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安今晚有應酬,昭昭來不及給他打電話,直接了車去醫院。
白曄一路安,說弟弟不會有事的。
昭昭想起瑞瑞這麼小的年紀就要經歷病痛,并且親生父母還不在邊,又想起電話里喬素心說他失過多快要失去意識了,一時緒上來沒控制住,捂臉痛哭。
到了醫院,昭昭和白曄趕到急救室。
此時喬素心和的司機等在外面,也是焦頭爛額。
昭昭對喬素心本就有偏見,在這樣的時刻還見穿金戴銀一副闊太的模樣,氣不打一來:“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都好好的,怎麼到你那兒就搞這樣了!”
白曄第一次看昭昭這麼兇,都有點被震到。
而且站在昭昭面前那個富婆,看起來像是有點忌憚昭昭,昭昭這樣子朝大聲嚷,竟然顯得有點低聲下氣。
臉上有些自責和頹喪,對昭昭說:“我也是出于好心,今晚跟朋友參加個宴會,都是識的朋友,就想著帶瑞瑞去玩一玩。哪知道瑞瑞調皮,自己跑去了酒店后花園,被廣告牌掉下了砸了腦袋……”
昭昭越聽越生氣,“你也知道他是小孩子,他才五歲,不正是調皮的時候嗎?你竟然讓他一個人跑出去玩!”
喬素心被昭昭說得無法反駁,一時啞然站在原地。
的司機倒是敬業,寸步不離,隨時幫忙。
昭昭有點急火攻心,再加上這陣子太過勞累,和喬素心吵了幾句就頭暈,白曄扶過去坐在椅子上。
白曄一直陪著,安。
急救室外徹底安靜下來,昭昭和喬素心母誰也沒有再說話,只不時看向急救室那盞亮著的紅燈。
沒多久醫生出來了,看起來很著急,“孩子后腦勺連著脊柱有管斷了,現在大出,必須要先輸才可以手,但現在庫急缺AB型,你們家屬誰和他的型一樣?”
喬素心看一眼昭昭,很清楚,瑞瑞不是的兒子,和昭昭的型都和他不一樣。
昭昭問醫生,“可以去其他醫院調庫嗎?”
醫生說:“已經調了,爭分奪秒的時刻,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就是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候,周凜安來了。
鄭琦跟在他后,風塵仆仆地來到昭昭跟前。
剛好就聽見醫生說爭分奪秒。
周凜安問醫生,“什麼型?”
醫生再次說道:“AB型。”
周凜安聞言皺了下眉,似是有短暫驚愕,他下意識看向昭昭。
昭昭也看著他。
然后昭昭就聽見他對醫生說:“不用等了,用我的。”
……
……
周凜安被帶去,昭昭一聲不吭坐在長椅上,像是被人走了所有力氣。
喬素心在急救室外焦急地踱步,白曄朝那邊瞧了瞧,這才問昭昭:“是你媽媽?”
昭昭點頭。
雖然在聽白曄講話,但是很顯然心思沒在這。
過了一會兒白曄又說:“周董竟然跟你弟弟是一個型,這也真是太巧了,要不是他趕過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給弟弟輸。”
昭昭抿著,沒說話。
是啊,連白曄都覺得這太巧了,周凜安自己會不知道嗎。
剛才昭昭從他的眼神就看出來了,他肯定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很快周凜安完過來。
白曄看他臉有點蒼白,主讓位置給他坐,周凜安說謝謝。
昭昭那兒有一瓶牛,趕著吸管給他喝,周凜安瞧著,角微微彎起。
昭昭說:“你還有心笑。”
周凜安說:“我怎麼沒有心笑,只要瑞瑞輸上,手就能功。”
“借你吉言。”
昭昭有點難過,也有點,攥著周凜安的手,仿佛抓著救命稻草。
半個小時后,急救室大門開了。
幾位醫護人員出來,摘下口罩之后,人人臉上都是喜悅。
“手很功,孩子馬上轉到重癥監護,你們真是運氣好,要是再晚十分鐘輸,估計孩子的命都保不住。”
主刀醫生是赫海市著名的外科大夫謝教授,他笑著上前跟周凜安握手:“上次見你還是在你小舅的生日聚會上,好久沒見他了,怎麼樣,那小子最近日子是不是過得很太平?”
