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笙發現什麼事都說開后,反而舒服了。
對于孩子的事,謝聿辭沒再提過,像是默認了的說法。
兩人白天一起去公司理工作,晚上各回各家,都在盡力適應互換后的生活。
謝忌日這天,程笙換上一套黑正裝,照例去樓下給謝大小姐做早餐。
謝大小姐越來越適應做的早餐,吃完很滿意,還心很好地夸了句:“今天的排骨面不錯,明天繼續做這個。”
程笙沒好氣抬眼,他臉怎麼那麼大呢,還要求上了。
“每天做什麼就吃什麼,我這不是早餐店,你當不了上帝。”
謝聿辭味堆積起來的好心掉了幾分,不過還有幾分支撐著,沒跟計較。
見洗完手在整理袖,他起:“等我換個服,一起回去。”
程笙:“你媽只了我回去祭拜,你去湊什麼熱鬧。”
都要離婚了,不想謝聿辭頂著的殼子還回謝家。
謝聿辭往帽間走:“我才是正牌孫子,你一個假冒偽劣別妄想頂替我。”
程笙翻個白眼。
謝聿辭堅持要回謝家其實除了要祭拜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不放心讓程笙單獨回去。
謝家回得,他不在,怕有事沒人頂著。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
-
謝家一直很重視祭拜儀式。
大清早傭人就起來忙活了,熊黛也沒閑著,跑前跑后視察監督。
院里響起汽車聲音,熊黛趕忙過去,看見謝聿辭從車上下來,頓時笑彎了眼睛,然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看見副駕駛的門打開,程笙也來了。
表幾秒變換好幾下,程笙看得想笑,笑完又覺得自己缺心眼,很明顯,熊黛一點兒也不歡迎。
“程笙怎麼來了?”熊黛湊近小聲問。
程笙:“是的孫媳婦,來不是很正常?”
熊黛往后瞥一眼:“不是,我的意思是才流產,就出來吹風不好吧?”
這句聽著還算可以,程笙說:“沒事,他鐵打的。”
熊黛還是覺得不妥:“待會兒祠堂就不要去了,那涼,怕子不住。”
程笙看眼,說實話,熊黛不是太壞的人,只是不喜歡自己罷了。
謝聿辭走過來,了聲“媽”。
熊黛難得和善應了聲,上上下下打量他,最后視線落在他平坦的小腹上,嘆口氣:“進去吧,要開始了。”
“黛姨,是阿辭回來了嗎?”
剛進正廳,溫婉輕的嗓音傳來。
程笙一聽就知道是誰,學著的語調翻白眼模仿:“阿辭~”
謝聿辭站旁邊,正好聽到了:“你說什麼?”
程笙以為念得很小聲只有自己聽到,沒想到狗男人耳朵這麼好。
不回答,抬胳膊杵了杵他,酸溜溜道:“你小青梅來了,還不快迎上去。”
謝聿辭皺眉:“發什麼顛,哪來的小青梅。”
他不承認,可這就是事實。
寧云瑤的母親是熊黛的閨,二十年前,寧云瑤雙親車禍去世,家族里沒幾個好人,熊黛不忍心那麼小的孩子人欺負,就領回來自己養了。
寧云瑤在謝家待了二十年,和謝聿辭從小長到大,不是青梅竹馬是什麼。
程笙之前來謝家,聽見寧云瑤和傭人怪氣說:“程笙不過是一個靠算命八字嫁進來的人,阿辭對能有什麼?這東西還是要靠時間來積累的。”
話里話外都著優越。
好像和謝聿辭認識二十年,是什麼天大的榮幸。
寧云瑤視線掠過前面的人,落在程笙上,眼睛一下亮了。
然下一秒又暗了下去,因為看見了旁邊的人。
程笙心里呵了聲,謝家的絕活是變臉吧,一個比一個會變。
寧云瑤沒顯太多真實緒,很快又掛起溫的笑,打招呼:“笙姐姐也來了?”
這話是對謝聿辭說的,他冷冷淡淡,就扔了個“嗯”出去。
寧云瑤的笑倏地凝在角。
熊黛往偏廳走,謝聿辭大步往前走,寧云瑤故意落后一點,走到程笙旁邊。
“阿辭,”寧云瑤嗓音輕,聽著還有點委屈,“我是不是哪里得罪笙姐姐了,好像很不喜歡我。”
喲喲喲,這就茶上了?
程笙來了興致,順著的話說:“你別多想,笙笙不是那個意思。”
寧云瑤咬了咬:“嗯,應該是我誤會了。笙姐姐人那麼好,就算對我有意見,肯定也是我哪里沒做好,不然你待會兒幫我問問,我哪有錯我一定及時改。”
說得好!
要不是頂著謝聿辭的殼子,程笙都想跳起來給鼓掌了。
這茶味,這段位,就是再修煉個十年也學不到髓。
程笙繼續順著說:“你哪有什麼錯,他脾氣不好,跟誰都喜歡擺臭臉,你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笙姐姐是很好的人,才不會往心里去,倒是你,笙姐姐應該沒給你氣吧?”
看,開始進攻了。
程笙心里嘖嘖兩聲,想著怎麼回的話,走在前面的謝聿辭突然停下腳步回頭。
程笙頂著他的殼子和寧云瑤走那麼近,那畫面看著礙眼。
語氣自然也不好:“走快點,那麼長當擺設的?”
寧云瑤詫異看他一眼,又看看程笙,言又止的神出幾個字:笙姐姐好兇哦。
程笙不能再和開茶話會了,趕忙快走幾步,走到謝聿辭邊。
“以后別和走那麼近。”謝聿辭說。
這話在程笙意料之外,問:“為什麼?”
“你現在是我,一個有婦之夫注意跟異保持距離。”
沒想到謝狗還有男德,程笙突然很好奇寧云瑤在他眼里是什麼樣:“誒,剛才寧云瑤跟我抱怨你好冷淡,以前也這麼說過我嗎?”
謝聿辭一眼看穿:“你是想問有沒有背地說過你壞話?”
程笙點頭。
“說過,也不算說過,都是些閑碎話,沒實質傷害,但引導力很強。”
“閑碎話?”程笙問,“什麼類型的閑碎話?”
“就是你們常說的,”謝聿辭頓了頓,在想那個形容詞,“綠茶語。”
程笙不由得高看他一眼:“沒看出來,你還會鑒茶。”
謝聿辭睨:“你以為男人真看不出來?大部分人只是樂在其中,不想鑒別罷了。”
他冷漠地看著她,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娶你?她也想知道,她為什麼要嫁給他?可她能不嫁嗎?就算他再冷酷,再無情,再無理取鬧,她也只能對著他笑,強顏歡笑也得笑,這是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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