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佩看著他的眼神，不自主地往自己的脖子上去，緩緩走到梳妝臺旁，抖著拿起一面銅鏡，雖然銅鏡看不大真切，但是上面的一塊塊紅還是異常明顯，不是吻痕還能是什麼。

狠狠地把銅鏡摔在地上，頓時鏡子碎幾塊，散落了一地。

“言之，你信我一回，好不好，就這一回，你信我一回。”劉楚佩低聲下氣地說道，真的害怕，害怕言之從此便認定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人。

他看著，抿著，一眼不發，眼中的越來越冷。

分明已是四月天，可是劉楚佩心里如同冬日一般。

“王瑩，這是我們兄妹之間的事，還是勸你別聲張的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我們才能相安無事。”劉子業看了眼劉楚佩，又看向藏著怒火的王言之，心中冷笑，既然他未達到他原本的目的，那讓兩人生了嫌隙也是好的。

“太子不必說了。”王言之朝劉子業看去。

劉子業看到他投來的眼神，嚇得往后退了一小步，他眼中是不可抑制的殺意，他周的氣場讓他見了都有些發怵。

他了眼睛，再看向王言之時，哪里還有之前的殺氣，方才是錯覺吧。

此時，劉楚玉匆匆走了進來，后還跟著孫嬤嬤，其余一眾宮都在外等候。

“這是怎麼回事！”劉楚玉見滿地的狼藉，看著面前衫不整的劉子業，自然知道了發生什麼事，沖過去在劉子業臉上狠狠打了一個掌，“畜生，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阿……阿姐……”劉子業捂住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我……我也沒想到事會變這樣，我……我當時以為是哪個小宮，便……便把給……清醒時才發現是楚佩，我知道我干的不是人干的事，阿姐要打要罵我都不還手。”

“你！”劉楚玉氣得說不出話來。

“劉子業！你胡說！我分明就未跟你做什麼！”劉楚佩全發抖，劉子業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一字一句都在告訴旁人，他們已經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了。

“做了這些骯臟事的分明是你們，你們這對狗男！”劉楚佩指著劉楚玉和劉子業兩人，“你們真我惡心，為……為何要這樣污蔑我，我要殺了你們！”

“五公主！”孫嬤嬤厲聲道，“您怎可對太子殿下和山公主如此不敬！”眼里滿是心痛，最是疼的公主啊，如今怎麼了這副模樣，和自己的親哥哥茍且，還如此辱罵太子與公主。

若是皇后娘娘知道了，該多麼心痛啊。

“嬤嬤，你也不信我嗎？從小你就最疼我了，你知道我是怎樣一個人不是嗎？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嬤嬤，你要信我啊。”劉楚佩趕忙跑到孫嬤嬤旁邊，攥著的手。

孫嬤嬤看著凌的襟以及脖子上遍布的紅，撇開眼不去看，“公主太傷娘娘的心了。”

“嬤嬤！”劉楚佩心里一驚，“千萬不要告訴母后，好不好，嬤嬤！千萬別告訴。”母后子不好，怎麼得起這樣的刺激。

“公主！事已至此，娘娘怎麼可能會不知，公主莫不是忘了殿外還站著那麼多人呢，公主能堵住老奴的，可如何能堵住外面那些悠悠之口。”這件事有心替瞞著，可是況不允許啊。

“那就殺了們！把們都殺了！”劉楚佩眼中滿是恨意和殺意，腦中一直告訴自己的便是：不能讓母后知道這件事，也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劉楚佩！夠了！”王言之厲聲斥責：“鬧夠了嗎！你為何變了這樣，張口閉口就是殺人！”

“言……言之……”他這一聲，讓劉楚佩心都了，從認識至今，他對說話從未如此重過，“言之，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真的要殺他們，我只不過是有些害怕，我不想讓他們知道。”

“你若是擔心害怕，為何要做這些事？”他想再相信的，可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像是變了一個人。

“我沒有啊，真的沒有！”為何就不肯相信呢。

“五公主，若是你真的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老奴也不是沒有辦法。”孫嬤嬤看著很是心疼，多希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們誤會了劉楚佩，可是太子與五公主可是親兄妹，他為何要置的名節和清白于不顧呢。

“什麼……什麼辦法？”劉楚佩抓著，只要有任何機會，都不會放過。

“驗！”孫嬤嬤無奈地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驗對一個子來說無疑會讓名節有損，但是相對于名節全然被毀來說，已是不易。

“驗……驗……”劉楚佩心里咯噔一聲。

怎麼能驗，早就不是清白之了啊，已經把自己付于言之了。

抬頭看向言之，不能驗，不能驗！若是被人發現不是清白之，也不能說出是言之。

未婚失，皆為茍且，更何況是一朝公主，污公主是死罪，言之還會因此獲罪被賜死。

不行，不行，萬萬不可說出來。

可是不說，他們就會認定是今日與劉子業行了茍且之事，失了貞潔。

如今可真是進退兩難，劉楚玉和劉子業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牌，無論如何，都百口莫辯。

好，真是好的很啊。

可是，他們又是如何知道已經不是子之的，這件事應當只有知道才是。

“阿佩，阿姐自然是相信你的，但是阿姐也堵不住外面悠悠之口，阿佩，我們就驗個，好不好，阿姐知道你心里委屈，可是阿姐也是沒有辦法。”劉楚玉一臉心疼地看著，臉上滿是無奈。

