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有些有些傲慢地看著，“你什麽名字？”

蕭憐：“我是混蛋。”

這樣說出口，總覺得怪怪的，在心裏罵了一句焚風。“我們一路浴，廝殺到最後，被他選中，然後被關在這籠子裏，到底為什麽？”

“他？你說君上？”

“是啊。”

翠花以過來人的口吻訓斥道：“無禮！你們這些剛出殼的，就是不懂事！以你我這樣的小，提及君上，應當像我這樣，先行向著憐宮的方向拜上一拜才行。”

它說著，對著憐宮的方向便是一拜，接著道：“你剛出世，許多事不懂，沒人怪你。可你應該知道，君上，是這魔域的創世主宰，是締造此間衆生的父神，我們被他選中，為他的戰龍，是無上的榮耀。如此際遇，多人一生可遇不可求，你怎們可以抱怨被關在籠子裏呢？”

蕭憐眨眨眼，被這只小龍的口才驚呆了。

翠花接著道：“籠子，只是夜裏用來睡覺的地方，你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打敗更強的對手，從而贏得更大更舒服的籠子，但是，前提是你能忍得住永無休止的訓練和廝殺，讓自己變得更強！”

它舒服地在籠子蜷一團，閉上眼，“明天以後，你就會珍惜在籠子裏的時了，因為能肆無忌憚地趴一會兒，真的很奢侈。”

翠花說完，便很快打起了酣，留下蕭憐一只龍，對著四下的幽暗。

不管翠花說的那些到底有多是真的，但是它的籠子好像的確比的舒服一些，至，裏面鋪了稻草。

蕭憐也在籠子的角落蜷下來，這裏雖然依然是個籠子，可是比馴龍場中滿是腥臊氣，不知住過多龍的破籠子要好上許多。

合上眼的最後一刻，心裏還在罵：勝楚，你居然把我當狗養！你會付出代價的！

然後，第二天一早，是被踢醒的。

日從大屋的穹頂進來，無數幕布被拉開，蕭憐本來朦朧的眼睛登時睜地老大。

所謂的大屋，竟然是一座一眼不到邊際的水晶殿，像這種尚未馴化的小，都被安置在最底層，關在籠子裏，而高，一排排嵌滿珠翠琉璃的窟中，則住著形形的各種魔。

那些魔，有些看著似曾相識，而大多數，則生得全然不可思議。

翠花在旁邊的籠子老神在在道：“怎麽了？這就驚呆了？”

蕭憐仰著巨大的水晶殿，“原來他不只是好龍啊！可他收集這麽多魔，該不會是只用來玩賞吧？”

翠花了小脯，“傻瓜！自然不是玩的，這是一支大軍！”它頓了頓，“這麽說也不完全對，這該是君上為締造誅天軍而做的準備。”

“什麽意思？”

“誅天，誅天，顧名思義咯。”

誅天！他要誅天！他要反上神域！

“不！不行！這些遠遠不夠！”蕭憐有些焦急，原地轉了一圈。

他怎麽可以這麽沖，憑這些魔，就算加上外面那些生了尾的魔族，也遠遠不夠！

“這些當然不夠，但若是我告訴你，上面那些魔，都是雄，而每年選出的萬龍之龍，都是雌龍呢？”

蕭憐有種很不好的覺，“他想怎樣？”

“咱們龍族，除了強悍、嗜殺，還有個特點，就是能生啊！最強的魔，配最強的雌龍，産下最強的龍，再經化形，就會為最強悍的魔龍戰士。依次類推，用不了幾百年，君上就會制造出一支全新的、所向無敵的魔軍！”

翠花眼中充滿自豪和希冀，“每年龍選，擇萬龍之龍，便是君上在為這只大軍心挑選龍母，這也是這裏被喚做龍苑的原因。”

蕭憐這次，真的被這個驚天計劃驚呆了！

神域一日，璃一年，璃一日，魔域一年。

魔域中一千年，璃三年，神域不過三日。

用一千年的時間準備一場誅天之戰。

勝楚，你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可是媳婦我怎麽辦？

我現在要被你拿去做生蛋機了啊！

昨日的三個龍正指揮著龍苑中的魔有序集結，通過各自的傳送門離開。

翠花道：“這三只，是最早的萬龍之龍，資質未必最好，但因為已經化形，所以到重用，在這裏打點龍苑日常。”

