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聽到現在，沈牧野第一次有了表，“謝駿？”

“名字我不清楚，我只見過一次，那天，他當街攔住了謝玫的車，謝玫嚇壞了，了一聲哥哥。”

容先生是謝玫的司機之一，當年他剛公司沒多久，跟同做司機的老鄉一起做事，是個稚的年輕人，謝玫相比周興的其他人好相很多，從不爭風吃醋，安心守著那一畝三分地，不驕橫，對待所有伺候的人都很大方，是以，容先生嫂子一度的很真心。

謝駿攔車時就是他開車，他一個急剎車，在堪堪撞上他的節骨眼上停下來，幾乎是立刻就要下去揍他。

可后座的謝玫突然大了一聲哥哥，然后，推門下車，撲了上去。

容先生愣了。

眼看著謝駿抱住了飛撲而來的妹妹，聽妹妹眼含熱淚的撒：“哥哥，你終于來找我了。”

“我在，他們不方便，謝玫就支開了我，和哥聊了大約半個鐘頭才回到車里，那一天，很高興，我從沒見過那麼高興，甚至還送了照顧的保姆一條價值幾十萬的項鏈，我覺得，跟哥肯定謀了什麼。”

沈牧野皺眉打斷：“這麼異常，周興沒問？”

“問了，但被謝玫應付過去了，老大很，說什麼沒有不聽的。”容先生氣道，“要不怎麼中了的計呢！”

周興之所以會在機場被逮捕，是因為謝玫拖住了他竄逃的腳步，讓他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老大要帶走，也答應了，誰知道臨走前突然失蹤了，大家都勸，別管了先跑，但老大不愿意啊，非要親自去找，沈先生，最后你猜怎麼著？”

沈先生不猜，他抱臂看著他。

容先生的話落了地，咳了一聲：“最后，其實是去了一個從沒去過的蛋糕店買蛋糕，刻意躲開所有人散步前去，是不是很好笑，但老大信啊，就因為這麼個破原因，老大搭進去一條命！”

陸淮南著下。

“他的抓捕現場就我所知沒人，他不是要帶謝玫走嗎？人呢？”

“我那時就是個小馬仔，沒資格跑路更沒資格跟老大，只能聽說。”容先生道，“聽說，謝玫有孩子了，老大不放心跟著東奔西跑，就讓留下了，最后被捕也咬死了，一句沒攀扯。”

“聽誰說的？”

容先生聳聳肩：“聽以前照顧謝玫的老保姆說的，前幾年老死在澳洲的孫子家了。”

陸淮南看了沈牧野一眼，沈牧野嗯了一聲。

“還有嗎？”

孫恒話：“沒有了沈先生，他是目前能找到的距離謝玫和周興最近的人，更近的要麼判刑要麼潛逃，時隔這麼多年，基本上找不著了。”

沈牧野沉思片刻道：“拿平板給他看，倒數第一張相片，問，見沒見過謝玫旁邊的那個人。”

孫恒應聲翻出照片遞給容先生瞧，他仔細看了幾眼，先是茫然，繼而恍然。

“見過！謝玫的閨。”他撓頭，“好像……什麼娟，謝玫娟姐。”

陸淮南哎呀道：“這就對上了誒！野哥，我跟你說……”

沈牧野抬手阻止他說，他走到容先生面前，手道：“辛苦您了，孫恒，送容先生出去。”

容先生激的握手，潦倒多年，難得又有了一筆天降橫財，他滿臉堆笑：“應該的應該的，沈先生有需要我赴湯蹈火啊！我回去再想想再看看，有線索第一時間告訴您。”

“好。”

沈牧野微笑著他離開，在門關上的一刻，垮下臉。

“我有個不大好的預。”

“啊？”陸淮南不明所以，“快水落石出了，哪里不大好？”

沈牧野出神片刻，道：“算了，都是后話，先說你的發現。”

“我的發現被你剛剛的問題問出一半了。”陸淮南先接了杯水灌下去，暢快了之后道，“廖阿姨不簡單啊。”

“十九歲之前的故事沒什麼特別，京郊某個村里的可憐小孩，爸死媽改嫁，被外婆帶大，外婆年紀大了后眼睛瞎了，廖阿姨為了給外婆治病，高中畢業后就來京市打工。”

無巧不巧，打工的場所就在水云間，但和謝玫不同，做的是服務生，靠著漂亮的臉蛋和活潑的格，在水云間號稱全本科學歷的服務生團隊里，混的還算不錯。

“謝玫那事之后，水云間封過一個月，重新開門后不到三個月，周興被抓，謝玫在那之前已經離開水云間，而廖阿姨則是這件事之后辭的職，辭職后，回過一趟老家，這是最后一次回老家，從此之后再沒回去過。”

陸淮南頓了頓，“這趟回去是為了辦理外婆的喪事，前前后后呆了一個多星期，接了許多人，不鄰居對有印象。”

所有的鄰居都很羨慕老太太有這麼一個孝順的外孫，加之賺了錢，打扮的時髦，鄰居的目更是跟隨。

“有人說，外婆的葬禮上出現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姓謝，鄰居們年紀大，都他小謝。”

小謝在葬禮上跑前忙后，鄰居眼尖，看出來這是廖紅娟的對象，便旁敲側擊的打聽，誰知廖紅娟打哈哈，小謝打太極，兩人的關系竟然撲朔迷離起來。

“奇怪的哈，如果不是小娟的對象他干嘛這麼熱心？”鄰居撇，“我估計啊是有點意思的，但還沒確定，畢竟那時候小娟名聲不好。”

“名聲不好的意思是？”

“誒，你們年輕不知道，吧，跟當年的黑社會老大有關系，鬧出好大事呢。”

陸淮南道：“說來真是奇怪，這件事的主角明明是謝玫，但不知道為什麼，傳出來傳歪掉了，小紅還是小紅，但變了廖紅娟的紅，要不是后來黑白兩道都在消息，這事只小范圍轟了一下，放到現在，廖阿姨絕對能靠這件事紅遍全國。”

他攤手。

“你說神不神奇。”

“不神奇。”沈牧野已然忘了喝茶，“是有人故意混淆，還有嗎？”

陸淮南講相聲似的一拍掌。

“誒，還真有，這最后一件吧，涉及小謝了。”

總裁辦公室統共兩個人，陸淮南還刻意低了聲音。

“廖阿姨雖然自那次之后再沒回村，但村民的親朋很多都在京市謀生，有人后來看到了，還不止一回。”

一回是排隊買月餅，廖紅娟穿一條修的紅，很婀娜的等著，兩人正好排在一起就打了個招呼，另一回，是八個月后，另一個人遇到了抱著孩子的廖紅娟。

那孩子雪白可，天生笑，咿咿呀呀已經會媽媽。

“那人就問這孩子是？廖阿姨很慈的看著那個剛會走路的小孩說……”他咳了一聲，“是我兒。”

沈牧野臉一變。

“你說什麼？”

“野哥，你也明白了吧，后面還有一句呢，更實錘。”

陸淮南嘆道：“廖阿姨說……我兒，謝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