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周合一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知道自己的臉并不好看,即便是強撐回去恐怕也會被戚姨發覺不對勁。而回宿舍那邊,想起最近一直低氣的宿舍來,生出了疲累之。干脆就在一旁的臺階上坐了下來。
這一坐就是半個多小時,連手腳被冷風吹得凍僵也未發覺。直到頭頂有聲音響起,才回過神來抬起頭。
那天晚上在病房門口見到的程洝的那位助理站在上頭的臺階上,試探著問道:“周小姐,您是過來看程先生的嗎?”
周合是有些不自在的,說:“過來忘記打電話了。剛才有點兒累……我這就回去了。”
說著便要走,才剛轉過,韋封便住了,遲疑了一下,說:“周小姐您既然過來了,能不能和我去一下程先生住的酒店。他上的傷雖是未染,但醫生說過,最好還是留院多觀察幾天。他早上就執意要出院,醫生后來給他開了藥他也不肯吃。您知道的,要是一不小心染理起來很麻煩,而且,他有些傷是在臉上,多留院觀察觀察才能放心點兒。”
周合不知道他怎麼會以為自己勸得了程洝,說:“我恐怕也沒辦法勸得了他。”
那人這下便趕的說道:“您不用勸他回醫院,只要讓他把藥吃了就行了。程先生這次可真是無妄之災,要不是為了救被獨自丟在家里的小孩兒,他也不會傷。他都已經下了樓的,聽見有小孩兒哭又跑了回去。”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不等周合說話便又說:“您這邊請,我的車停在那邊停車場的。”
他快步的走往前邊兒帶路,周合只得跟了上去。
起火的是程洝的樓下,是炒菜時忘記關火就下樓買鹽引起的火災。火勢極大,他的樓上也到了波及。外邊兒的玻璃都已經碎,得修整一下才能再住。他今兒出院就直接去住了酒店。
他住得并不遠,就在市中心的酒店。韋封一路帶著周合上樓,說今天公司出了點兒事,程洝的脾氣不太好,請一定要多包容。
兩人進去時程洝正在打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的一張英俊的臉冷得就跟千年寒冰似的。直到韋封上前說周小姐過來了,他這才掛斷了電話。
韋封很快便出了房間,程洝手了眉心,這才問道:“你過來干什麼。”
“沒干什麼。”周合說了一句,將韋封給的藥拿了出來,按照說明書取了藥,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程洝。
在醫院時周合沒注意,這會兒才發現他的脖頸后邊就有一小塊燒傷的。
程洝倒是沒鬧別扭,接過了藥一口吞下。周合這才說:“燒傷容易染,您最好回醫院觀察幾天。”
程洝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說:“你這心得寬的。”
周合一時沒說話兒,程洝已起往浴室去了。
他反鎖了門,在浴室里呆了好會兒才出來。見周合還在他就挑了挑眉。
周合沒有去看他,說:“我能在您這兒住一晚嗎?現在回去宿舍那邊已經關門了。”
房間里的沙發寬敞的,完全能睡得下。
程洝掃了一眼,倒是沒有說什麼苛刻的話,隨便了頭發躺在了床上。
他沒吭聲兒這就是默認了。周合去浴室洗漱干凈,這才關了燈在沙發上躺了下來。
前邊兒落地窗的窗簾未拉攏,躺在沙發上就能看到外邊兒的夜景。周合并未去看,就那麼盯著天花板。
睡不著,直到凌晨一點多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聽到有類似于開門的聲音。的腦子里一個激靈,立即就翻坐了起來。還未有任何的作,便被一只大掌給捂住了,程洝低低沉沉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到柜里去,別發出任何聲音。”
周合的腦子仍是有些懵,穿著沙發下了床就反應了過來,說:“您去哪兒?”
外邊兒類似于開鎖的聲音仍在繼續著,的心提了起來。
程洝并沒有回答的話,借著外邊兒的線將推進了柜里。
不知道是怕被人給發覺還是怎麼的,外邊兒的開鎖聲音斷斷續續的,但卻足以讓神經繃起來。
就在一房間里,甚至連被窩里都還有余熱。周合原本覺得躲在柜里也不過是拖延時間,待到程洝手往一旁摁了摁,這才發現,柜里頭還有一小小的暗室。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程洝給推了進去,他隨即也關上了柜的門進了暗室里。
暗室并不算窄,兩人藏著還有空余的。
與此同時,外邊兒的門也被打開來。輕微細碎的聲音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來人果然是要到搜尋的,腳步聲細細碎碎的就連床底下也沒放過。待到搜到柜時周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大抵沒有人會想到酒店的房間里還有暗室,打開柜看了看之后便又關上了柜的門。
外頭很快就傳來了說話聲,大抵是都不確定程洝是否已經走了,很快便打開門離開。
等著外邊兒再也沒有靜了,程洝這才打開了暗室的門。因為張的緣故,周合的臉微微的有些發白。
程洝在黑暗里近了,附在的耳邊似笑非笑的說:“現在在相信你那師兄的話了麼?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
比起周合,他這個半夜被人搜房間的主人好像一點兒也不張。
周合的僵得厲害,他很快放開了,將手機拿了出來。到前邊兒的落地窗前打電話去了。
他這電話打得并不久,掛了電話也沒再,就在落地窗邊站著。
過了十來分鐘那麼久,門外響起了突突的敲門聲。有了剛才那麼一出,周合的神經繃了起來,看向了窗前的程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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