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蕭晚寧讓喬照顧老爺子時給請了一周的假,現在還是休假的人,不用上班,索在方想的辦公室里休息。
方想還有一臺手要做,臨走的時候叮囑喬不許走,等他下班送回去。
其實,也不用方想叮囑,喬本不會走。
沒有可以去的地方。
方想的辦公室分為外兩間。
外面支了一張桌子,是他平時看診的地方。
隔著扇門,里面有張床,平時方想上夜班就在這里休息。
此刻喬躺在床上,四周安靜得厲害。
醫院消毒水的味道很濃。
一般人可能聞不習慣,但喬卻很喜歡這味道。
這味道讓安心。
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直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個白小姐還真是氣啊。”
喬認得這個聲音,是劉護士。
“是啊。”另一個小護士巧笑回應,“不過就是手指劃破了那麼一個小口,就要來醫院。要是來晚一些,估計傷口都要愈合了吧?”
“誰讓人家是白家大小姐呢?我要是有這個份,再有那麼個帥氣的男朋友,我比還要氣。”
“不過,你覺不覺得白小姐的那個男朋友有點像之前來接喬醫生下班的人?”
劉護士嗤笑出聲:“什麼像,那就是。“
“喬有了未婚夫,還勾引人家的侄子。我早就說過,像這種人,男人不過是玩玩而已。前段時間還當眾維護喬呢,今天就著急忙慌抱著白小姐來醫院。看來喬是徹底失寵嘍。”
兩人一邊說,一邊從藥柜里拿了些東西,匆匆離開。
里間的門緩緩打開。
喬面無,蒼白得厲害。
呆滯地看著劉護士兩人離開的方向,們剛才的話還在耳邊不停回響。
們說的,是他嗎?
喬套了件方想的白大褂,戴好一次口罩,確定已經捂得嚴嚴實實,這才邁著虛浮的腳步往外走。
想去一探究竟,看看送白靈靈來醫院的人是誰。
會是蕭妄嗎?
白靈靈的病房幾乎不用找。
一出辦公室,喬看到走廊盡頭的病房外站著兩個黑西服的彪形壯漢,一看就知道是白家的保鏢。
順著墻邊往前走。
剛靠近病房門,就聽到里面傳來白靈靈氣的尖:“疼,阿妄,我疼。”
喬頓下腳步。
雖然已經猜到送白靈靈來醫院的人是蕭妄,可真正聽到他的名字,喬心里還是一震。
停在門口。
保鏢見穿著白大褂,沒有起疑,沒趕走。
站的位置,將病房盡收眼底。
白靈靈右手被方想握住,左手環在蕭妄腰上,臉埋進他懷里,小巧的子抖得厲害。
蕭妄紋不,任由抱著自己,一只手還搭在白靈靈肩膀上輕拍:“沒事,馬上就好了。”
方想手下很快,不多時就結束了。
他把鑷子扔進旁邊的小托盤,皺眉掃了眼白靈靈,沉聲道:“這幾天傷口不要見水。”
方想是個負責的醫生,如果白靈靈的傷很嚴重,他絕對不會叮囑得這麼簡單。
可見劉護士說得沒錯,白靈靈的傷并不嚴重。
方想轉要走。
“方醫生。”蕭妄冷聲住他,“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病人的嗎?”
方想收住腳步,鎖眉看向蕭妄。
蕭妄擒住白靈靈的手,推到方想眼前:“你看不到手上的傷嗎?這樣的傷,難道不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嗎?”
方想挑眉嗤笑:“蕭先生,我是醫生,白小姐的傷用不用住院自然是我說了算。如果蕭先生不相信我的醫,可以另請高明。”
喬來到任何醫院之前,方想是最年輕的主刀醫師,他有自己的驕傲,絕對不允許任何人質疑他的專業水準。
蕭妄冷著面孔,昂首近:“方醫生這麼自大,傳出去難道就不怕給仁和醫院抹黑嗎?”
兩人四目相對,病房里空氣驟然凝結,氣場也郁不。
劉護士和另外幾個小護士蜷在角落,面面相覷。
其實,誰都看得出,白靈靈那點傷本不用住院。
蕭妄非要和方想針鋒相對,多有點故意為難方想的意思。
“這可怎麼辦啊?”劉護士輕聲和旁邊的小護士低嘀咕,“看樣子,方醫生這是得罪了蕭先生。”
誰不知道蕭家小七爺就是個活閻王。
得罪了他,還能有活路嗎?
門口的喬聽得清楚,心一路向下懸溺。
這才是他真正在乎一個人的表現吧。
會因為手上破了那麼點口子便大干戈。
決不能眼睜睜看著方想被蕭妄為難。
別的不說,方想也算是仁和醫院的小招牌,要是被蕭妄用手段抹黑,仁和醫院也不了要跟著倒霉。
“方醫生。”喬輕喚。
眾人的視線全都匯聚在喬上。
戴著口罩,只出一雙黑亮黑亮的眼睛。
病著,眼睛里蒙著層氤氳,反倒看上去更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方想顧不得和蕭妄爭論,快步上前:“你怎麼出來了?”
他握住喬的胳膊,往外推了幾步:“快回去休息,這里有我。”
喬子得厲害,腳下沒什麼力氣,被他這麼一推,更是歪歪斜斜。
看上去好像靠在方想懷里。
一道鷙的眼神目不轉睛盯著兩人。
輕拍方想手背:“你應付不了他。”
喬側首掃向蕭妄,他正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著二人。
“喬。”方想帶了幾分埋怨。
之前蕭妄和孟在醫院鬧過一場,方想或多或也知道些關于喬的流言蜚語。
他自然不相信喬是傳聞中那樣的人。
可他也不想喬再牽涉進和蕭妄有關的事中。
尤其是為了自己。
喬彎雙眸,聲音輕得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放心。”
說完,推開方想的手,直接走進病房。
剛才房門擋著,劉護士等人沒看到來的是誰。
現在瞧到喬,眾人皆唏噓。
“奇怪,怎麼來了?”
“怎麼還有臉和方醫生摟摟抱抱?”
“我看方醫生之所以被蕭先生為難,多半都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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