蕭憐心裏升起一點酸酸的味道，“一只龍要多久才能化形？”

“這個難說，若是快的，百來年就有可能，若是慢的，上千年也不了人形。們幾個，頗得君上喜和信任，是額外了恩典，提前化形的。”翠花說著，滿臉都是羨慕。

“恩典……”蕭憐的腳爪在地面敲了敲，酸味更重了。

這時，地面震，一隊巨大的魔，從們的籠子旁邊經過。

一只鱗甲濃綠，閃閃發，如一塊移的巨大祖母綠寶石般的魔，斜瞟了蕭憐一眼，昂了昂頭，走了。

他後跟著的一隊巨長得跟它差不多，也發出吭哧吭哧的低吼。

于是那只大祖母綠就又回頭看了蕭憐一眼。

等巨們走遠，旁邊的翠花噗嗤一聲笑了。

“你笑什麽？”蕭憐問。

“它看上你了。”

噗！太隨便了！“你怎麽知道？”

“你若是像我一樣在龍苑住上一年，也會什麽都聽得懂了。”翠花津津有味道：“剛才前面那只看你的，做碧染，是龍苑中目前為止，最強的魔，所以將來，它一定會被配給最強的龍母。剛才，他經過你邊，只是看了你一眼，但是他後面的那些就開始起哄，于是他就又看了你第二眼。”

“……”蕭憐看看自己，再看看那群已經進傳送門的巨，整只龍都不好了，“你們這些，整天被關在這裏，是不是閑得，簡直八卦了，只是看一看，有什麽奇怪的。”

況且我還這麽小，連牙都沒有呢。

“奇就奇怪在，看你的是碧染啊！碧染從來不看任何雌龍，他眼中從來就沒有任何。”

這時，又有一隊巨經過，領頭的一只，全火紅皮，生九尾，翠花見了它，立刻抖了抖全鱗甲，昂首。

等巨們通過了，才重新恢複了懶散的模樣。

來而不往非禮也，蕭憐當然不會放過它，“你喜歡那只生了九個尾的？”

翠花眼中有掩飾不住的興，“是啊，它焰殺，雖然不是最強的，卻是最的，你看，我是不是跟它很配？”

“配……配極了！”

等到所有魔全數離開龍苑，蕭憐和翠花這一批被關在籠中的，是最後被運走的。

從傳送門中出來時，看到的是一片天空黑暗的荒蕪之地。

放眼去，天上地上，皆是魔練的沙場。

蕭憐還沒來得及看清，就被一只大手從籠中拎了出去，扔在一只圍欄中。

腳還沒站穩，對面便是一只巨大的黑影撲了過來，然後整只龍就了個球，被踢了出去。

摔了個七葷八素，好不容易爬起來，還沒等緩醒過來，那黑影又撲過來，腦中轟地一聲，就是一記重擊。

“混蛋！起來！反擊！敵人不會給你反應的時間！”

好吧！毫無征兆的就要開打是吧！

晃晃悠悠再次爬起來，尚未找到東南西北，又是眼前一花，咚！

整個子狠狠撞在了圍欄上。

這次，學乖了，趴著，不。

果然，那黑影沒再沖過來，而是一只大手，將拎出來，扔回籠中，“休息一會兒，等待下一。”

假作被揍了個半死，才得以空觀察一番，剛才那個將反複掄飛的，是只赤著長滿的上，拖著一條邦邦尾的大尾狼人，正捶著口，向齜牙咧嗷嗷。

這裏的每只龍，都被安排了強過十倍以上的對手，正拼死相搏，頗有不死不休之勢。

終于，翠花從與對戰的魔上咬下一塊，叼著戰利品得勝歸來。

一落籠中，便提醒蕭憐，“喂，混蛋！裝死這種事，可一不可再，在龍苑，一只真的很弱的龍，沒有存在的意義。”

好吧，再戰！

蕭憐在心裏罵了一句勝楚，拖著沉重的子重新站起來，對著那只狼人也哇哇地！

果然，外面的馴龍師道：“怎麽？休息好了？這兇勁兒才像一頭真正的萬龍之龍，去吧！”

