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站在悉的門扉前,有些不解,“你怎麼又帶我來溫家老宅了?”
難不他是要和說宅子里那條甬道的事?
“把手出來。”
顧言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乖乖的把手攤開,手心里被他放了一個東西,一看,是一把鑰匙,“你這是什麼意思?”
“上一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說讓我把鑰匙給你嗎?噥,現在給你了。”
鑰匙上傳來溫言之的溫,顧言然覺心頭都有些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怎麼覺這句話聽起來有些不一般的意思?
“上次是上次,這次不需要了,你直接把門打開不就好了。”顧言然便要把鑰匙塞回他手里。
溫言之沒有接,“把門打開吧。”
顧言然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還是過去將門打開,口中小聲嘀咕著,“神神的,不知道你又在搞什——”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顧言然一下子愣住了,接下來要說的話也被卡在了嚨口,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喜歡嗎?”后的人走了過來,拉起的手,往里面走去。
顧言然被震得說不出話來。
進門之是幾株桃花樹,再前面,是一水池,還能瞧見水中的鯉魚,旁邊的宅子已經都被修葺過了,房前都掛上了燈籠……
顧言然心口發,那麼多年過去了,若讓回想,定是記不起公主府是何模樣,但是再看到眼前的一切,能肯定地說,這就是公主府,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樹池中栽著的樹品種都跟原來分毫不差。
“你……”顧言然回看向溫言之,“你怎麼突然……”突然……讓這里變回了它原有的樣子。
溫言之從后環抱住,“老爺子說過,結婚時要送我大禮,之前問我想要什麼,我跟他說我想要這座老宅。”
溫言之輕笑一聲,“我可是跟他磨了好久,他才答應的呢。言然,以后我們可以繼續住在這里,但如果你不喜歡或是住不慣,沒關系,我們可以一年只來個幾次。”
“沒有,我沒有不喜歡。”顧言然立馬回應道,只是激地都有些說不上話來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里是什麼樣子?還記得那麼清楚。”
“以前在這里住了三十余年,哪個院子的樹長了多高,哪間屋子換了新門,我都記得的一清二楚。”溫言之說著說著,眼神沉了下去,就算住了三十余年又如何?那三十年里沒有……
而此刻的顧言然有一種失而復得的覺,覺自己的心都被填滿了,曾經的憾也漸漸消散。
拉著溫言之在院子里逛,看著眼前悉而又陌生的場景,心中的激本無法掩飾,一直不停地和溫言之說著話:
“言之,那里那里,你還記得嗎?那里原本的幾棵桃樹是我種的,桃樹還是從謝衡他家的桃園里面挖來的,但我養不好,好像死了一大半。”
“沒死,后來我把它們都養活了。”
“真的嗎?”顧言然又指向另一邊,“我記得那邊原來還有洗硯池。”
“嗯,后來修明失足落下去過一次,我便讓人把池子給填起來了。”
“修明……”顧言然陷回憶之中,“修明……后來過得好嗎?”
溫言之笑著了的腦袋,“過得很好,十六歲時嫁給了徐孝嗣,后來生下了一子一——”
“這些我都知道,史書上都有記載!”顧言然期待地看著他,“你就跟我說說,你沒有準備讓后世之人知道的那些事。”
溫言之微微瞇起了眼睛,“哦?這些你都知道?”
“我還不了解你嗎?”顧言然撇撇,“以你的子,定是要在史那里上一腳的。說吧,南北朝的歷史被你改了多。”
溫言之輕輕一笑,“不多。”
“哪里不多了!”顧言然故作氣惱,“在你改完的歷史里,劉楚佩都了一個生卒年不詳的人了,除了寫著是劉駿之,王瑩之妻,其他還有什麼?”
