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然送完溫言之回來，顧方巖和竺欣還是站在原地，知道他們的意圖，但并沒有準備多說什麼，轉便往樓上走去。

“言然，等等，爸爸有話問你。”顧方巖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看著顧言然，這個兒跟不親也就算了，如今跟越來越生疏，他如今想來，自己好像都沒有好好了解過。

“他怎麼會送你回來的？你們怎麼認識的？”顧方巖看著站在一旁的顧言然，的臉上可是有傷疤的，也不知道溫言之對是如何看待的。

可是剛剛看他的樣子，似乎對顧言然上心。

溫言之這孩子他接過幾次，子都有些淡淡的，依照他對他的了解，他并不像是會順道送過來的人。

“他要回南京，我要過來，就順道一起來了，我們是在一起做研究認識的，你應該知道的，七號墓。”顧言然避重就輕地對著他解釋道。

顧方巖點點頭，眼里有一抹深意。

顧言然眼尖還是看到了，但并未說什麼。

“媽，是誰來了？”顧可然姍姍來遲，看到客廳中的人有些驚訝，皺了皺眉，小聲嘀咕道：“怎麼是，回來干什麼！”

竺欣扯了扯的袖子，搖了搖頭，示意別說話，又在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顧可然眼睛突然亮了起來，“真的？他來了？”轉而又有些懊惱，抱怨道：“媽，那你剛剛怎麼不我。”

“他來了馬上又走了，哪里來得及。”

“他怎麼突然來了？”顧可然記得他上一次他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兩年前了，今天怎麼突然來了。

竺欣默默示意了顧言然所在的方向，“說是送回來的。”

顧可然皺了皺眉，看著顧言然的眼神更是不和善。

許是的目太過灼熱，顧言然有些異樣，轉過去看，便見顧可然一臉敵意地看著。

顧可然走了過來，看到了顧言然手里的盒子，有些好奇，“這是什麼？”

“不知道。”顧言然淡淡回答道，不是在拿什麼，是真的不知道。

可是在顧可然眼中卻不是如此，在看來，顧言然次次都來敷衍，這回也不例外，“讓我瞧瞧。”

“這是我的東西。”顧言然原本不想跟爭吵，但是見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下就有些不悅。

“真是小氣。”顧可然瞥了一眼，哼了一聲。

別說顧可然好奇了，坐在沙發上的顧方巖也有些好奇，這是剛剛溫言之給的那個盒子，想來是溫言之送的東西，他也想借此看看，顧言然在溫言之心中究竟是什麼分量。

“言然，這是小溫剛剛送你的吧，爸爸也有些好奇，可以看看嗎？”顧方巖慈眉善目，儼然一副好父親的模樣。

溫言之送的？顧可然一聽，對這里的東西更是好奇，恨不得一把奪過來。

顧言然無奈，將東西放在茶幾上，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件白的旗袍，襟前海棠紋繡，是昨天穿的那件，旗袍上還擺著套極好的配飾。

顧可然眼里滿是驚詫，的視線停留在上面毫不肯移。

不要說別人了，顧言然都有些驚訝，沒想到慕姨真的把這件旗袍送給了，還送了一套配飾，心里的暖意漸漸涌了上來。

“真好看。”顧可然眼睛都要長在那件旗袍上面了，“顧言然，能不能讓我試一下。”

雖然用著詢問的語氣，可顧言然可毫沒有聽出的不好意思，顧言然笑了笑，“是我的尺碼，你穿不下。”說完轉便往樓上走去。

顧可然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氣得咬牙，“顧言然，我哪里胖了！”扯了扯顧方巖的袖子，“爸，你看看，我不過是想試一下，都不愿意，我可是姐姐。”

這一回，顧方巖并未向往常那樣哄著，他皺了皺眉道，“你都說了，你是姐姐。”他留下這句話便起離開，留下一臉不可思議的顧可然和陷沉思的竺欣。

“你可要抓把勁兒了。”竺欣看著自己的兒，暗暗嘆氣，雖然平日其實并不待見顧言然，但凡顧可然要是能有顧言然一半的城府，那哪里還由得別人在們母頭上作威作福，“你爸很看好溫言之，他本來是想撮合你們倆的，可他如今跟顧言然走的很近，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

站在旁邊的顧可然一愣，父親這是要放棄了？看向二樓顧言然所在的位置，目漸漸幽暗下去，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顧言然現在只能算得上是名義上的顧家人，實際上顧家也沒有人會在意，更何況爺爺對還有很大的意見。

