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里的東西擺在他面前。

“做什麼？”王言之看著手里的東西，皺了皺眉，有些不好的預。

“我把它埋進去呀，木和紙會腐，可這簪子不會啊。”將簪子放進土中，將一旁的散土往里頭撥了撥，“這簪子是你送我的，但如今是我的了，我將它埋了，你也不反對吧，我是想著反正等我死了，這簪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隨著我葬，倒不如埋在地下，讓下一個有緣人發現，讓這簪子有新的宿主。”

王言之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平日腦袋里裝了些什麼東西，他搖了搖頭，轉離開。

“等等，你別走啊。”匆匆忙忙將土撥了撥，拿腳往上面踩了踩。

“別走！別走！”

突然腳下一個踩空，人震了一下，突然睜開眼，顧言然看著天花板，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原來又是夢。

突然覺手下似乎著什麼東西，還溫熱，用手了，反應過來時，嚇得整個人了回去。

昨天還說讓他不要靠近，結果自己跟個八爪魚一般纏著他。

突然面前的人睜開眼，眼睛異常亮，他戲謔地看著，“夠了？”似乎是剛睡醒的原因，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在如此的氛圍中，讓覺得有些勾人。

“我……我……對不起。”顧言然翻了個，臉上早就紅了一片。

“起來吧，不早了，我們該走了。”顧言然聽到背后傳來翻而起的聲音，他的聲音跟平時一般，仿佛剛剛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

“好。”顧言然將整個人在被子里，回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直接睡著了？是不是沒有再做什麼？雖然做著夢，但是知道睡得極其舒服，那種覺跟下午時別無二致。

下午不會也是他吧……

顧言然躺在床上，一副生無可的樣子。

等溫言之換好服出來之時，還是躺在床上發愣，“怎麼了？”

“沒事沒事。”立馬一個翻，拿起服就往淋浴間走去。

顧言然看著鏡子中臉上著紅的自己，長舒了一口氣，自己平時冷靜淡然，怎麼一到溫言之面前就不起作用了呢？

等再走出去時，恢復到了常態，溫言之早就等在門口，“走吧，慕姨準備了早餐，我們吃過以后就出發吧。”

顧言然點點頭。

“起來了啊？”慕程遠遠地便瞧見了兩個人的影，招呼著兩人進來。

今日慕程依舊是一修旗袍，與昨日不同，今日是一黛綠，將人的風搖曳無盡，斂含蓄卻又高貴張揚。

顧言然見過很多人穿旗袍，兩個舅媽有時也會穿，但是總覺跟慕程比，差了些什麼。

等許久之后，知道了慕程的故事，才知道上是一種悲涼與蒼寂。

“要不是你們急著回去，還想讓你們多留幾日，在蕪城附近逛逛也好，蕪城的江南水鄉可是別有一番風味。”慕程看著兩人，目里有些憾。

“東城與蕪城不遠，等下回得空了，我們一定過來。”顧言然安道。

三個人坐下吃飯，一時無話，一頓飯后，顧言然替慕程收了碗筷，慕程便一直待在廚房，等走了時候也沒見慕程出來送他們。

顧言然往里頭盯了許久，也不見人影。

“走吧，慕姨最見不得分別了，下回我們再來，這回只不過是暫別，不必太傷。”溫言之將車門打開，示意進去。

“慕姨是個很好的人。”顧言然覺得沒有跟道個別，有些憾。

“嗯。”溫言之朝著里面看了一眼，只用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了句：“可是這世間對待好人就是會有些不公。”

顧言然依依不舍地上了車，坐在車里的有些悵然若失。

“好了，下回我們再來。”溫言之了的腦袋。

“你怎麼那麼喜歡我的腦袋。”顧言然發現他特別喜歡腦袋，這習慣最開始是謝衡有的，難不他還從謝衡那里學來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習慣。”這好像就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他不由自主就會做。

顧言然撇撇，不再說話。

路上有些堵，等到了南京時，差不多已經快十一點了。

“回哪里？”溫言之看了眼，車速明顯慢了下來。

“去靜庭苑吧。”不是很想回顧宅見顧老爺子，相對來說，還是那個家好一些。

“好。”溫言之點點頭，將車往右側開去。

等到了大門口時，顧言然適時地溫言之停下來，“就到這里吧，我自己進去就好。”不想讓他們看到溫言之，免得又生出其他事兒來。

“里面還有很長一段路呢。”溫言之并沒有聽，將車開了進去。

“你來過？”顧言然聽他這麼說，覺得他對這里很是悉。

“來過一次。”溫言之點點頭，“我見過你家里人。”他頓了頓，看了一眼，“不過沒有見過你。”

