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詢問室的門打開。

喬被門外進的刺得睜不開眼。

已經在這里待了一晚上，眼睛已然習慣了房間的黑暗。

喬一手擋在面前，半瞇著眼，從指里往外看。

刺眼的芒勾勒著來人的廓。

大約一米八的高，一黑西裝，右手握著拐杖，探在前。

“謝謝。”

他一開口，喬立即聽出是方思。

“方先生，”回應的是個男人，“您有什麼話快些說。畢竟，這麼做有些不合規。”

“放心。”方思笑地對男人回了話，別過頭看向喬，聲音冷到骨子里，“我會很快。”

吱呀——

門緩緩關上。

刺眼的芒消失了。

喬放下手，冷眼看著方思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拐杖隨意放到一旁。

“喬小姐，又見面了。”方思面含笑意，半仰著頭，掃了一圈房間，“只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形下。”

喬不想和他說話，別過頭，冷冷地撇下一句：“方海薇不是我殺的。”

方思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很快就恢復正常。

他沒有接喬的話，反倒提起喬最不想提的人：“其實林瑤是個不錯的姑娘。”

喬猛然掀起眼皮，咬著牙，右腮鼓起，惡狠狠地瞪著方思：“你不配提。”

方思也不惱，反倒漫不經心地癟了癟角：“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更不配？”

他突然俯，一雙鷙的瞳孔湊到喬面前：“林瑤是被蕭晚寧害死的。可你現在，卻和蕭晚寧一起來了深市。”

喬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頓時起了滿背皮疙瘩。

他居然知道自己是和蕭晚寧一起來的深市。

那是不是意味著，方思一直在暗中監視和蕭晚寧？

似是看出喬心中所思，方思子放松地向后一靠，雙手疊，搭在前的小桌板上。

他說話很慢，幾乎是一字一頓：“如果林瑤知道你和害死的兇手走這麼近，你說會怎麼想？”

喬心驚。

下意識垂眼，躲開方思質問的視線。

同樣的問題，喬已經問過自己很多遍，最后也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沉默幾秒，方思嗤笑。

他拄著拐杖站起，圍著喬繞了一圈，最后站到后，慢悠悠道：“不如我來幫幫你吧？”

喬別過頭，對上方思惻惻的目，心里不由一沉：“你要干什麼？”

“林瑤在我那里的時候，我收集了不東西。”

方思一只手在下上挲：“其中好像還有和蕭晚寧的視頻呢。”

喬怔忡一秒，隨即意識到方思說得是什麼視頻。

在方家村的時候，林瑤被方思打發去伺候蕭晚寧。

他所說的視頻，一定是那種東西！

喬要起，卻被方思按住肩膀，又了回去：“別急。”

方思語調里是按捺不住的得意。

“蕭晚寧這種人渣，玩弄了多人，早就應該敗名裂。”

方思俯，臉湊到喬邊，森森地扭過頭，冷笑盯著喬：“我打算把他強迫林瑤的視頻發出去。”

“回頭那些網友看到蕭晚寧是怎麼對待林瑤的，一定會義憤填膺，說不定還會人皮他。到時候，蕭晚寧定然要敗名裂。”

他翹起手指，在喬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如此一來，也算是給林瑤報仇雪恨了？喬小姐覺得怎麼樣？”

喬氣得渾發，太突突狂跳。

他這哪里是想給林瑤報仇雪恨，分明是想將林瑤最后一點價值榨干凈。

“方思。”喬咬著牙，每個字都是從牙里蹦出來的，“你敢。”

“呵。”方思大笑，“我有什麼不敢？”

“你放出林瑤和蕭晚寧的視頻，就不怕有好事的網友皮視頻來源嗎？”

方思癟不說話。

喬定了定心神，接著道：“一旦被他們到視頻來源，你以為你干的那些勾當還能瞞得住？”

方思角一點點揚起，從最初的小聲低笑，變后來的狂笑。

他右手拄著拐杖，左手隔著空氣在喬面前輕點：“喬小姐呀喬小姐，你還是太單純了。”

喬眉頭輕鎖，垂在側的手不由自主。

可不想在方思面前怯，是咬著牙，一言不發。

“喬小姐。”方思揚眉，“方家村出了那麼大的事，驚了多人，可你看我，還不是安然無恙出現在深市？”

喬心懸得更高。

早就奇怪，為何方思在京都打造出方家村那樣可怖的地方，可轉而他又在深市逍遙法外。

“還有蕭妄。”提到這個名字，方思咬牙切齒，眉頭也皺得更，“他費盡心思，布了那麼大的局，甚至連我邊最信任的唐寅都是他的人。最后呢？”

方思攤開雙手，聳聳肩膀，滿臉不屑：“我還不是想怎麼瀟灑就怎麼瀟灑？喬小姐知道為什麼嗎？”

不等喬回答，方思幽幽道：“那是因為，蕭妄本找不到我的證據。”

原來如此。

喬眉頭皺得更。

方家村那麼多人，難道就沒有一個人供出方思嗎？

有了人證，怎麼會沒證據呢？

方思凝視喬，角一勾，輕笑：“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方家村的事自然有人承擔。而我，只要換個地方，想做什麼就繼續做什麼。”

他繞到喬面前，雙手撐住椅子扶手，湊到喬面前：“方家村那麼大的局都沒定我的罪，何況一個視頻呢？”

喬意識到什麼，臉瞬間蒼白：“方思，林瑤已經沒了。你就讓安安寧寧地走，不好嗎？”

“不好。”方思回答得斬釘截鐵。

他挑起喬的下：“你們都是毀了我心的人，不僅是，你、蕭妄、唐寅，但凡是和我作對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

喬要說話，方思抓著下的手力道更重：“不過喬小姐可以放心，我保證，你永遠也不會看到那個視頻。”

“我既然能送你進來，就沒打算讓你活著離開。”

“是你？”喬驚訝，“方海薇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