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喬沒了聲音,許承玨揮揮手,讓兩個服務生上去。
樓梯上死一般的寂靜。
喬靠在墻邊,雙手背在后,尖銳的指甲快要把手掌掐破也毫不覺。
因為擔心他的安危,自己千方百計離開京都,來到深市。
可他卻帶著另一個人,在這里堂而皇之地參加拍賣會?
之前所做的一切,在這一刻看上去突然好笑得厲害。
“你。”許承玨捉住喬手腕,一雙鷙的瞳孔湊到面前,“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究竟是什麼人?把眠眠藏在哪里?”
喬思緒被拉回,扭過頭,微掀眼皮,眼底紅里還蘊著苦。
那清冷委屈的神瞧得許承玨心中一怔,抓著喬的手也不由松開。
“呵。”
喬紅輕勾,眉宇中出抹冷冽的笑。
“虧你還口口聲聲說是你喜歡的人,可你連都看不住。”
“去了哪,在做什麼,你一概不知。”
“說不定,你忙著尋找的時候,正和其他男人逍遙自在呢。”
喬心口憋悶得厲害,也顧不上對面的人是什麼份,只想一腦把所有的苦水都倒出去。
說到最后,喬甚至已經不知道究竟是在說許承玨,還是在說自己。
說完所有話,重新靠在墻上。
所有的力氣都沒了。
膝蓋打,雙腳得像面條。
笑話!
自己做的一切都像笑話。
喬閉起眼,一滴淚順勢落。
本就清瘦的臉蒙上層虛弱。
這些天,強撐的所有神,在這一刻灰飛煙滅。
許承玨被喬說得怔愣了好幾秒。
直到看到喬落的淚,他才恍然有了神,高喊:“你胡說!”
許承玨扣住喬雙肩,好看的眼睛里充著怒火:“眠眠才不會。”
說著說著,他聲音卻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眠眠說過,不會喜歡別人。”
許承玨余瞥到西服口袋。
那里放著他剛才找到的字條。
顧眠留給他的。
“喬。”一記不悅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
蕭晚寧戴著面,坐在椅上,微仰頭看著樓梯上糾纏的兩人。
待到看清許承玨的模樣,蕭晚寧不由皺眉。
他來深市之前,早就把深市得上名的富豪都背得滾瓜爛。
而這位許承玨,更是深市富豪里的富豪。
蕭晚寧面下的眉角揚了揚,饒有興致地掃向喬。
倒是他小看喬了,沒想到這人剛到深市第一天,居然就有本事和深市第一富豪產生糾葛。
蕭晚寧的出現,暫時讓喬和許承玨從低落的緒中掙出來。
喬拍開許承玨的手,快走幾步跑到蕭晚寧后:“你怎麼來了?”
蕭晚寧耷拉腦袋,收回視線:“別提了,真倒霉,那顆寶石已經被人買走了。”
這事喬已經知道,并不驚訝,只悶騰騰地嗯了聲。
“拍賣會結束了。”蕭晚寧接著道,“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
他抬頭往二樓掃了眼。
或許是因為一樓的人還沒走完,二樓包廂沒什麼人出來,安靜得很。
喬搖頭:“沒有,我們先回去吧。”
推著蕭晚寧的椅轉要走,卻聽許承玨急匆匆道:“你們是來深市找人的嗎?”
喬還要走,蕭晚寧抬手攔住:“沒錯。”
他仰頭看向許承玨:“這位先生可能幫忙?”
許承玨沒看蕭晚寧,只是加快步伐走到喬邊,低聲道:“我可以幫忙。但是,你也要答應幫我的忙。”
喬愣了幾秒,下意識指向鼻尖:“我?我能幫你什麼?”
第一天到深市,實在不知道自己可以幫的上深市土皇帝什麼忙。
“今天方海薇已經看到你長什麼樣了,接下來,你必須要扮演眠眠,直到我斷了和方家聯姻的念頭為止。”
喬想也不想,退開一步拒絕許承玨:“許爺,今天的事完全是個意外。我對你們許家和方家是否聯姻不興趣,也不想牽扯進去。”
喬說得是真話。
被牽扯進蕭家的家產爭斗里已經夠麻煩了,實在不想再牽扯進新的家族爭斗中。
喬推著蕭晚寧要走。
哪知道許承玨卻不肯放離開。
他擋在喬面前,攔住兩人的去路,視線往蕭晚寧上掃了一圈,冷下臉,沉目看向喬:“你不答應,我不會放你離開。”
“你……”
“幫我個小忙,對你又沒什麼損失。”許承玨搶在喬面前解釋,“只要你肯幫我,不管你們在找誰,我都能幫忙。”
許承玨往喬面前了一步:“這里可是深市,沒有我辦不的事。你仔細考慮考慮。”
喬和許承玨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步。
“咳咳。”倒是蕭晚寧清了清嗓子,拉住喬的胳膊輕晃兩下,“喬,我覺得許爺的話有些道理。”
許承玨環抱雙臂,得意地揚起下,志得意滿打量喬。
蕭晚寧接著道:“你找到他,順利離開深市,哪一點不需要人手?不需要錢?如果許爺肯出手幫助,那我們事倍功半。”
說著,蕭晚寧扯起角,對許承玨笑了笑。
許承玨也一臉滿意地看著喬。
雖然他不知道蕭晚寧和喬是什麼關系,不過有個和喬相的人相勸,答應的概率總會高些。
果然,沉默幾秒,喬無奈點頭:“好吧。”
看向許承玨:“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話先說好,我來深市有自己的事要做。一旦我的事做完,你不許干涉我離開深市。”
許承玨連連頷首:“放心,我會盡快讓我斷了和方家聯姻的念頭,到時候一定順順利利送你們離開深市。”
許承玨拿出手機,打開友件碼,遞到喬面前:“加個好友,以后方便聯系。”
既然答應了幫許承玨的忙,喬也不做作,拿出手機掃了碼,兩人又互換了電話,喬這才推著蕭晚寧離開。
電梯里,喬告訴蕭晚寧之前親眼看到那顆寶石被服務生送上了樓。
蕭晚寧咬牙切齒:“不管買家是誰,我一定要拿到那顆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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