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然，言然。”

覺有誰在呼喚，可是卻似在沉浮，出手，卻只是漆黑一片。

“言然，言然——”

有人了，試圖睜開眼睛，卻本彈不得。

“怎麼會這樣……你看看……很久了……”

幾道聲音斷斷續續傳耳朵，覺得有些煩躁，想揮去那些聲音，可是自己好像沒有知覺一般。

干脆不去管，強迫自己隔絕那些聲音，這才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房間幾道影不停地進出忙碌著。

許亦琛時不時拿手探著的額頭，還是一直高燒不退。他眉頭蹙，心里十分煩躁，退燒藥已經用了，可是不見好轉，劑量已經是能承的最大限度。

“怎麼燒起來就退不下去了，是不是水土不服。”許亦洲推門進，重新拿了袋冰塊，遞給許亦琛。

“有可能吧，而且最近神狀態不是很好。”許亦琛將冰袋包裹在巾中，避開打著點滴的那只手，給降溫。

“剛剛爺爺來電話了，我說言然累了，已經睡了。”許亦洲在床尾坐下，看著床上一臉慘白的顧言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嗯，別告訴爺爺，他會擔心的。”要是告訴老爺子，他立馬趕過來也不一定，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許亦琛，這樣也不是回事，的狀況很差，我建議來這邊養病，我在城郊有一棟別墅，那里很清靜，適合調理。”許亦洲一臉認真地看著許亦琛，“東城的人和事太多，牽絆也太多。”

“你以為我沒有想過不愿意，況且我也不想讓放棄喜歡的東西，醫生說，那些有利于病的好轉。”許亦琛理了理的發，將手上右臉的疤痕，上面的凹凸刺痛了他的心。

他看著睡得并不安穩的顧言然，給拭著額頭的汗，的呼吸有些沉，張開一直在呢喃什麼。

許亦琛將耳朵湊近，想聽清在說什麼。

“我的……我的……”的聲音很輕，后面說了什麼本聽不清。

“言然，你的什麼”許亦琛抬起頭看著的，試圖從的形中看出在說什麼。

“魚什麼魚”許亦琛見的形好像說的這個字，可是又不太確定。

還在不停地呢喃，許亦洲也湊過來聽。

“他說的是不是‘玉’平時不是把的玉寶貝得跟個什麼似的嗎？”許亦洲抬起頭看著許亦琛，覺得自己說得不無道理。

被他這麼一說，許亦琛再去聽口中說的，覺得極有可能說的就是“我的玉”。

“你家里有沒有玉，把有的都拿過來。”許亦琛突然想起十五歲有一次發高燒也是這樣，一直鬧著要玉，后來許家把家里所有的玉都找了出來，一塊塊給，都丟了，碎了一地，只有在拿到一塊半個掌大的和田玉時才安靜下來。

許亦洲有些不明白他的意圖，但還是轉去找了。

不一會兒，他拿了十幾塊玉石和玉鐲過來，許亦琛挑了挑，從里面拿了一個較小的和田玉掛件，放進的手里。

在迷迷糊糊中覺到手心里有一涼意，下意識地握。

許亦琛見終于睡得安穩起來，放下心來。

“這麼神奇”一旁的許亦洲瞪大了眼睛，什麼況，給一塊玉就好了

“以前發過一次燒，也是這樣，給一塊玉，就睡得極其安穩了。”許亦琛看著的樣子，啞然失笑，“就算是睡著了，也明的很，非要抓著這個大小的和田玉，其他玉一給，就丟開，大小差不多的也糊弄不了。”

許亦洲覺得顧言然真是一個奇特的存在。

從剛見到時，好像就是這樣，總是喜歡一些一般生不大會喜歡的東西。

能寫得一手漂亮的好字，那時的他其實寫的也不差，可是跟對你起來，自己簡直就是當炮灰的。

喜歡一個人看書，不玩手機，不玩電腦，不看電視，從來不去酒吧，這就算了，從來不出去逛街，不買鞋子服包包，都是家里準備什麼，穿什麼，他一直覺不是常人。

后來他無意間發現了的一個小儲間，里面放滿了收藏的小件，他了一，差點沒被打死。

他這才知道，原來也有自己喜歡做的事，那就是收集藏品，字畫書籍、玉石金一點都不放過。

“你先去睡一覺吧。”許亦琛探了探的額頭，覺沒有剛剛那麼燙了，松了一口氣，看著許亦洲強撐著一臉倦意，便放他回去休息，“這里也沒什麼大問題了，我一個人就好。”