顧家和溫家就算聯姻，本不到顧言然，而且前面還有一個顧欣然排著，雖然不想承認顧欣然的好，但顧言然跟顧欣然比，顧言然那簡直比顧欣然差了百八十倍。

顧家聯姻的首選會是顧欣然。

一想到這，顧可然的心里終于好了些，自己得不到的，顧言然也別想得到。

“媽，我回去準備一下，等等就去爺爺那里了。”顧可然想起晚上的宴會，心里滿是期盼，幾乎整個城的世家子弟都會來，就算沒有溫言之，憑借顧家之的份，還不愁沒個好的選擇？

“好，缺什麼再跟媽媽說。”竺欣眉眼中都是寵溺，“今晚我們可然可是要為眾人的焦點。”

顧可然腦中似乎浮現出眾星捧月的場景，地笑了笑，“那是一定，也不看看我顧可然是誰的兒。”

兩人相視一笑，竺欣了的腦袋，“就你會哄我。”雖然這麼說，可心里跟抹了似的。

“本來就是啊。”顧可然笑道。

二樓臥室的門悄悄關上，顧言然眼里滿是落寞，樓下的聲音一字不都聽到了。

知道自己很矛盾，一方面對顧可然是厭惡的，對這一家人也是厭惡的，可同時，又很羨慕，羨慕們可以其樂融融，羨慕顧可然可以在父親和母親面前撒。

平日里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但也只有自己知道，是多麼這一切。

太早失去，所以懂得珍惜。

走到床邊，看著床上擺著的那件旗袍，心里一片酸楚。

“顧言然，兩個小時后，我們就要去爺爺家，你要去的話快一些，到時候別讓大家等你。”門外傳來了顧可然的聲音，說完，就離開了。

顧言然嘆了一口氣，拿起了旗袍。

……

“可然，上去看看言然好了沒，是不是還缺什麼。”顧方巖看著盛裝打扮的顧可然有些皺眉，“太喧賓奪主了，是你爺爺的壽宴，又不是你的宴會，回去減一些首飾。”

顧可然撇了撇，這些都喜歡，不想摘。

“我就覺得好的，把我們可然的好都突現出來了。”竺欣在一旁開口，將聲音低了些下去，“老爺子哪里是真的給自己辦壽宴，他什麼意圖你還不知道？”

顧方巖皺了皺眉，仔細想了想，便也沒有多說什麼。

“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干什麼，全家人就等一個。”顧可然看著二樓一點靜都沒有，氣得翻了翻白眼，要不是今天一禮服不大方便，一定上去好好說了。

正在此時，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幾人都抬眼去，一時間有些愣了。

顧言然一白旗袍緩緩而下，一姿一態將線完地勾勒了出來，旗袍延至大，旁邊的開叉在步時使姿若若現，斂之中又出張揚的姿態。

將左側的頭發別到耳后，右側很巧妙地做了個環扣，頭發微卷，使之自然地搭在右臉上，遮去了臉上的疤痕，若不是他們知道顧言然的缺陷，一定想不到右側的頭發是為了遮疤。

顧可然嫉妒地不行，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不得不說，顧言然這一的確是很適合。

顧言然今天還特意畫了些淡妝，將江南子的完完全全表現了出來，不不艷麗，顯得自己這一有些俗了。

顧可然氣得咬了咬牙，現在換也來不及了。

顧方巖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驕傲，這才是他顧方巖的兒啊，“你爺爺會很喜歡你的。”

并不是為了討好顧老爺子才那麼穿的，顧言然到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反正他們也不會信，不必多費口舌了。

“媽。”顧可然小聲地抱怨。

竺欣示意不要說話，拍了拍的手讓安心，眼里確是不可見底的恨意。

像，太像了，像極了許湘憶那個賤人。

如今，覺得讓顧言然回來就是一個錯誤。朝顧言然冷冷看了一眼，竺欣怎麼可能讓一個毀了容的人在兒的頭上。

都說也蕭何，敗也蕭何，看了眼顧言然上這一旗袍，在心中冷冷哼了一聲，會讓顧言然吃苦頭的。

“好了，我們該走了，不然爸那邊該等急了。”竺欣示意顧方巖。

“嗯。”他點點頭，抬步往外走去。

“爸。”顧言然住了走在前頭的顧方巖。

顧方巖一愣，這是今天顧言然第一次了他，他心里一片，回過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