周凜安笑:“自從升了主任,我要見他也難,大忙人。”
謝教授點點頭,拍拍周凜安胳膊:“那就這樣,是你家里小孩嗎?好好照顧吧。”
周凜安道謝,目送謝教授一行人離開。
“走吧,去看看瑞瑞。”
周凜安摟著昭昭,昭昭點頭。
他們夫妻二人走在前面,白曄跟著昭昭,喬素心和司機則走在他們后。
兒重癥監護室不讓家屬進去,但瑞瑞還沒醒過來,昭昭不放心,就不想回家。
周凜安也依著。
周凜安來鄭琦,吩咐他:“你送一下白小姐。”
白曄想客氣地說自己打車就行,周凜安說:“都快凌晨了,你一個人不安全。”
最后還是鄭琦送。
走的時候昭昭送到電梯口,昭昭說:“今晚太急了,明天一早我就給老鄭打電話,由你一個人作匯報。”
白曄點點頭:“你放心,有我在。”
電梯門開了,鄭琦紳士地手示意:“白小姐,請。”
白曄和昭昭道別,周凜安陪著昭昭又走回監護室外面。
長長的走廊上,喬素心坐在那里顯得有些落寞。
隔著遠遠的距離,昭昭第一次從臉上看到了對瑞瑞的關懷。
昭昭似是自言自語:“如果這次不是因為你照顧不好他才導致的,你會這麼關心他嗎?”
周凜安手搭在肩膀上:“你也不要鉆牛角尖,站在的立場,做到這樣已經足夠了。”
昭昭停下腳步,看他:“你知道了,瑞瑞不是我弟弟。”
周凜安點頭,“以前只是猜測,今天得到了證實。”
之后就沒再說什麼了,有些事也不適合今天說。
和昭昭走到監護室外,喬素心見他們回來了,緩緩站起來。
周凜安抬腕看一眼時間,道:“媽,您先回去吧,這里有我和昭昭。”
喬素心說:“沒事兒,我跟你們一起守著。”
說著話,看昭昭。
昭昭卻沒看,語氣也很冷淡,“你走吧,留下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喬素心意識到自己留在這里只會惹昭昭不高興,想了想,便對周凜安說:“凜安,那就麻煩你了,陪著昭昭。”
周凜安:“不麻煩。”
“還有瑞瑞,謝謝你今天給他輸。”
喬素心難得不說場面話,字字句句都很誠懇:“他的命是你救的,你的恩我們會一直記著。”
周凜安淡然笑笑,“一點小事,何足掛齒。”
.
時針指向凌晨三點。
這是周凜安最后一看看腕表,他側頭對一旁靠墻而坐的昭昭說:“我們也走吧。”
鄭琦已經給他發了N次消息了,老板才了,本來就虛弱,還跟著這麼熬大夜那怎麼得了。
昭昭一心都在瑞瑞上,反倒是把周凜安的事給忘掉了。
回頭看周凜安臉不如平時紅潤,才恍然反應過來:“你還好嗎?要不然你讓鄭琦把你先送回去,我一個人留這里就行。”
周凜安說:“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朝監護室里面抬了抬下,“進又進不去,在這兒干等有什麼意義?”
昭昭:“我想著,瑞瑞醒來會想見我……”
周凜安摟著站起來:“放心,他醒過來醫院會第一時間聯系你,人與人之間多點信任好吧?”
“嗯。”
就這樣,才哄著離開了醫院。
到家已經快五點了,昭昭洗漱完躺下,對周凜安說:“明天我不去公司,但是你七點半一定得醒我哦,我要給老鄭打電話。”
周凜安把塞被窩里:“趕睡,我一定你。”
第二天早上,周凜安到點把喊醒,沒顧上洗臉刷牙,昭昭趕給鄭教授打電話:“教授,我弟弟進醫院了,今天得請假,上午的會小白一個人匯報。”
鄭教授:“沒問題,你照顧好你弟弟。今天上午除了你和小白要匯報,小金那組也要匯報。最終結果啟用優勝劣汰制,昭昭,我還是很看好你的。”
“嗯。”
掛了電話,昭昭始終覺得哪里有點怪。
金建輝那組三個人,這段時間既沒有用過實驗室,也沒有加過班,他們按時按點的下班,并且昭昭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那組要做項目匯報,怎麼突然就要匯報了?
正想著,手機又響了。
是醫院打來的,說是瑞瑞醒過來了。
昭昭沒心思再去想金建輝,收拾一番準備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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