃有孕,把王妃您懶散的xing子也改了,”世子妃有意給華夕菀賣個好,扭頭對太子妃道,“看在王妃這麼辛苦的份上,太子妃您定要給上最好吃的點心,最是喜歡這些吃吃喝喝的小玩意兒。”

太子妃笑著道:“堂弟妹如此給我臉面,我豈敢慢待,淑云,快些上最好的點心最好的茶,好好款待我們這位王妃。”

三人說笑著,沒有誰提及太子,只說好事,氣氛倒也融洽。

只是華夕菀總是覺得太子妃的笑容里帶著些別的qíng緒,難道是擔心孩子他爹?

大概過了兩盞茶的時間,有人引著盛郡王妃進來,華夕菀就看到屋子里伺候的人似乎多了幾個,氣氛也微微尷尬起來。

這是防著盛郡王妃了?

盛郡王妃倒是規規矩矩的見禮,面上也帶著恰當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半點不對,這般行為,倒是襯得太子府的人太過小心了。

徐王世子妃與華夕菀見此qíng況,覺得有些沒意思,又怕盛郡王妃真的鬧出什麼事帶累他們,所以兩人gān脆找了理由告辭。

出了正院后,兩人相視一笑,一路上話雖不多,但是卻覺得格外的合拍與默契。

分別的時候,徐王世子妃突然俯在華夕菀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華夕菀面微僵,隨即又恢復笑臉。

坐回馬車后,臉上的笑意才消失得無影無蹤。

“傳聞太子難以有子。”

這是徐王世子妃的原話,不過這話里包涵的信息實在太多了。

既然太子難以有子,那麼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60、仁慈

不知道是華夕菀多疑,還是因為前世拍過各種狗雷劇,莫名想到曾經進宮時,啟隆帝路過、徐王世子妃還有太子妃時投過來的那個眼神,當時便覺得當時那個眼神過于怪異,現在回想,便又覺得那個眼神似乎還帶著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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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dòng這麼一開,華夕菀差點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跳,深吸幾口氣,qiáng行把這種不靠譜的想法出腦海,因為這種想法實在太過驚世駭俗,華夕菀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重口味了。

宮中,皇后聽完趙東的匯報,神qíng里出現了怪異之,揮退四周伺候的人后,才低聲音道:“太醫可曾確診了?”

“娘娘,太子妃腹中的胎兒確實已經兩月有余,”趙東飛速看了皇后一眼,又快速低下頭,“皇上十分看重太子殿下的孩子,所以已經派了宮中于養胎上十分有經驗的嬤嬤以及,甚至還派了兩個太醫常駐太子府。”

皇后面上的神qíngyīn晴不定,這些日子因為太子獄,整日掛念太子,瘦得幾乎了形,顴骨支棱著薄薄一層面皮,看起來蒼老很多,甚至給人一種尖刻冷漠的味道:“皇上竟是難得cao心這些事。”

趙東心里咯噔一下,覺皇后這話有些不對勁,但是也不敢多想,反而面帶笑意道:“可見皇上是看重您與太子殿下呢,不然何必為了小殿下如此費心。”說到這,他臉上出現一怒意,“只是沒有想到大理寺的張厚如此不上道,竟然累得殿下要在天牢里多待一段時日。”

皇后神qíng有些恍惚,仿佛沒有聽到趙東說的話般,好半晌才有些懨懨道:“那兩個藝伎的事qíng理好了嗎?”

“請娘娘放心,事qíng已經推到周府頭上去了,誰也不會懷疑到殿下頭上,”趙東面上帶笑,笑意有些怪異,“只可惜沒有牽連上盛郡王府。”

“晏伯益哪是你就能算計到的,”皇后嗤笑一聲,“這次把事qíng推到周家上,也不過他與我們互相妥協的結果罷了,他知道事qíng再拖下去,即使以后查清了對他名聲也有礙,而我們不想讓太子雪上加霜。只是張厚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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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有些焦躁的著額際,每當算好一步的時候,總會有意外發生,這幾年更是頻頻不順,猜到里面肯定有晏伯益的手筆,所以對晏伯益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趙東不敢多言,他這次辦事不利,本就惹得皇后不滿,如果再失言,難保皇后不接機發作他一番。最近皇后心qíng不好,后宮不知道有多人遭了罪,他可不想白遭一場罪。

“行了,你下去吧,”皇后說完這句,頓了幾息,又嘆息一聲道:“讓下面的人小心太子妃腹中的胎兒,一定不能讓那孩子有事。”