說著，大手一抓，又把扔進了圍欄。

這一次，蕭憐有了準備，閃躲起來，也靈活了許多，狼人幾擊未中，狂大發，越來越暴躁。

發現，這些用來陪練的魔，大概不算是真正的魔族，生殘暴卻心智低下，如此一來，便沒什麽好客氣的！

振翅，借著雙翼的力量，迎著撲來的狼人，躍上他的腰間，靈活的繞上脊背，爬上頭頂，一雙龍爪直挖雙眼。

劇痛之下，狼人慘，向雙眼抓去，蕭憐靈巧避開，去咬它的耳朵。

那對狼爪，便也跟著去抓，咔嚓！龍沒抓到，耳朵被扯下來一只。

這一次，蕭憐已經繞到狼人的脖頸，狼人哪裏還顧得那麽多，手就去脖頸上狠狠一爪！

流如注！

巨大的軀轟然倒下。

自己把自己抓死了！

蕭憐趁著那狼把自己砸餅之前，一躍而起，全而退，上浸染了狼，站在對手的上，向著圍欄外的馴龍師長大了，振開翅膀，嗷嗷嘶！

馴龍師該是對的表現甚是滿意，“不錯，個子雖小，卻有個機靈勁兒！很好！有資格活下去。”

他出大手，想要再次將抓起，這時，忽然整個大地轟隆隆地劇烈晃起來，天搖地也不為過！

整個馴場上下，所有馴師和魔，全部停下來，向著同一個方向跪拜下去。

直到震漸漸平息，馴龍師才重新站起，抓了蕭憐，重新扔回籠中。

蕭憐一進籠子，就問隔壁翠花，“剛才是怎麽了？”

翠花也剛被扔回來，見怪不怪道：“也沒什麽大事，無非君上又震怒了。”

“他生氣了？”

“跟你說了，不要總是他他他，要喚君上。”

“哦。”

蕭憐在籠子的角落裏了，心中不安，你怎麽了？誰惹你發了這麽大脾氣？

——

憐宮中，最後一只花瓶咣地一聲，劈頭砸在燦的頭上。

燦腰背筆地跪在地上，巋然不。

勝楚已經將整座寢宮中能砸的全部砸了個碎，能撕的全部撕了個稀爛，只剩下一面一人高的銅鏡，端然立在面前。

“你說！去哪兒了！去哪兒了！”

因著發瘋，幾縷發淩的從額角垂落下來，他隔空抓了燦，將整個人砰地扔了出去！

“你說——！到底去哪兒了！”

燦重重撞在牆上，又從地上重新爬起來，端端正正跪好，“君上，臣的確日夜派人盯著空明鏡，一刻也不敢眨眼，這幾個月來，的確不曾見過出現。”

勝楚殷紅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滿的戾氣無發洩，如困般在廢墟上暴躁地踱來踱去，“每年這個時候，都會來看我！明明已經找到我了，為什麽還不來看我！去哪兒了！去哪兒了！啊——！”

他一聲怒吼，整個大地又是一陣劇烈震。

一拳！

砸在空明鏡上！

那鏡中原本顯現著的空的森羅萬象殿，便化作了泡影，消散無蹤，只映出勝楚幾近瘋魔的臉。

“憐憐……，憐憐！”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將與最後的聯系也親手切斷了！

驟然滿的怒氣消散地無影無蹤，驚慌失措著空明鏡，像個犯錯的孩子，“憐憐……，我錯了，憐憐，你別走！你回來啊！憐憐……！”

勝楚頹然癱坐在銅鏡邊，“憐憐，你到底怎麽了？怎麽會不來了？你明明已經找到我了！我用了三十年，才等到你看見我！”

他靠在銅鏡邊，抱著那鏡子，哪裏還有半點魔域帝君的威儀，只是個心碎絕的男人。

他震怒時，無人能進言半句，如今終于等到他徹底安靜下來，燦才站起，走了過來，“君上，也許，君後只是多睡了一會兒。容臣人將空明鏡修好，說不定到時，你第一眼就能看到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