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你給爺爺準備的嗎?你讓我給爺爺拿過來的呀。”顧可然聽到顧言然姐姐,莫名有些不適應,但還是裝作什麼事都與無關的樣子。
顧言然淺淺一笑,“是啊,麻煩姐姐了。”又往顧可然手里的錦盒看了眼,“不過姐姐你拿錯了,不是你這個,而是這個。”拿出懷中捧著的錦盒,示意給周圍的人看。
顧可然一愣,不是說什麼東西都沒有準備嗎,這錦盒又是哪里的?
“爺爺,這才是我送您的。”顧言然將錦盒在顧老爺子面前打開。
周圍的人依舊是一片吸氣聲,可與方才不同的是,人人臉上皆是驚艷的神。
“送的這是什麼呀……”顧可然一臉嫌棄地看著顧言然手中的東西,忍不住嘀咕,話還未說完,竺欣在后拍了一下,示意住。
顧可然這才撇撇,不再說一個字。
顧老爺子方才的沉了下去的臉有了一裂痕,他激地站了起來,微微抖的手將東西從錦盒中拿出。
錦盒中的是一個青銅,蓋與的兩面皆神面,神面頭有雙角,雙睛圓鼓,直鼻小耳,大眼暴張,呲出兩顆獠牙,威猛之中略帶笑意。
提梁由共一尾的兩條龍組,龍尾上翹提梁的兩端各有一個由象鼻、牛頭、羊角組的怪。
口沿兩側亦更延出一個稱做貘的。卣的最下部圈足上則有一個雙的蛇,蛇頭居中間前凸,蛇左右延展,恰與提梁上的雙龍相呼應。
他眼神波,聲音都帶著些意:“是青銅卣?”他語氣中著肯定。
顧言然沒想到顧老爺子也那麼識貨,點點頭,“嗯。”
“你哪來的這個?”顧方巖走上前仔細看了幾眼,饒是在考古界打滾爬這麼多年的他看到這個也不出驚詫的眼神。
“是我前些日子無意間淘到的。”顧言然笑了笑,只字未提傅歅,“聽父親說爺爺一直對青銅卣很興趣,但又難尋,我托人詢問了好久,才輾轉找到了這一個。”
顧方巖一愣,沒想到顧言然還提到了他,反應過來后,不住在心里贊賞,這是要將這一份功勞分他一半啊。
“好,真好。”顧老爺子看了看顧言然又看了眼顧方巖,贊許地點了點頭,又將青銅卣翻來覆去仔細端詳著,不釋手,心中的喜悅也只能用一個“好”字來形容了。
“這究竟是什麼呀?”林曼南看著顧老爺子一臉癡迷的樣子,恨得咬牙,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顧老爺子是真心喜歡這東西的,方才他們送的,哪一個不是就看了一眼,就讓管家收了回去。
“是青銅卣,是西周的青銅。”顧言然解釋道:“卣上的四個神面就是當時人們崇敬的天帝,而四周的鑄的便是龍、梟、貘、蛇四種神,是天帝的坐騎。”
顧方巖聽著顧言然的一番解釋,忍不住點頭,他這個兒在這一方面的造詣的確極深,他在這個年紀,怕是還趕不上。
他臉上滿是自豪。
顧可然一直注視著周圍人的神,見大家對顧言然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改變,心有不甘,又將手中的錦盒示擺到面前,“那你說,你準備這個是又要做什麼?”
顧言然瞥了一眼,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顧可然還真是不把往深淵里推不死心。
顧言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青銅卣是神,也算得上是兇,我平時都是用供養的,不曾想被姐姐發現了。”
顧可然被嚇得一哆嗦,什麼!拿自己的供養的,差點將手里的東西丟出去,真是臟死了。
竺欣在一旁言又止,但突然對上了顧言然的目,的目有些凌厲,的眼神帶著警告的意味,竺欣看到顧言然的目便沒了再說什麼的心思,氣得不行,自己兒要是有人家一半的機靈勁兒哪至于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如今倒好,不僅沒有讓顧言然在顧老爺子面前丟了臉,還讓討了歡心,顧欣然是個聰明人,站在一旁一聲不吭,這還顯得顧可然一點分寸也沒有。
同樣是顧家的兒,怎麼差別就這麼大,竺欣心里有氣,卻也舍不得責備。
“你有心了。”顧老爺子終于舍得將東西放下,他看著顧言然的眼神滿是慈,可有多是真心,也就不得而知了。
“應該的,爺爺喜歡就行。”顧言然淡淡一笑。
“你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兒。”顧老爺子看了一眼顧方巖,滿目的笑意。
在場知顧家的誰人不知,這顧家五小姐是養在外面的,聽說是在祖父家,這顧家老二哪里盡到父親的責任了,大家心知肚明,卻沒有人一個人挑明。
顧言然笑了笑,顧家這虛偽勁兒今日可算是完完全全見識到了,這麼多年來,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呢。
“言然多大了?”顧老爺子看著面前站著的顧言然,有些恍惚,跟老二沒了的那個媳婦還真是像極了。
“二十了。”自己的親爺爺問自己多大了,還真是諷刺啊。
“嗯,也不小了。”顧老爺子眼神一沉,“城里可還有很多出的世家子弟,我都瞧過了,有幾個還不錯,配得上你。”
顧言然心中冷笑,終于將他們的目的說出來了啊,今日所有的鋪墊都是為了這一刻吧。
“是呀是呀。”林曼南在一旁應和,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笑道:“瞧,說曹,曹到,文昊來了。”
大家都順著林曼南的指的方向看去,見到來人,心里了然。
顧言然看清走來的影,微微皺眉,是他?
