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吃你做的東西。”姜綰抬起眼皮，眼神黯淡，無，平靜至極。

陸晏舟眼神鎖定在臉上，“跟我置氣可以，隨你怎麼發泄。但前提是，別折騰自己，吃飽了才有力氣找我發泄，不是嗎？”

姜綰目不斜視看著他，收回那一刻，不經意瞥見他手指包扎了紗布，是那天被門夾到的地方。

沒等回過神，男人在面前蹲下，抱住，“綰綰，你想怎麼樣都行，要我命都可以，別跟自己過不去。”

這是他第一次在面前示出自己最弱的一面。

他膛炙熱，察覺到在輕，他抱得更。

寂靜的房間，心跳跟溫都是致命的毒藥。

姜綰低垂著眼，良久，小聲問，“你說我想怎樣都行嗎？”

他沒來由地一僵，又繃，嗯了聲。

“我想離婚。”

男人靜止住。

仿佛心跳也隨著這句話而停止了。

過了很久，他松開了，猩紅的眼底著忍，“真要離婚嗎？”

姜綰嗯了聲，又繼續說，“你說過想要離婚就給你一個孩子，孩子是有過了，但現在沒了，所以也能離了吧？”

陸晏舟掌心拂過略微涼意的面龐，到他手心里的溫度，姜綰僵了下，正想要別開，他先收了手，“好。”

姜綰怔愣。

男人不疾不徐站起，“前提是你先把養好，不準再絕食。”

沒等有所反應，他影消失在門口。

…

姜綰住院這幾天，開始慢慢吃得下東西了，宋斯越過來看，其實出事那天他就來過醫院了，陸晏舟已經在了。

“小綰，跟我回海城吧。”

姜綰正喝著粥，聽到這話，抬了抬頭，“我已經考慮好了，我想回蘇城，回我長大的地方。”

宋斯越頓了下，旋即也笑，“回蘇城也好，有小瑜跟小霽在那邊，正好方便照顧你。”

放下粥碗，怔愣，“二師哥在蘇城？”

他笑，“不然這段時間沒看到他是為什麼？蕭老爺子可管不住他，他能待著不出門？”

仔細想來，確實很久沒再見過蕭霽了，沒想到他跑去了蘇城。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陸老太太看到病房里談言歡笑的兩人，氣得不打一來，“姜綰，你還有臉在這跟別的男人笑？晏舟這幾日為了你不吃不眠的，都要把拖垮了，你呢！自己護不好自己的孩子，還把氣撒他頭上了是嗎！”

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兒子。

明明是姜綰自己護不住孩子的，不知道疚，反而還所有的錯都責怪在兒子頭上，憑什麼？

姜綰神漠然地看著。

宋斯越蹙眉，“陸老夫人，您說話客氣點。”

“我已經很客氣了。”陸老太太沉住氣，盯著姜綰，“你要是不想跟晏舟把日子過好，你就離婚吧，整天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搞得跟晏舟欠了你似的，我們陸家可沒人欠你！”

姜綰冷嗤，直視，“我已經跟陸晏舟提了離婚，他同意了。”

陸老太太愣了下，“你說什麼？”

姜綰提了離婚？

“陸家是不欠我，但我也不欠陸家。”姜綰態度倨傲，“我嫁進陸家這三年，一分錢都沒花陸家的，至于陸晏舟給的那些東西，您放心，我一樣都不會帶走。”

“說得好聽，那新月公館，晏舟可是給了你…”

“他給我是他的事，我要不要是我的事，您還沒資格來質問我，有本事您去找您兒子協商，收回去。”姜綰靠在椅背，不看，“慢走不送。”

見姜綰這副冷漠無的態度，陸老太太撂下話，“你別后悔就是了！”轉離去。

終于清靜了。

宋斯越替剝了一只橘子，“你真的要跟三爺離婚。”

“不然呢。”姜綰看著窗外，神黯然，“他明知道沈微瀾做的一切，卻一次次放過，包括這次流產。如果不是他縱容沈微瀾，怎麼可能會有對我下手的機會。”

“不管這次的車禍是不是沈微瀾，但都跟沈微瀾不了干系。”

宋斯越看著，良久，“如果孩子還在呢？”

頓了下，笑道，“就算孩子還在，我待在陸公館，在他的庇護下，他能庇護我一時，能庇護我一世嗎？不置沈微瀾，今天的事，隨時都會發生不是嗎？”

…

陸老太太從醫院離開后，直奔陸公館。陸晏舟昨夜發了高燒，今早燒才退的，陳管家跟江真照顧。

“三爺，您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江真是真的不忍心看下去。

“沒事。”陸晏舟披著一件外套，鮮在外人面前流出病態，即便病了，也都要看資料查證。

“晏舟！”陸老太太出現在病房外，看到他這副模樣，又氣又無奈，“你非得拖垮了自己才甘心嗎？像姜綰這種不管你死活的人，你…”

“再讓我聽到您說一句的不是，就不要在來我面前了。”陸晏舟打斷話。

陸老太太一噎，沒再多說，只是別過臉，“既然已經提了離婚，那這婚，咱就離了吧。你可以給一些錢，但新月公館絕對不能給出去。”

江真跟陳管家驚訝。

夫人跟三爺要離婚？

陸晏舟合攏資料，眸沉了幾分，“我離了婚，您又想讓我娶誰？沈微瀾嗎？”

陸老太太驚訝，“你胡說什麼…”

上回這麼說，不過是一時沖，當時確實有過這個想法。

畢竟沈微瀾聽話，好拿。

但結合這段時間沈微瀾的作為，都看在眼里，這個念頭早就被打消得死死的。

陸晏舟眼神充滿死氣，“我娶沈微瀾，行了嗎？”

“晏舟！”陸老太太似乎被他這副模樣嚇到了，“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您最好記住您說的話。”他不給陸老太太任何反應，示意陳管家，“送老夫人回去。”

“晏舟，你…”他居然給下了套！

“老夫人，您還是先回去吧，別再刺激三爺了。”陳管家心都痛。

畢竟是他看到大的孩子。

他都不忍心。

作為一個母親，又怎能忍心迫他呢？

陸老太太呆滯住，被送出門時，一步三回頭，此刻是真有一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