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絃樂隊奏出浪漫的樂章,花瓣從天而降,有幾片落在了夏熙的頭頂,徐衍風笑著,手指拈起花瓣,放鼻尖輕了一下。夏熙聞到了馥郁的香味,鼻尖的,偏著頭躲開。
手裡的捧花被丟出去,不知被誰搶到了,歡呼聲不絕於耳。
大家笑著鬧著,撞倒了香檳杯,也沒人驚慌,在肆意揮灑的酒香中繼續大笑。
夏熙本以為這場婚禮會有些嚴肅,畢竟來了不商業人士,那些從前只在報紙和新聞上才能見識到的人,此刻就坐在這裡。可實際上,場面稱得上混。
連徐衍風都表示嫌棄,摟著夏熙的腰,在耳邊低語:“這搞的什麼?”
夏熙正好踩著高跟鞋有點累,順勢靠在他上,偏頭同他咬耳朵:“好像是因為搶捧花鬧起來的,一個男生搶到了,另一個人不服,想要搶回來,越來越多的人加到搶捧花大戰,然後就……變這樣了。”
把搶捧花搞了追逐遊戲。
徐衍風淺皺一下眉心:“不知道搶個什麼勁,先找到朋友再說吧!”
夏熙拍他:“你有老婆了不起哦。”
怎麼還拉踩別人了,稚。
徐衍風點頭,話說得十分正經:“確實了不起的。”頓一下,他慢吞吞地補充,“不僅有貌如花的老婆,我還有一能打醬油的兒子。”
夏熙看他角上翹的弧度就沒收斂過,假意勸他:“低調點兒,低調點兒。”
“不好意思,今天還真低調不了。”徐衍風抬起眼皮,眼裡一桀驁勁兒,哪像個三十歲的人,十八歲不能再多了。
讓他怎麼低調?恨不得昭告全世界。
後面的長輩致辭環節由蘇瑾茹和鍾映紅參與,兩位長輩都是格溫和的人,沒說幾句就紅了眼眶,不是難過,而是欣和。
兩位長輩下臺,到各自的位子上落座。
鍾映紅剛想找紙巾,旁邊過來一隻手,著紙巾了的手肘。餘瞥見悉的面容,鍾映紅側目看過去,是姍姍來遲的徐關山。
徐關山那份喜帖,是做主送過去的,不管如今他們夫妻鬧得如何僵,徐關山仍舊是徐衍風的父親,緣關係斬不斷。
徐君莫是不婚主義,那麼徐衍風的婚禮是他唯一能參加的兒子的婚禮。
至於來不來,全憑他的意願。
鍾映紅的眼睛還有些溼潤,頓了兩秒,沒有拒絕徐關山的好意,把紙巾接過來,輕輕了眼瞼,目看向臺上,徐衍風正摟著夏熙,側著臉在耳邊說話,他今天一直在笑。
“你看過你兒子這麼開心的樣子嗎?”鍾映紅問。
徐關山一頓,順著的目看去。
這樣的徐衍風他確實沒見過,以往這個兒子面對自己時,總是冷著一張臉,眼裡緒晦暗,像是一塊萬年不化的冰。
別說展笑意,就是想看他態度稍微緩和一點都難。
此時此刻,他笑得那樣肆意,沒有半點上位者的威,天真得像個孩子,手指過他妻子耳邊的頭紗。
恍惚間,徐關山像是失去了什麼,或者,心中有什麼東西倒塌了。
宴席開始了,徐衍風攬著夏熙去換服。
賓客吃喝談笑,氣氛愉悅,走廊上卻很安靜。
不用在意他人的眼,夏熙立刻沒骨頭似的將的全部重量給到徐衍風:“你知道我腳上的高跟鞋是多公分的嗎?”自問自答,“十二公分!”
話音剛落,徐衍風就彎腰抱起了,長長的襬拖到地上,他剛邁出一步,差點被絆倒,幸好他底盤夠穩,只趔趄一下就穩住了。
夏熙摟著他的脖子驚魂未定,又有點想笑,眼睛亮晶晶的。
徐衍風瞅:“還笑,不怕被摔?”
夏熙:“你會讓我摔到嗎?”
徐衍風想都沒想,幾乎是在的問題問出來的那一瞬就給了答案:“不會。”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
夏熙笑了笑,腦袋低下,靠著他的肩:“那不就得了。”
到了臨時充當休息室的套房外,徐衍風把夏熙放下,掏出房卡,刷開了門。
禮服掛在裡邊的臥室裡,為防意外,多準備了幾條。
夏熙早在進門時就掉了高跟鞋,著腳踩在地板上,站在架前,選擇困難癥犯了,扭頭看向後的男人,勾了勾手指:“過來,幫我選一條。”
徐衍風拎了雙拖鞋過來,下點了下,示意穿上,而後抬高視線掃過面前的幾條禮服,頃刻間給出了意見:“紅那條。”
夏熙環抱著雙臂,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你果然最喜歡這條。”
上次拿著冊子選禮服時,徐衍風就格外鍾這條,表示其他的隨意,這條一定要買下來。
這裡沒有別的人可以提供幫助,只能是徐衍風給當助手,下這件華麗的婚紗,換上禮服,只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地被某位“助手”佔些便宜。
換個服換得熱翻湧,呼吸急促,倒像是經歷了一場百米衝刺。
徐衍風拿起與禮服配套的配飾,一條同的繫繩,是系在脖子上的,繩子上綴著三朵絹花,片片花瓣栩栩如生,像剛從枝頭摘下來的。
徐衍風將其纏繞在夏熙修長白皙的脖頸上,他站在後,高比高出一截,視線能輕易越過的頭頂,看向前面的全鏡,他不斷調整絹花的位置,發現在鎖骨上方最為好看,便翻手指,繫了個結。
夏熙剛想轉就被他握住了雙臂,他的視線與的在鏡中匯,他看著鏡子裡的夏熙,緩緩低下頭,印在的後頸,繼而輾轉到齒痕上。
之前夏熙穿著婚紗,長長的頭紗垂下,擋住了這個部位,現在穿著抹的子,肩頸和漂亮的蝴蝶骨一覽無餘,自然包括後肩的齒痕。
夏熙回過頭,小聲提醒他:“要去給長輩敬酒,不能耽擱太久,我的妝發還得重新弄一下。”
徐衍風微微抬眸,眼裡意深濃,他置若罔聞,著的下吻住。夏熙眼下這個姿勢很彆扭,子正著,脖子扭向一邊同他接吻。
想轉過,他的手臂卻牢牢地圈住的,的作阻,只能保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時間久了,的脖子都要酸了。
徐衍風吃掉了上的口紅,留下一層晶亮的水,半睜著眼,氣息還是的,卻沒忘記正事:“再拖下去別人就該來喊了。”
徐衍風再度親上去。
夏熙邊推他邊急切道:“徐衍風,你聽見我的話沒有?”
“老公。”
“老公。”
徐衍風含含糊糊地應著聲兒,將的子掰過來,與自己面對面,在上重重地親了好幾下,怎麼也不夠,還想得寸進尺。
夏熙:“……”
平時在大事上就沒見過他掉鏈子,怎麼今天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還耍起賴來了。
過了好久,徐衍風才急著退開,閉著眼平復了下,掏出手機,給造型團隊的負責人打電話,他們來給夏熙重新弄妝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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