“我不住這兒。”顧言然看著越來越近的房子，眼里的笑意笑意都消散。

“我知道。”他憑借著記憶把車往家的方向開去，“顧伯父是個優秀的考古學者。”

“我知道，但他不是一個優秀的父親。”寒意漸漸染上的雙眸，“到了，就在前面。”顧言然指了指前面的方向。

他將車停在一旁，從后備箱拿出一個盒子和幾個禮品盒。

“這是什麼？”顧言然看著他手里的東西，有些奇怪，怎麼那麼像……

“既然都到了，肯定要拜訪一下，那就不能空手了。”溫言之朝示意了一下，“幫我關一下門。”

顧言然看著他滿手的東西，他這是早就準備好了吧，一路上可沒見他出去買過，難不他早就計劃好了要過來？顧言然突然覺得溫言之考慮事細致到讓有些害怕。

顧言然敲了敲門，里頭不一會兒就打開了，顧家的傭人開了門，顧言然覺得有些面生。

“請問，這位小姐您找誰？”傭人將門開了一半，打量著面前這個姑娘，眼生的很，有些不確定。

顧言然心里冷笑，果然，這里已經算不得是的家了。

面帶笑意，順著回答道：“我找顧先生。”

“哦哦，好，請稍等。”傭人將門虛掩著，往里走去。

顧言然臉上的笑意消失，現在顧家可是越來越不行了，這雇的人做事可一點都不盡人意，都站在這兒了，也不問是誰。

過了一會兒，傭人又回來了，不過這回是跟在顧方巖后面，低著頭，唯唯諾諾的。

哪里知道這門口站著的是顧二小姐，平時顧家人都很提及，來顧家時間也不短了，可是也沒有見過。

“言然，到了怎麼也不跟爸爸說一聲，爸爸去接你。”顧方巖打開門，看著門口站著的顧言然，臉上滿是慈父般的笑容，剛剛聽傭人的描述，他就知道是顧言然。

也不知道他這笑容是不是真心實意，顧言然笑了笑，“不用了，有人送我回來。”往后看了眼。

顧方巖這才往后看去，見到來人是誰之后，眼底滿是詫異，“小溫？”

“顧伯父好。”溫言之點點頭打了聲招呼。

顧方巖剛剛從顧言然來了的驚喜和后跟著溫言之的詫異中反應過來，“來來來，進來坐，別站在外面，小溫很久沒來過伯父這了吧。”

他還真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兩人會在一起。

“吃飯了嗎？”顧方巖示意旁邊的傭人去接顧言然手中的包。

顧言然見狀將包往后挪了挪，避開了傭人的手，“吃過了，不勞煩了，我自己會拿，我東西放了就走。”

“老顧，是誰來了？”竺欣從餐廳中走出，看到顧言然有些愣住，臉上有些不自然，“言然怎麼來了？”

“爺爺大壽，我自然是要回來的，畢竟還是顧家人。”顧言然故意咬重了“還是”兩個字。

“這是？”竺欣看到顧言然后的溫言之，眼中微微閃過一道，在眾人還沒看到時，就去了。

“不記得了？這是溫言之，幾年前來過我們家。”顧方巖對著竺欣介紹道，溫言之這孩子他很是看中，各方面都很不錯，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就已是不易。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竺欣笑了笑，“吃飯了嗎？沒有吃的話在家里吃點，我讓阿姨再去做一些。”

“不勞煩了，今日我就是順道送言然過來，便過來拜訪二位，也沒有提前和兩位說，如果打擾了真是不好意思。”溫言之將手中的幾件禮盒遞給旁邊的傭人，“不過是些小東西，還請伯父伯母不要嫌棄。”

“來就來，還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顧方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是啊，不用這麼破費。”竺欣亦是笑了笑。

顧言然站在一旁，格格不，瞧，這就是之前所在的顧家，他們的眼里都沒有的存在。

“哪里，應該的。”溫言之看了看旁神暗淡的顧言然，將手中的盒子遞給，“拿著。”轉而對著顧方巖和竺欣說道：“我還有些事，那就不打擾二位了，先回去了，等日后我一定再找個時間好好拜訪伯父伯母。”

“好好好，那你有事便先忙吧。”顧方巖點點頭，“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顧言然打斷他，“我送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