有些事即使是知道背后的真相惡心難聞,為了自己的兒子與日后的榮也可以視而不見。

大昭這個天下,注定了是兒子的掌中,任誰來搶也不行。

趙東走出主殿后,就見一個小太監匆匆走過來,然后對他附耳道:“皇上方才又拍了一隊護衛到太子府。”

皇上派這麼多人下去,太子府真是要被弄銅墻鐵壁,連蒼蠅蚊子都飛不進去了。

他嘆息一聲,這也是沒法子,誰皇上與太子都是如此子嗣艱難呢,太子有了孩子,地位總比往日要穩固些。就算那些老臣對太子不滿,可是看在皇孫的份上,這些老臣也不會隨意去支持其他皇室中人。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讓太子妃平安生下皇長孫。

“行了,雜家知道了 ,”趙東回頭看了眼主殿的大門,黑dòngdòng的大門就像是怪shòu張著的大,莫名讓他有些害怕,“皇后心qíng欠佳,你進去稟報的時候小聲些,別擾到娘娘了。”

小太監沒有想到自己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臉,面帶喜意的進去了,渾然不記得皇后心qíng不佳這事。

趙東能在皇后邊多年,除了忠心嚴手巧外,那就是直覺特別靈敏,所以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他就是覺得,皇后聽見這個消息后,不一定會覺得開心,所以他還是不去這個霉頭了。

如流水,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臨平郡馬被刺殺的案子仍舊沒有查出來,就連京中的百姓也漸漸淡忘了這個倒霉的郡馬,歡天喜地的迎接京城第一場初雪,茶余飯后談論談論還沒出生的皇孫以及太子的昏聵,又或者顯王與顯王妃又在何出現,男俊俏多養眼云云。

世人總是淡忘的,他們總是愿意關注眼下,過去的事,逝去的無關人,在他們眼里,最多也不過是一項談資,當話題變得淡而無味的時候,也就沒誰愿意再提了。

“呀,下雪了,”顯王府一個小丫鬟早晨起chuáng,推開木窗看到外面開始飄著雪花,高興的對同屋的人道,“看來明年又有一個好收。”

“你啊,還是別關心這種天下大事了,還不快去廚房幫忙,聽說王妃今日要回侯府,所以早膳要早早的備著,”同伴利落的收拾著自己的服,“晚了小心王大娘收拾你。”

聞言小丫鬟也不敢懈怠,匆匆收拾好就奔向了廚房,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在說著什麼,心里有些不屑的撇撇,劉小三不就是跟院的看門婆子是遠方親戚麼,又不是自己進了院伺候,竟然如此猖狂。

心里雖是這麼想著,面上卻不敢出太多qíng緒,這樣的小丫頭,哪里敢得罪后院的人,進去跟廚房里其他人大聲招呼后,就做起事來。

大半個時辰后,一個著碧緞子衫的丫鬟走了進來,滿臉是笑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親和。可是廚房里的眾人卻沒有誰敢怠慢,就連劉小三也是點頭哈腰的模樣,口里不停的著“橙秋姐姐。”

橙秋原是王府里分到主院伺候的人,已經是大家都要捧著敬著的人,前些日子又被王妃提為一等丫鬟,這可是天大的榮耀,整個王府上下,誰見到了不禮遇幾分,聽說就連木總管在王妃的四個丫鬟面前,都是十分客氣的。

小丫鬟剛來廚房不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橙秋,見滿屋子的人都圍著橙秋打轉,有些艷羨的看了眼橙秋上的碧衫,聽說王妃邊伺候的人,各個穿得跟仙似的,今日一見,果真是如此了。

本來街坊鄰居聽說在王府做事,平日對爹娘都要敬上一分,現在看到橙秋,才覺得自己這點份,不過只是糊弄一下外面的人而已。

“可是打擾你們做事了?”橙秋說話時因為帶著笑,臉頰旁出一個不太明顯的酒窩,“我剛好無事,便來膳房里看看,順便幫王妃要用的膳食帶過去。”

眾人自然通通說好,一邊手腳麻利的把王妃要用的東西裝好,也不敢真的讓橙秋來提菜盒,而是選了幾個模樣清秀的丫鬟提上飯盒,跟在橙秋后出了廚房。

“這個小丫頭瞧著有福氣,”橙秋突然指著角落里的小丫鬟道,“我瞧著眼生,新來的麼?”