“還不夠嗎?”溫言之盯著,眼神里有某些緒在翻涌,“若不是沒辦法,我原本都不準備讓你的名字出現在史書上的。我有私心,我不想在若干年后,你被后世之人拿來追溯,拿來評頭論足。”
顧言然心頭一暖,但還是用手指了他的膛,打趣道:“溫老師,您可是教授級別的人啊,怎麼能夠對待歷史這麼不嚴謹!以后怎麼讓你的學生信服你啊。”
溫言之眉眼微微一抬,手輕輕一勾,將勾到了自己懷里,“那顧同學……你相信嗎?”他的聲音低沉有磁,勾得顧言然心的。
“好了,說正事。”顧言然將他推開,掩飾著自己臉上的紅暈,“再跟我說說修明的事唄,我是真的很想知道。”
……
顧言然很喜歡聽他說起那些以前的事,一直一個勁兒地問個不停,溫言之在一旁不厭其煩地給解釋。
兩人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院。
顧言然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指了指給前面,“你又重新種了一棵?”
先前那棵枯萎的六朝松已經被清理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樹苗,迎風而立,讓好像又記起了一千多年前,在院子里栽上之前那棵六朝松時的模樣。
“嗯,這樹長壽,種在這里再合適不過了,而且爺爺也知道之前那棵樹枯萎了,他的意思也是再重新種一棵。”
顧言然突然想起了什麼,指著樹的位置道:“那……那底下的甬道?”
“全都被我填起來了。”
顧言然抬眼,眼中是驚訝,他就這麼填了?
溫言之從眼神里看出了在想什麼,“言然,七號墓的一切都在消失,在將來的某一天,或許我們只會是當作做了一場夢,那麼……夢里的東西就不該讓它單獨存在于這里,你能明白嗎?”
顧言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既然七號墓不存在了,那麼通往七號墓的通道也沒有必要留下了。
“哦,對了!”顧言然突然想起一件事,“七號墓還有一個口,以前是在我寢宮床榻之下,我上次預測了一下,應該是在許家老宅的位置,最近老宅在修葺,會不會被人發現?”
“已經沒有了。”
“啊?”顧言然不解。
“不會有人發現什麼,在修建七號墓時,我把主通道留下后,其他十一條路全部填了起來。”
顧言然一噎,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言然。”
顧言然見溫言之突然地盯著看,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心臟開始怦怦跳起來。
“言然,上一世,我錯過太多了,最后想后悔也來不及了,有些錯誤,犯過一次就行了。”
“先前,你的及笄禮我沒有來,如今,你的十八歲人禮我也沒有參與……我失去的夠多了,我不想再錯過往后與你的每一個日子了。”
“我的記憶里,你一直停留在十五歲,我曾經一直在想,二十歲的你,會是什麼模樣,如果你還在,會不會替我生下了兩個可的孩子,孩子的子會不會隨了們母親,是不是又跟你一樣鬧騰……”
顧言然咬著下,忍著心中的委屈,這是自溫言之都記起來后,兩人第一次談起孩子的事,那是兩個還未出世的孩子啊,怎麼可能不容。
“我一輩子未再娶妻,也不曾有過一個孩子,我把修明當自己的孩子一般對待,你知道的,有個兒徐昭佩。”
“那個孩子很像你,眉眼與說話的語氣都像極了,我有想過,若我不死,那我便可以看著結婚生子,那樣,我似乎也可以從上看到你本該有的一生……”
“可我錯了……”溫言之上的臉,“就算再像,也不是我的阿佩,因為我的阿佩……不曾長大,也不會長大,始終是那個十五歲的孩。”
突然,溫言之單膝跪下。
顧言然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一般,的手不安地往后藏去。
“言然,我很貪心,如今我不滿足于想知道二十歲的你,三十歲的你以及五十歲的你是什麼模樣,我想等你七十歲的時候,還能一直陪在你邊。”
“前世,我用了十八年的運氣去遇見你,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替你打造墓室,又陪你度過一千五百年無盡的黑暗。”
“如今,你能否允許我用那些時間……換你的這輩子……”
此刻的顧言然早就泣不聲,拼命地點頭。
“言然,嫁給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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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各位,還有一章我白天寫,昨天晚上通宵趕圖了,我真的太困了,眼睛都睜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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