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可然發現了站在院門口的顧言然，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我來看看爸。”走了過去，強行融了這個本就很和諧的家庭。

“呵，早干嘛去了。”顧可然冷笑一聲，“爸在醫院也不見你，出院了也不見你，怎麼？現在要來爭做二十四孝好兒了？”

“可然!”顧方巖不悅地打斷了。

顧言然沒有提前自己前幾天在醫院治療的事，本就沒有什麼好提及的。

“對不起，前幾天是我太忙了。”

顧可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早就已經準備好懟顧言然的下一句話了，可沒想到竟然好脾氣地認了錯。

“沒事沒事，你也快畢業了，是要忙些。”顧方巖朝笑了笑。

顧言然此刻也不準里頭究竟有多真實意，在旁邊坐下，“您好些了嗎？”

“好多了。”顧父點點頭，“等我再好些了，到時候親自去溫家登門拜訪一下，這一回是得好好謝小溫，要不是他，我還不一定得過來。”

“爸，說什麼呢!”顧可然不滿地皺了皺眉，“吉人自有天相，您肯定沒事的。”

顧父笑了笑，看了旁邊的顧可然和竺欣一眼，“你們早些休息去吧，也晚了。”

“那呢？”顧可然指了指坐在旁邊的顧言然，有些敏，自然察覺出了顧父在趕人的意思。

“爸爸和言然有些話要說。”

顧言然心一，難不顧父也知道了今天來的用意？不應該啊。

顧可然看看顧父又看了看顧言然，最后還是在竺欣的示意下心不甘不愿地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有兩個人了，顧言然站起，“爸，夜里涼，我扶您進去。”

顧方巖擺擺手，“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就在這里吧，家里人太多。”

顧言然心驚，“爸，您……”

顧父笑了笑，“平日里我打電話給你，都不見得你會回來，今天那麼晚了還過來，一定有什麼事，說吧。”

顧方巖這般，卻讓顧言然一下子沒了開口的勇氣。

“怎麼了？沒事，跟爸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顧父慈祥地看著，突然，他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學校里的事我也聽說了一點，江家的那孩子這回做得是有點過分了，爸爸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嗯。”顧言然低下了頭，“謝謝爸。”

“你這孩子。”顧父輕嘆一聲，“跟家里真是越來越疏遠了……這些年你在你外公家，你外公把你養得好的。”

“嗯，外公是個好的人。”

“言然，說起來我們顧家也沒有和你外公家好好坐下來吃過一頓飯，什麼時候你與他們說說，我們約個時間。”

顧言然心里苦一笑，十年了，這頓飯要是能吃早就吃了，許家人可是“記仇”得很，對待顧家不“趕盡殺絕”已經很好了，讓他們再和顧家人好好一起吃飯，那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好。”還是點了點頭。

“你這子跟你母親越來越像了。”

顧言然見他主提起了母親，眉眼了。

“父親是怎麼認識母親的？”

顧父握著茶杯的手一頓，“怎麼又突然問起這個了？之前不是在醫院的時候問過嗎？我和你母親是在大學里認識的。”

又是一樣的說辭，顧言然敢肯定，顧父肯定在瞞著什麼。

“是嗎？”往方才顧可然與竺欣離開的方向看了眼，“阿姨和顧可然是您在我母親死后帶回來的……而顧可然比我大了三歲……”

顯而易見，按照顧方巖這麼說，他就是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和竺欣認識了，并已經生下了顧可然，那究竟是怎麼做到又和母親墜河的？

除了他在說謊，沒有別的理由了。

“哎，那時候是爸爸糊涂，做錯了事。”顧父偏過頭去，看樣子不想多談這件事。

“爸，您認識慕姨吧。”他越是避著，越是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什麼。

果不其然，在聽到這個名字后，顧方巖眼神有些躲閃，“慕姨？哪個慕姨？我不認識。”

“慕程。”顧言然見他似乎沒有想要承認，便開口道：“一個月前，我已經見過了。”

“什麼!”顧方巖驚訝地差點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立馬扶著椅子穩了穩子，“你認識？”

“嗯。”顧言然點點頭，“現在我要問的……是父親您認不認識？”將顧方巖扶下后，重新坐回椅子上，“看樣子，父親應該是認識的。”

“你……你知道多？”顧方巖聽這麼一說，有些慌了，慕程這個人的確認識，那時候是言然母親最好的朋友，顧言然見過了，那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顧言然抬頭看了他一眼，“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顧方巖眼神的一閃而過的慌還是沒逃過的眼睛。

顧言然看著他的眼睛，眼眶有些潤，“爸，這些年……你有沒有把我當做過親生兒？”

話音剛落，地上便傳來清脆的碎裂聲，顧父的手微微抖著，手中的那只陶瓷杯早已碎幾塊，靜靜地躺在地上。

“你……你……”顧方巖指著顧言然，眼底的錯愕和慌織著。

顧言然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原來，顧父真的什麼都知道。

“是誰告訴你的!”顧父不安地看著顧言然，這件事就家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連竺欣那里都沒有過，顧言然是怎麼知道的？

“是我自己發現的。”顧言然沒準備先把孟司謙說出來，“我之前做了DNA……如果我沒說，您準備瞞我到什麼時候？”

顧父整個人泄了氣一般地癱在椅子上，“我以為我可以瞞一輩子的。”

“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我不是您親生兒的？”

顧父沉默了一會兒，“你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麼要娶我母親？”母親的人不是他，肚子里的孩子跟他也沒有緣關系，他為什麼還要娶。

顧父看向顧言然的眼神躲閃了起來，“我只是看可憐，便娶了。”

顧言然眼眸低垂，臉微沉，他在撒謊……

“那您知道我父親是誰嗎？”

顧父眼底閃過一抹傷痛，搖了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看他的模樣，又不像在說謊，顧言然一時間也不清況了。

“你母親有個盒子，現在不是在你那了嗎？”顧父想起了一些事，“里面的東西應該能告訴你。”他試探地看了眼顧言然，“你……打開了嗎？”

“沒有。”又一次撒謊了，在看到顧方巖松了一口氣后，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了。

母親的事一定還有其他。

信里都是母親的一些日常與隨筆，但是沒有提及與顧父結婚的一些事。

“那盒子需要鑰匙才能打開，砸不爛也撬不開的。”

顧言然點點頭，這點自然知道，已經打開了。

“言然，這些年……我承認我對你是沒有很上心，但我也是把你當兒看待的……”顧父愧疚地低下頭，“還希你不要怪我。”

顧言然搖了搖頭，“不會。”笑了笑，“就算沒有緣關系，可您還是我父親。”

顧方巖苦地笑了笑，“你是個好孩子，是我對不起你母親，對不起你，若是你以后想離開顧家……我，我也不攔著你。”

“咚。”旁邊傳來一道異響。

“是誰？”顧方巖警覺地往后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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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等等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