劉小三看了小丫鬟一眼:“橙秋姐姐真是目如炬,同屋的霜到花房伺候了,所以便由頂替了空缺。”不愿意讓小丫頭臉,他連名字都不告訴橙秋。

“嗯,我瞧著長得有歡喜勁兒,”橙秋點了點頭,“便讓也跟著一起送膳食吧。“

小丫鬟喜出外,接過廚房管事遞過來的食盒,與其他幾個丫鬟跟在這位橙秋姐姐的后。

等穿過一扇漂亮的垂花門,就知道,這是屬于院范圍了。

垂花門后,一個婆子討好的撐開一把油紙傘,替橙秋遮擋飄揚的雪花,小丫鬟看了眼四周,覺得這會兒一點都不冷。

院的景致很漂亮,雖然應該是葉huáng枝枯的季節,但是院卻仍是一片翠綠,還有一些好看的花朵開在翠綠叢中,配著小雪,格外的漂亮。

景致雖,小丫鬟卻不敢多看,走到月亮門外的時候,就聽到里面傳來天籟般的笑聲,走進去一看,就看幾個華在花叢中采摘著花朵,白皙漂亮的手讓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見到他們進來,幾個華說笑了幾句,但是都收了手里的活,在后小丫鬟端來的銅盆中洗了手,領著們進了主屋大門。

一進大門,小丫鬟便覺得屋里暖烘烘的,熱氣熏得頭有些發暈,迷迷糊糊的便進了屋,連屋子是什麼樣都沒看到,不過就算頭腦清醒,也是不敢多看的。

“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跑這麼一趟,快拿去暖暖手。”

真好聽的聲音,小丫鬟愣怔著想,這輩子似乎從未聽過這般好聽的聲音。

“謝王妃的賞。”聽到橙秋姐姐帶著笑意的聲音后,才恍然大悟,難怪聲音如此好聽,原來竟是王妃。往上邊小幅度的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個繡著銀紋的邊,但只是一個邊,便讓覺得奢華無比。

聽著周圍人的吩咐,小丫鬟把手里食盒的東西小心翼翼的擺好,正準備退下時,竟是被一只手住了,這只手漂亮白皙,被握住的瞬間,覺得自己的手仿佛是被世間最好的綢緞包裹住了。

“好可的一個小丫頭,瞧著不過十二三歲吧?”華夕菀見這個小丫鬟臉蛋圓圓的,眼睛大大的,十分可,便道,“紫衫,快瞧瞧,這是不是像你的遠方親戚?”

紫衫笑著伺候著華夕菀洗手:“王妃好眼,奴婢瞧著竟也覺得像呢。”

眾人被逗得大笑,華夕菀著手道:“既然如此,便把你這個遠方親戚留在院伺候吧,也算是照顧你們家親戚了。”

紫衫笑瞇瞇的福道:“那可太謝王妃了,妹妹,還不快謝謝王妃的恩典。”

眾人又是大笑,逗得華夕菀多吃了半碗紫米粥。至于小丫鬟,便真的留在了院伺候,還因為那張討喜的臉被王妃賜名為“巧喜”,引得一gān子外院的下人們羨慕不已。

待屋子里的不相gān的人退下后,紫衫替華夕菀綰發時,才有些疑的問道:“王妃,你怎麼留下這個小丫頭了?”

挑了一支紅寶石金步搖給紫衫,華夕菀道:“與同屋的人有些問題,近日木通只怕要把那人捆起來拷問,不過十二三歲,又與此事無關,何必白白因為同屋人的連累,丟掉一條xing命。”

紫衫聞言恍然:“主子仁慈,這個小丫頭真是好福氣。”

華夕菀沒有說話,在旁邊整理首飾的白夏道,“難怪主子您今日特意讓橙秋走一趟,原來是為了這個小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夜深了,晚安~

61、娘家

華夕菀剛梳好妝,晏晉丘就從外面走了進來,鞋面上因為沾了雪花,了一小塊。華夕菀見狀,讓丫鬟們拿出鞋給晏晉丘換,端了一杯暖手茶給晏晉丘,“今日不是大朝,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晏晉丘由木通伺候著換了一雙鞋,擺手讓其他人退下后,才喝了一口熱茶道:“皇上今日因為大理寺正在審的案子,被氣得暈過去了。”

有這麼個兒子,一年不暈幾次才不科學。

心里雖然這麼想,華夕菀面上還是帶著幾分關切之意:“醫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不過是急怒攻心而已,”晏晉丘見華夕菀盛裝的模樣,想起今日華夕菀要回侯府探岳母岳母,便道,“外面的雪小了些,我陪你一道去探二老,今日雖然不是老太太的整壽,作為孫輩,去賀壽倒也應該,更何況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與泰山大人下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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