劉楚佩冷冷地看著，“劉楚玉，我把你當姐姐，你把我當妹妹了嗎？你對我做了這些事，你不會難，不會愧疚嗎？”

“劉楚佩！”劉楚玉臉一變，萬分心痛，“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我一點都沒有責備你，你為何還對我如此咄咄人，阿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阿姐知道你心里難，所以對你的脾氣可以忍耐，但是我也不許我的親妹妹這樣污蔑我。”

看著劉楚佩，眼中閃過一抹厲，“今日，你不驗也得給我驗！若是清白之，我自然會給你討回公道，若是確有其事——”劉楚玉看著，一字一句道：“我也不會放任不管。”

劉楚佩冷笑一聲，好一個大公無私啊，早就挖了這個坑等著跳吧，“若是我不驗呢？”

“來人。”劉楚玉一聲令下，“去請趙嬤嬤來一趟。”

“公主，這樣會不會……”孫嬤嬤看著這一幕，也有些不忍。

“嬤嬤，我也不過是為了楚佩好，若是沒有能證明清白，這一輩子不就毀了？”劉楚玉痛心疾首，“我也是無奈之舉。”

“劉楚玉，這難道不是你期盼的嗎？”劉楚佩氣得渾發抖，一口一個為好，但都是把往死路上。

“夠了。”后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驗吧。”

這兩個字猶如把推冰窖之中，徹骨的冷，“你……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可以不信，可以指責，錯怪，只有他不可以！他憑什麼讓驗？他知不知道，驗對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說了我不驗！”劉楚佩恨恨地看著所有人，“你們都不信我……不信我……”

“我愿意相信你。”王言之抬起頭看著，目灼灼。

劉楚佩眼中含著淚，“你當真愿意相信我？”

“若是你清白，為何不肯驗？”他如何會不愿意信，今日之事他也還未弄清事真相，他也希這都是假的，還是清白的。

可當時他聽到的那聲音如何解釋，如此激烈地拒絕驗又如何解釋，若是當真沒什麼，怕什麼，他不會因為被驗過，而對有所偏見。

“我……”劉楚佩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因為……”那麼多人在，如何能將此事說出來，“言之，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能不能？就一會兒，我與你單獨說幾句話，好不好。”

的眼淚緩緩流下，這十幾年來，從未如此卑微地跟一個人說過話，不想失去。

“你想說什麼，便在這里說吧。”他看了一眼，便將頭偏向了一旁。

“我只想與你說，我只能與你一個人說。”劉楚佩去扯他的袖子，想告訴他，已經完全將自己給他了，不想再瞞了。

他突然一把將拉了過來，扣住的下，用只能用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你不會要告訴我，你把子給了我吧。”

“言……言之……”劉楚佩卡在嚨口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原來，不是他不信，而是他連一個信的機會都不給。

“若我說是呢。”劉楚佩看著他，臉上再無方才的卑微和求，轉而是一臉的淡然無畏。

王言之看到眼神的轉變，冷哼了一聲，松開了，“劉楚佩，你當我是傻子嗎？”

有沒有與他做過什麼，他還能不知道？

劉楚佩也不知心里是何覺，心里好似空了一塊，覺不到一點痛了。

“公主，趙嬤嬤到了。”外頭一個小宮匆匆走了進來。

“讓嬤嬤進來吧，今日便就在這里驗。”劉楚玉朝著劉楚佩看了一眼，心中冷笑：

呵，我倒是要看看，在貞潔面前，你們還如何真意切。

“我說了我不要。”劉楚佩暗道不好，見門口站著好些宮將門堵住。

這是怕逃跑嗎？

趙嬤嬤走了進來，看向劉楚佩的眼神閃過一鄙夷，今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傳話的小宮說臨淮公主出事了，怕是會染上不潔的名聲，要過來替驗驗。

真是納悶了，這五公主不日就要與南鄉侯世子親了，怎麼在這個節骨眼上還鬧出這些事兒來。

“太子殿下，山公主，五公主，世子殿下。”趙嬤嬤對著幾人行了個禮。

“辛苦嬤嬤了，此事嚴重，還請嬤嬤好好查查，莫要出了差錯，冤枉了五公主。”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劉楚玉重重咬著“冤枉”二字。

“老奴定當會還五公主清白的。”趙嬤嬤看向這里這麼多人，詢問道：“公主，就在此地……驗嗎？”

劉楚玉點點頭，“就在此。”

要親眼看著劉楚佩如何一點點的失去所有人的信任與疼。

沒錯，這個妹妹，從小古靈怪，甚是討人喜，可是對劉楚佩恨多于。

這些年，本以為自己過得十分不錯，可是與劉楚佩比起來，發現自己本什麼都不是，母后與父皇對好，可那是因是長公主，而對頗有期。

看著劉楚佩在們懷里撒有多羨慕，無論劉楚佩做錯了什麼事，們對只是稍稍責罵，而后是對更加的疼。

他們如今五個兄弟姐妹，劉楚佩一人便將眾人的疼分去了一大半。

每回在宮中見人提起劉楚佩，眾人皆是一臉笑意，沒有厭惡，沒有責備。

原本也不想這麼恨的，這麼多年來也習慣了，無所謂了。

可是，那日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