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喬如同五雷轟頂，耳邊像是炸開了什麼，嗡嗡得響個不停。

一點點推開蕭妄的手，不可思議地盯著他：“蕭妄，他說的是真得嗎？”

蕭妄原本平靜的臉浮上一層愧疚。

盡管一閃而過，還是被喬迅速捕捉。

捉住蕭妄的肩膀，迫使他看向自己：“你真得把柳芊芊……”

“送上孫凱的床。”

這樣的話，喬說不出來，紅的雙眼狠瞪，冷冷地看著蕭妄，期盼著他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妄卻始終不言不語。

喬的呼吸更加凝重，口起起伏伏。

猛地扭頭，看向蕭晚寧：“昨天你親口向我承認，是你設計柳芊芊，想利用毀了蕭妄。為什麼會和孫教授的兒子扯上關系？”

蕭晚寧角一揚，輕蔑嗤笑：“那就要問問小七做了什麼好事。他明知孫教授最寶貴那個獨子，還騙孫凱和柳芊芊上床。今天一早，孫凱和柳芊芊被記者堵在酒店。”

“被醫學界寄予厚的未來新星，就這樣被拉下神壇。，就連你一向尊敬的孫教授，恐怕也無法經這樣的打擊。”

說著，蕭晚寧玩味看向蕭妄：“看到現在這樣的局面，小七你心里一定很痛快吧？我承認，柳芊芊是我的人。你如果對我不滿，大可以發泄在我上。為什麼非要拉無辜之人下水呢？”

蕭晚寧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扎在喬心上。

拉無辜之人下水？

這可不就是蕭妄最會的嗎？

孫凱、柳芊芊、孫教授，包括，哪一個不是無辜之人呢？

蕭妄怎會聽不出蕭晚寧話里的挑撥之意？

他第一時間看向喬：“喬，不是這樣的。”

喬深吸一口，鼻尖泛著些許紅，和眼底的鮮紅相輝映，又形鮮明對比。

無力地看向蕭妄：“那是怎麼樣？”

一句簡單的質問，讓蕭妄所有解釋的話都堵在里。

他劍眉輕鎖，眼皮不控地搐幾下，聲音也冷了下去：“你不相信我？”

關于他和喬鬧分歧，蕭妄想過很多場面。

唯獨沒有想過，喬會不相信自己。

分明他們兩個都長了。

分明他們兩個不是那種寧可憋屈難，也絕不多問對方一句的人。

蕭晚寧挑撥的意圖這麼明顯，只要喬問自己一句，他一定什麼都說。

一句就好。

可喬偏雙眼圓睜，微咬，怒視蕭妄，一字一頓：“小七爺是想告訴我，柳芊芊和孫凱的事和你無關嗎？”

蕭妄搖頭。

“那你是想說，你從來沒有算計過孫凱？算計過孫教授？”

蕭妄再次搖頭。

喬翕鼻尖，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冷笑：“既然都不是，小七爺告訴我，我怎麼相信你？”

“喬，不是你想的那樣。”

蕭妄話到邊，卻見蕭晚寧上前握住喬。

他半低頭，淤青的雙眼直勾勾看向喬，手指在鮮的手背上輕輕挲，聲音更是到極致：“，不難，你還有我。”

喬竟然沒躲！

紋不，任憑蕭晚寧握著！

蕭妄只覺一怒火從心口囂著往上翻涌。

他太狂跳不止，眼睛通紅，便是不開口，怒意也都從眼睛里流出來。

半晌，蕭妄嘲諷冷笑：“喬，我只問你一句。”

他凝視喬，每個字都是從牙里出來的：“你信不信我？”

喬笑了。

笑意只到角，眼里看不到毫。

若是不相信蕭妄，大可以轉走人，和他徹底撇清關系。

在等他解釋。

可他什麼也不說。

就這麼一個勁地詢問自己是否相信他。

難道不是鐵證如山，無法辯駁，只能用這麼蒼白無力的方式來尋求信任嗎？

事實擺在眼前，喬便是再傻，也不會信他。

紅微啟，兩個字從里了出來：“不信。”

蕭妄眉角一搐，眼神瞬間暗淡，連帶著怒火都沒了蹤跡。

他腳下松，不可思議地往后退了好幾步，才低聲再問：“真得？”

喬從未看到過這樣失魂落魄的蕭妄。

心口像被什麼東西一把撅住。

嚨里仿佛塞了團棉花。

張了張，卻說不出話。

“。”蕭晚寧蜷起手指，指尖在喬手背上輕劃，“孫教授就這麼一個兒子，出了這樣的事，他一定經不住打擊。”

蕭晚寧的視線有意無意往蕭妄上飄。

喬恢復理智。

蕭妄憑什麼難過？

難道不是他為了扳倒蕭晚寧，算計了孫凱和柳芊芊嗎？

難道不是他為了接近喬家，算計了自己嗎？

鎮定心神，眼神冰冷，看向蕭妄：“沒錯。”

蕭妄手指搐好幾下，手背青筋一跳一跳，直到心口也跟著憋悶起來，他才揚冷笑出聲：“呵，沒錯。”

他眼若冰霜，面無表看向喬：“一切都是我做的。”

“不僅如此，剛才你也看到了，我還想把孫銘岳扔下樓呢。”

“什麼醫學泰斗，我就是看不上他們一家趾高氣揚的模樣。我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毀了他。”

啪！

喬掙蕭晚寧沖上前。

一掌狠狠落在蕭妄臉上。

他偏過頭，右腮頂起右腮，拇指抵在角一點點往右。

指腹上，一道鮮紅清晰可見。

喬這掌打得真狠。

“蕭妄。”喬的手被震得發麻，手指還在，目卻銳利如刀，“你無恥。”

眼淚奪眶而出，順著面頰，滴口中。

腥咸得厲害。

喬也不知道，這滴淚是為了孫教授父子，還是為了蕭妄。

也許，是為了自己曾經那麼真摯地相信過蕭妄。

可他，卻在心口扎了狠狠一刀。

喬咬牙切齒，每說一個字都用盡渾力氣：“蕭妄，別孫教授。否則，我和你拼命。”

真得會和蕭妄拼命。

不過，不是為了孫教授，而是為了喪失的那部分信任。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肯讓步。

“天哪！”白靈靈驚呼著跑進病房，推開喬，扶住蕭妄雙肩，“阿妄，你怎麼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