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個人,或許就是自己的爹。
難怪娘親說這里是盤,難怪娘親做夢都不安穩,罵他是浪子,難怪娘親一心想要離開這里。
都怪他。
人小鬼大的羅承彥年紀不大,演技卻了得。
此刻便又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模樣。
“我……”蕭胤難得的張起來。
羅承彥從椅子上下來,憨態可掬的沖他作揖:“見過七王爺。”
“快起來。”許是親的緣故,蕭胤看到他,便歡喜不已。
湊近了一看,這兩個人就跟照鏡子一樣。
“這是什麼方子,我從未見過。”抓藥的小廝盯著那方子,反倒正兒八經的看起來了。
羅伊一食指敲了敲柜臺:“給錢你就只管抓藥便是。”
好歹也給的祖傳方一點面子吧,要是人人都見過,還怎麼去騙……呸,怎麼去造福蒼生啊。
那小廝看羅伊一不是個好相與的,便轉按照方子抓藥去了。
一進藥鋪,十方便去另一邊抓藥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逃跑一般。
羅伊一一邊注意著十方的靜,一邊盤算著能否擺他。
轉念一下,羅承彥還在王府里面呢。
糟了,這個蕭胤故意調虎離山,不會是趁機抓羅承彥搞個滴驗親做什麼親子鑒定吧?!
想到這一層的羅伊一瞬間就如同熱鍋上面的螞蟻,匆匆的拿了抓好的藥,便催促著要回去。
弄得十方一頭霧水。
雖然叮囑過羅承彥許多,可終歸只是一個三歲孩罷了,要是真對付起來,如何是蕭胤的對手啊。
心中著急,步子也越發的快了,一回王府,便火急火燎的往觀海閣趕去。
看那個架勢,十方總算是想明白了,替自家主子辯白道:“我家王爺是正人君子,豈會對一個子做些什麼。”
正人君子?第一次見面就輕薄了的正人君子嗎?
觀海閣。
蕭胤一手執卷,羅承彥端坐在他旁,正看得津津有味。
這詭異和諧的一幕,讓站在門口的羅伊一怔住了。
還是羅承彥開口,脆生生的喚了一句:“阿爹你可算是回來了。”
“王爺,您怎麼過來了。”羅伊一訕笑著走過去,把羅承彥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這二人太像,尤其是同框在一起的時候。
就連不想承認羅伊一份的十方都不得不說,實在是像。
“本王不過閑來無事,想到小郎中還有一子要照顧,便過來照拂一番。”
這話并不假,這一大一小見了面是出奇的平和,沒多久便坐在一起看起書來。
一派歲月靜好。
“這孩子調皮的很,就不勞煩王爺了。”
“給王爺的藥抓好了,我看還是治病要。”當務之急,是讓蕭胤離開,不能讓他和羅承彥同框出現。
蕭胤理了理衫,起道:“正好本王也乏了,這祖傳方就勞煩小郎中你親自去煎了。”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羅承彥一眼。
最可氣的這屁大的孩子竟然還這沖浪子笑,氣的羅伊一手就捂住了他的小臉。
羅伊一低聲說了一句:“我去去就回。”
隨著蕭胤一起出去了,蕭胤一開口便是暴擊:“這孩子與我投緣啊,和我樣貌也有幾分相似呢。”
“啊哈哈,這孩子頭是方的。”
“本王只是好奇,這孩子的爹……”
“王爺怕是病糊涂了吧,我就是孩子的爹啊。”
“那孩子的娘?”
羅伊一咬牙,說是死了那不就是咒自己嗎,可是要怎麼胡謅呢。
欣賞著羅伊一那面難頗為彩的神,蕭胤步步:“若小郎中是這孩子的爹,那娘一定與本王樣貌頗為相似吧?”
羅伊一干笑:“王爺多慮了,娘傾國傾城,比您好看多了。”
蕭胤挑眉,還真是低估了。
“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稚子像王爺,不過是湊巧而已。”反正打死也不會承認的。
“那也說不定,是本王流落在外的孩子。”
呵呵,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是你爹,你們是親兄弟,所以像。殘存的理智讓羅伊一把這句話憋在了肚子里。
這個話題也隨著羅伊一轉道去煎藥而結束。
十方不解道:“王爺,您既然已經確定了的份,何不……”給了名分,也好名正言順。
“三年都等得,不急于這一時,況且,得把位子給空出來。”
此話一出,十方心中一驚,抬眸看蕭胤的神,便知道此事是認真的。
蕭胤為皇后子,平日深居簡出,鮮有人知,和羅家的婚事也是皇后磨了許久定下的。
他本就無意于羅家嫡,這羅盈盈嫁過來之后實在是不合他心意,不然二人也不會三年都未曾圓房。
這三年里,羅盈盈明里暗里的多番想要爬上他的床,每次都被蕭胤識破后輕輕帶過。
不是他寬宏大量,是因為需要有這麼一個王妃擺著,來打消母后催婚的念頭。
而羅家,也不過是看重了他王爺的份罷了,他們算是各取所需。
如今找到了,就得尋個由頭,把這王妃的位置空出來。
“栓子啊,你趕快把這個藥給吃了,吃了就沒事了。”
“劉嬤嬤,要我說這栓子不會是……”
“別胡說!我孫兒肯定會沒事的。”
“是啊,悄聲些,別讓旁人聽到了。”
果然是八卦中心,一進來就看到一群人圍在一個角落七八舌的議論著什麼。
羅伊一聽到了有關藥的字眼,便忍不住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那個角落居然別有天,后面是一個院子,似乎是下人們的住,因為天氣熱,院子里面便搭了一個床。
那個躺著昏迷不醒的孩子,估計就是嬤嬤口中的栓子。
“誒,這不是小郎中嗎?”
人群中終于有人發現了羅伊一的存在,眾人注視著,便揚了揚手中的藥包:“我來給王爺煎藥。”
“這孩子得了什麼病,我來看看可好?”
劉嬤嬤有些遲疑,不知道在猶豫什麼。
“這王爺請回來的郎中,不知道得要多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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