“那你等等也去睡一覺，我跟你換班。”被他這麼一說，許亦洲頓時覺得困意襲來，他打了個哈欠，退出了房間。

很久之后，顧言然覺得自己周清明了起來，子也不像剛剛那樣沉，再試圖睜開眼時，窗外的直著的眼睛，有些不適地閉上了眼睛。

挪著子，覺渾酸痛無力，右手好像握著什麼東西，嘗試著了，悉的覺涌上心頭，手里是一塊玉。

原來玉沒有丟，還在手中，剛剛嚇壞了，發現自己放在桌上的那塊糖玉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沒想到就在自己手中啊。

“阿奴。”試著發出聲音，發現自己的聲音極其沙啞，嚨還有些疼，有些干。

“醒了”旁邊傳來一道陌生又悉的聲音，顧言然還未從夢里清醒過來，一時間沒有聽出是誰的聲音。

再次睜開眼，眨了眨，適應著亮，面前的人漸漸清晰，的大腦有些空白，這是……許亦琛那是……顧言然難道剛剛又做夢了

現實與夢境的織讓無從適應，緩緩拿起手中的那塊玉，放到視線里，眼中的神暗淡下去，終于接了現實，如今不是劉楚佩而是顧言然，那塊糖玉早就被溫言之拿走了。

最近總是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喝口水潤潤嗓子。”許亦琛將顧言然扶起，在背后放了一塊墊子，倒了一杯溫水，扶著讓喝下。

喝了一杯水，覺嚨舒服了很多，往窗外看去，天已經昏暗，“我睡了幾個小時”了腦袋，覺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

“你睡了一天一夜，這已經是來這的第二天晚上了。”他將被子放在一旁，將手背覆在的額頭上，燒已經退了，他終于完全放下心來。

“啊？”顧言然有些懵，怎麼睡了那麼久，不過也難怪了，那個夢那麼長。

“你先坐一會兒，等舒服些了再起來洗個澡，發了燒，出了不汗，好了你就下來吃點東西，都了一天了。”許亦琛從行李箱中拿出一套睡放在枕邊，“有事我。”便離開了房間。

顧言然拿過手機，想看看這一天自己有沒有錯過什麼消息，這一看嚇了一跳，上面顯示有許老爺子三個未接電話，溫言之的七個電話和幾條未讀信息。

嚇得趕忙給許老爺子撥了過去，許老爺子聽到人沒事，只是太累了睡多了才放下心，囑咐照顧好自己，才掛了電話。

顧言然打開微信，里面是溫言之發的幾個文件，都是吳昊整理的那些，后面發的是一些注意點，最后可能是因為見半天沒回消息，發的都是:

‘看到了回復我一下。’

‘在哪？怎麼不回消息’

‘去了你家沒人，怎麼了’

顧言然心里一慌，他不會以為自己被拐賣了吧，猶豫了一會兒，將電話撥了出去，對面很快被接起。

“言然。”他的聲音有些急切，可話中卻滿是確定，“你在國外。”

“嗯，對。”的聲音還是有些沙啞，盡力制著，不想讓他聽出來。

可對面的他一聽便知，“冒了？聲音怎麼這麼沉”

“沒有沒有，我只是有些不適應，就睡得太沉了，睡了一天，也沒有看到你的消息，對不起，讓你擔心了。”顧言然掀開被子，往淋浴間走去。

“顧言然。”對面突然很嚴肅的。

顧言然的腳步停住，“怎，怎麼了？”

“以后出遠門告訴我一聲。”他頓了頓，“我會擔心的。”

顧言然臉上又起了溫度，都不知道究竟是自己發燒未退完全的熱度還是因為他的話。

“那個——”想說出口的話又重新咽了回去，“好。”

很想問他，他們現在這樣究竟算什麼？朋友還是人可想起他之前說的話，又有些問不出口。

“和誰一起去的”雖說知道在國外，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和我哥哥。”顧言然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許亦琛的名字說出來，畢竟許家水深，和許家的關系暫時不方便給外人，即使在看來，他不是外人。

“好，什麼時候回來？”溫言之點了一煙，淺淺吸了一口。

“要過兩個禮拜。”想了想，給了個不是很確切的時間。

“哦？”溫言之在那頭皺了皺眉頭，語氣上揚道:“顧同學跟老師請假了嗎？”

又來了又來了，顧言然知道他又要拿老師的份了，可是自己卻不得不低頭，討好地說道:“溫老師，我可以跟你請兩個禮拜的假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對面的人輕笑了一聲，故意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