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字一句的，顯然并不相信周合的話。

程洝的面卻不變，接過了周合手里的保溫盒來，看了看時間，對那金眼鏡男說，“不早了，你先回去。”

他的語氣是不容反駁的。

那金眼鏡男嗖嗖的掃了周合一眼，過去打開了旁邊兒的車，很快便駛離。

整個停車場里一時就只剩下了周合和程洝兩個人，安靜極了。沉默了一下，剛想說什麼，程洝就打開了一旁的車的車門來，示意上車，說道：“阿竟說話沖，不用搭理他。”

他口中的阿竟就是那金眼鏡男。

周合沉默了一下，說道：“我不是故意的。”

程洝嗯了一聲，將保溫盒接了過來，發了車子。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車子駛出停車場，雨下得比周合來時更大了些，打在車上噼里啪啦的。

這時候正是堵車的時候，前邊兒已經堵了車海。程洝拿出了一支煙了起來。

兩人這一路都未說話，回到公寓，周合就將保溫盒里的粥盛了出來。還是熱著的。

程洝并未急著吃，洗了手后了一支煙，這才在餐桌前坐了下來，吃起了粥來。

周合去廚房站了會兒，拿了睡去洗漱。

出來時餐桌已經收拾干凈了，程洝正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著新聞。他是有話要說的，但卻沒說。直到周合倒了一杯水喝下要回房時，他才說道：“宅子那邊就只差門沒裝好了，在開學之前都能弄好。”

這就是在委婉的讓走了。

周合的微微的僵了僵，點頭應了一句好。

程洝沒再說話，視線移回了電視上。周合回了房間里，關上門靠在門上，閉著眼睛就那麼站著。站得都僵了仍是沒有，好似一尊雕塑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重新打開了門。客廳里的燈和電視都已經關了，唯有臺上有點點的忽暗忽明的煙火。

周合走了過去，拖鞋踩在地上是悄無聲息的，不知道程洝是否發覺他，并未回過頭。

周合走到了他的后邊兒，手從背后環住了他，低低的說道：“我不走。”

程洝的僵了僵，拿開了周合的手，回過來，撣了撣手中的煙火，慢騰騰的說道：“下午你不都聽到了麼？”微微的頓了頓，他的視線看向了周合，說道：“阿合，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良配。那天晚上，我喝了酒，是我沖了。”

他的語氣是冷漠的，不帶任何的。

周合站著沒，隔了會兒，才看向了他，輕聲的說道：“那沒喝酒時呢？”

大抵是沒想到會問出這話來，程洝很快便移開了視線，漫不經心的說道：“男人都一個樣兒你不知道麼？”

送到眼前的便宜，不是柳下惠誰會不占。

這話是有些傷人的。室一時安靜極了。

在程洝以為周合不會說話的時候，就聽說道：“我不會走。”的聲音弱而又堅定。

程洝并未想到會堅持，神冷冷淡淡的，說道：“行，你要想住這邊也隨你。”

他并不打算糾纏下去，說完掐滅了手中的煙頭，便要回房間。剛要越過周合，就的拽住了的手。抬起一雙清澈明亮的眸子看向了他，說道：“程洝，我是要和你在一起。無論未來有什麼，我都不怕，也不會后悔。”

的眸是堅定的，微弱的亮中仿若天上的星辰。

程洝的微微的僵了僵，回頭看向了。角浮現出些玩味來，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以后的時間還很長很長，你怎麼能確定你不會后悔？你才多大？十九？還是二十？”

他的語氣里帶了些嘲弄。

周合迎著他的目，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也很清楚我現在說什麼。”

的語氣是認真的。一雙眼眸清澈到程洝不敢與直視。

他這下沉默了下來，說道：“跟在我邊，也許隨時都會有危險。我未必能顧及到你。”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周合認真的說道，頓了頓，說道：“你不用管我。”

程洝這下就沒再說話了，過了許久之后握了握周合那抓著他變得涼了的手，聲音了下來，說道：“不早了，先去睡，我去洗澡。”

他這是妥協下來了。

周合的鼻子早已經發酸，并未放開他，抱住了，將臉埋在了他的口。

程洝的微微的僵著，手拍了拍的頭，低笑著說道：“剛才不是能說的嗎？怎麼還跟一小孩兒似的。”

周合沒說話，只是的抱住他。

程洝任由抱著，過了五六分鐘，才低聲的說道：“一起洗？”

他并不給周合反悔的機會，直接打橫抱將抱了起來。抱進了浴室。

他今晚是暴的，打開了熱水就扯去了周合上的

服。激烈的索取著。重的息聲淹沒在嘩嘩的水流聲中。

周合是沒有安全的，累得迷迷糊糊的要睡去，仍是不忘記的拽著程洝。

已是凌晨，程洝想手去拿床頭的煙，最終未去拿。手摟住了被子底下纖瘦的人。直到周合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他才回了手，穿著拖鞋下了床，帶上門出去了。

客廳里一片漆黑，他走到了臺上，拿了煙了起來。他這一站就是一個多小時，打開窗戶等著上的煙味散得差不多，這才回了臥室躺了下來。

他的上是冰涼的，并未去挨著周合。誰知道就像是有所應似的的，自己就鉆到了他的懷里來。臉在他的口。

程洝輕輕的拍著的背，閉上了眼睛。

周合這一夜睡得并不踏實，第二天早上醒來看到睡到一旁的程洝，稍稍的松了口氣兒。就那麼一不的看著程洝安靜的睡。

是有些恍惚的，過了許久閉上了眼睛。在被子底下的拽著他的手。

醒了就再也睡不著，的腦子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