“文昊啊,快來。”林曼南親切地招呼他過來。
“林姨,顧叔,顧爺爺。”他走過來一一打了個招呼。
“文昊,這就是林姨上回跟你說過的侄言然。”林曼南將他引到顧言然面前。
顧言然著實不耐,微微側過臉去,不去看他。
結果這一偏頭,的側臉讓面前的人一驚,他眼中出驚艷和驚喜,“是你!”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得來全不費工夫,之前讓人去查的份,半個多月過去,一點消息也沒有,搞得他整日心難耐,誰知在這里上了。
“許公子。”顧言然對他淺淺一笑,可并不想跟他又過多談。
“你還記得我啊。”許文昊喜不自。
“你們認識?”林曼南有些驚喜,若是兩人認識,那事就好辦了。
顧言然:“不認識。”
許文昊:“認識。”
……
許文昊笑道:“其實是算不得認識,我們不過是在飛機上見過一面。”
“見過一面那也算得上是緣分。”林曼南趕忙出來調節氣氛,“年輕人之間就是聊得來,我們老了跟你們喜歡的也不一樣,言然也很久沒有回南京了,文昊你若是晚上有時間,帶出去逛逛。”轉頭看向顧老爺子,“爸,您說是不是。”
“嗯,年輕人就去年輕人該去的地方,用不著在這兒陪著我這老頭。”顧老爺子看了看許文昊,又看了看顧言然,頓時覺得自己的這個決定沒有錯,許家是個不錯的選擇。
許家在城里也有不小的地位,顧言然的份自是配得上他的,更何況如今的況,似乎許文昊還對很興趣。
“林姨,顧爺爺,別說晚上了,我白日里也是清閑的很,自然可以帶言然出去走走,您二位不用費心,這南京城還有誰比我會玩,有哪些好地方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許文昊看著顧言然越看越有滋味,之前沒有仔細看,這回再見,頓時覺得的一顰一笑都十分勾人。
“那自然是好的很,可是要多謝文昊了。”林曼南在一旁自顧說著話,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自忽略了顧言然本人的意愿。
顧言然冷冷地看了一眼,隨之對著許文昊笑臉盈盈道:“那就麻煩許先生了。”
“別別別,不用這麼生分,我文昊就好。”許文昊見顧言然面含的模樣,心里起了燥火,這樣的尤,他定是不能好好放過。
顧家正有把顧言然嫁給的意思,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他何不早些下手呢。
許文昊恨不得此刻就把帶出去,再找個地方好好嘗嘗的滋味。
許文昊的神都被周圍的人收眼中,幾個人都暗懷鬼胎,這許文昊在南京城是什麼人誰人不知,不學無,整日流連在人上,可奈何他命好生在許家,就算只是個許家旁支,也有大把的人往上。
竺欣又是羨慕又是幸災樂禍的,羨慕的是顧老爺子把顧言然的婚事放在可然之前,讓顧言然這樣有缺陷的人都能榜上許家人,幸災樂禍的是這許家公子惡名在外,并不是一個良人。
顧言然并未在意,抬起頭,跟林曼南后的顧欣然雙目而視,顧欣然一臉笑意,顧言然卻從中看出了的恨意,人的直覺有時候真的很準,特別是因為男人的時候。
顧言然挑了挑眉,給投去無所畏懼的眼神。
顧欣然冷冷一笑,顧可然沒有腦子,從來不當回事,看來這一直不在顧家的顧言然才是真正厲害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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