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小。”
“你是嫂嫂。”
七姜避開了展懷遷的目,指了桌上的飯菜:“趕吃吧,都涼了。”
展懷遷一笑,便大口拉米飯,大口夾菜,吃得跟在軍營里一樣急,七姜坐在對面玩核桃,雖然彼此不再說話,可一直在眼前。
吃了飯,二人結伴出門,張嬤嬤以為孩子們要散步,就不讓福寶和映春跟著,還把他們到跟前說:“往后做事要有眼,不該你們杵著的時候,都給我滾遠遠的,小兩口若拌吵架,我先打你們,聽見了沒?”
映春膽子大了,敢撒說:“嬤嬤沒道理啊,又不是我們攛掇的,您也別說夫人脾氣不好,奴婢看,哥兒也古怪著呢。”
張嬤嬤拍了一腦袋:“我幾時說夫人脾氣不好,皮了是不是?”
福寶一臉自以為聰明地說:“嬤嬤,我可算看出來。”
嬤嬤沒好氣地問:“看出什麼?”
福寶道:“哥兒如今是,夫人高興他就高興,夫人不高興他就不高興。”
張嬤嬤忍俊不:“好了,總之你們好好伺候,多有幾分眼,伺候好了,我一定賞你們。”
映春著院門外說:“可是這會兒功夫,他們去做什麼呢,嬤嬤,夫人和哥兒現在都有了。”
張嬤嬤眼睛一亮,歡喜地說:“這才好呢。”
第96章 天作之合
秀景苑中,吃罷了晚飯,展懷逍被母親到跟前,如今雁珠不在了,四夫人好些話無說,實在憋得慌,只能拉兒子來聽。
今天的新鮮事,便是老太太要給上清說親,不料被何家大夫人一口回絕,雖然被支開,總有耳朵長、快的人在。
四夫人此刻眉飛舞,十分的痛快解氣,說道:“以為養在展家,就不姓上了不,老太太還當自己能養出只金凰?從來有好事兒,只顧著娘家人,嫡親孫在這兒呢,那會子怎麼不往司空府去說,你妹妹的模樣、才、品、門第,哪一樣不比上清強?”
展懷逍聽得實在頭疼,正要找借口走,外頭丫鬟來稟告,二公子和夫人到了。
四夫人不長眉挑起:“這麼晚了,他們來做什麼?”
只見小夫妻進門來,先向四夫人請安,之后便要去探玉,展懷遷趁機給大哥使了眼,將他一并帶走了。
“這麼晚了,什麼事神神叨叨?”四夫人站在門前張,喚了小丫頭,吩咐,“去窗底下聽著,仔細來回我。”
可那丫鬟笨拙,才到窗下,就弄出靜,被大公子出門抓了現行。
展懷逍知道母親在這頭看著,故意大聲責備,嚇得那丫頭倉皇逃走,又被四夫人一頓嫌惡。
玉的閨房里,見丈夫氣哼哼地回來,子淑說:“你們聊著,你們大哥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去外頭守著。”
展懷逍叮囑:“別母親看見你,又招記恨。”
待大嫂嫂出去守著,七姜便開始講述從司空府聽來的消息,得知母親竟然上門討要嫁妝,玉氣得連聲咳嗽。
展懷遷對大哥說:“表哥曾撞見嬸嬸與甄夫人娘家的嫂子私下見面,如今看來,恐怕說的就是討要嫁妝一事。”
懷逍一拳頭砸在桌上,怒道:“私通的污名,再加上討要嫁妝,到底在想什麼,往后玉還怎麼在京城抬頭做人。”
玉虛弱地靠在床頭,嗓音依舊沙啞著,說道:“什麼名聲名節,我都不在乎,去討要嫁妝也好,若能將我與甄家斬斷了糾葛,我也算解了。”
懷逍不答應:“且不論你將來如何,我也不許他們潑你臟水,我明天就去甄家,和他們把話說清楚。”
展懷遷看了眼七姜,七姜點頭會意,他便道:“大哥,我們與甄家已經沒道理可說,要說,就去公堂上說。我同七姜商議,打算告甄家.待兒媳,企圖活人殉葬,這是皇上三令五申,必須廢除的惡習,早就寫進律法中。”
懷逍有所遲疑:“但這樣一來,必定鬧得滿城風雨,玉的名聲……”
展懷遷說:“大哥,先下手為強,那日我們將玉搶回來,已經是瞞不住的笑話,就不要再顧慮了。”
“可是那字條,還在他們手里。”
“二哥哥……”
玉著急打斷兄長們的對話,張地看著二哥和七姜,生怕他們一時沖,說出了何世恒的存在。
懷逍也再次詢問:“玉,字條究竟是誰給你的?”
展懷遷則道:“不論是誰,就說是我給的。”
懷逍擔心地說:“字跡如何對比,懷遷,你也沒見過那字條。”
展懷遷看向妹妹,道:“那字跡,自然是玉最悉,你放心,我總能模仿出七八分,這都是小事。”
懷逍嘆氣,沉半晌后,問妹妹:“你若答應去告,哥不反對,玉,你做決定。”
玉苦地一笑:“名聲名節,我什麼都不在乎,只求和甄家斷了糾葛,二哥哥和嫂嫂既然要告,那就告吧,我也想出口惡氣,為我這三年,咳咳咳……”
七姜上前來為順氣,握了玉的手說:“既然你不在乎,那我更不在乎,明天一早我就去敲京城府尹的鳴冤鼓,鬧他個天翻地覆!”
展懷遷看向七姜,的側極,更不論那堅定勇敢的目,是如此鮮活而明亮,仿佛能照亮玉的心,也驅散他心間的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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