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說:“說是我給的,就是我給的了嗎,你可真有意思,既然你們說了算,還問我做什麼,都怪我好了,就說是我和你們家大小姐私通,你看怎麼樣?”
“你……”展懷遷才平和的心,又要被氣壞了,他打得了千軍萬馬,竟敵不過這小丫頭,努力忍耐下,問道,“那你去看看嗎?”
七姜道:“不早了,我要睡覺,我不會看病,去了也沒用。”
展懷遷忍不住說:“是心虛吧?”
七姜微微一笑:“你說是就是,你說了算。”
在被這丫頭氣死前,展懷遷趕走了,都不明白自己方才心疼什麼勁,還煞有其事地反省,他做錯什麼了嗎,真是……
“二哥兒,您怎麼了?”福寶跟在一旁,小心地問,“您和誰生氣呢?”
展懷遷沒好氣地問:“你說和誰?”
福寶問:“甄、甄家?”
展懷遷大步前行:“對,甄家!”
此刻,秀景苑大小姐的閨房里,四夫人聽說兒蘇醒,也過來了,可玉不愿看母親一眼,也不回應的問話。
四夫人急得罵道:“死丫頭,你到底說句話,不然我怎麼給你做主,你是要坐實了與人私通不,難道、難道你真的人了?”
玉充耳不聞,冷漠地看著床里的帳子,急得四夫人腦袋:“你不如病死算了,你說說,除了給我添麻煩,您還有什麼能耐,那樣富貴的人家給你嫁了去,就活這樣子,你怎麼就不能討婆婆的喜歡,你是傻子是呆子嗎?”
“母親,能不能讓玉消停會兒。”展懷逍怒道,“您去歇著吧,我會照看好妹妹。”
子淑上前來勸:“相公,好好說話。”
偏偏婆婆不領,舍不得打罵兒子,就沖著兒媳婦來,一把推開子淑,斥罵道:“有你說話的份嗎,進門多年了,你倒是給我生個孫子。你們一個個的,嫁出去的不省心,娶進來的也不中用,我辛辛苦苦拉扯你們長大,我圖什麼?”
展懷逍擋在妻子面前,四夫人見了更生氣,厲聲呵斥:“韓子淑,你給我跪下!”
床榻上的玉,猛烈地咳嗽起來,轉伏在床邊,將吃下的湯藥全吐了,四夫人嫌棄地后退了幾步,反是子淑上前來照顧,展懷逍再次請母親回去,四夫人也不愿再留下,怒氣沖沖地走了。
出門往的屋子走,卻見展懷遷從院門下進來,拉了雁珠到暗,待他進去了,才繼續前行。
雁珠問:“夫人,好端端的,怎麼避起侄兒來了?”
四夫人恨道:“他看我們的笑話呢,我才不愿意見他。”
雁珠問:“大姑娘這事兒,您預備怎麼置。”
四夫人進門坐下,直嘆氣:“都顧不上了,虧的那三千兩銀子,才是當務之急,我得想法子填上。”
雁珠輕聲道:“不如您和親家夫人商量,這中書令可不是隨隨便便能安排的,三千兩不算貴吧。”
四夫人眉頭一挑:“怎麼說?”
雁珠道:“難道我們姑娘的清白名節,真就不顧了嗎,您咬死了這事兒,去求老太太,侄孫還等著配人呢。讓老太太向大老爺施,大老爺一旦松口,您那頭和甄夫人挑明了,大老爺沒銀子打點也辦不了,他們家拿三千兩銀子不難,甄夫人能開口,擺明了是挖空心思要給大兒子求功名的。”
第章 十七歲的姑娘,花兒一樣
閨房里,玉艱難地緩過氣,丫鬟們將地上收拾干凈,換了清爽的被褥后,展懷遷才進門來。
子淑溫和地說:“兒還是很虛弱,二弟若有話,不急著今晚,見一面就先回去吧。”
展懷遷答應:“嫂嫂說的是,玉的要。”
“二哥哥……”玉出手,目往他后看,見是獨自一人來的,便是言又止,只道了聲,“我會好起來,別擔心我。”
展懷遷仔細看妹妹,昔日活潑可的姑娘,三年景被折磨這樣,才二十歲,卻仿佛一朵即將枯萎凋零的花。
“安心在家休養,什麼都別心。”展懷遷心痛不已,自責道,“是哥哥不好,我不該一走兩年,再也不管你。”
玉虛弱地笑道:“二哥哥說這話,大哥和嫂嫂怎麼辦呀。”
展懷逍說:“大哥就是沒用,我自己最明白。”
玉含淚搖頭:“婆婆不放我,母親不要我,是哥哥們還護著我收留我,你們若再自責,我怎麼辦?”
“好好好,都不說了,嫂嫂不許他們再說。”子淑趕為妹妹順氣,溫地說,“回來了,就安心養,往后的事大伯父會做主。大伯父說了,甄家來人就找他說話,不許任何人來打擾你,更別說接你走了。”
玉點頭,又咳嗽了幾聲,大口息著。
大哥問道:“兒,字條是假的,那毒婦誣陷你是不是?”
展懷遷本不打算問這件事,想讓妹妹先休息,不料大哥子急,到底還是問了。
三人張地看著玉,虛弱的人也緩緩看向他們,鎮定地說:“字條是真的,前后有兩回,是我的婢出賣了我,曾瞧見我燒字條,昨晚又盯著我,我以為人都走了,其實還在,就去稟告了婆婆。”
展懷逍怒道:“哪門子婆婆,往后不再是你的婆婆了,不許再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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