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被許枝俏扔出了窗外。

周琮笑到止不住，邊笑邊哄：“再幫你買，買一百支都行。”

許枝俏不要，板著細管炸開的臉，一路沒搭理他。

車子開到紀宅院外，恰好紀淮站在柚子樹下煙，兩下一對視，紀淮哆哆嗦嗦的把煙藏到后。

許枝俏更炸了，兩步下了車，面無表：“拿出來。”

“......”紀淮煩躁，“你不在，我還能為了煙去找你？”

許枝俏：“你自己看看，下面多煙頭了？”

一堆。

總有半包。

他得太兇了。

“你不是已經減輕數量了嗎，”許枝俏不懂，“怎麼又上了？”

紀淮嘖了聲，隔著窗戶，跟車里的男人對上：“你能不能管管？”

周琮淡聲：“所以，你怎麼又上了？”

“......”

行。

現在人家小倆口一個鼻孔出氣，就他紀淮孤家寡人的可憐。

“我在想事，”紀淮嚴肅，“想事，懂嗎？”

許枝俏：“什麼事？”

紀淮：“說了你也不懂。”

“你說，”許枝俏頓了頓，“我不懂，我男朋友一定懂。”

紀淮：“......”

草！

隔著一個副駕的位置，紀淮都聽見了周琮在笑。

“說啊，”周琮含了笑，“說出來，妹夫興許還能幫個忙。”

許枝俏點頭。

紀淮：“...給老子滾遠點！”

孩眼的，車里某個男人明顯管不住，紀淮沒辦法，將剩下半包煙拍給：“行了行了，不了行了吧。”

許枝俏見好就收：“哥哥咱們回家吧。”

紀淮呼了口氣，拎著領往走。

才走半步，人就被許枝俏拽住。

“哥哥，你還沒跟我男朋友說再見。”

紀淮：“......”

世界怎麼不炸啊。

怕他們兩人關系還沒恢復，許枝俏哄道：“哥哥，你跟他說再見。”

“......”

周琮手肘搭在扶手箱，好整以暇地看著。

沉默了會。

“妹夫，”紀淮咬牙，“再見。”

周琮挑眉，玩味道：“再見，哥哥。”

“......”

周琮的車還沒開走，紀淮就罵開了：“你以后別把他帶回來，我惡心，要不你也別喊哥哥了，喊哥吧，草他媽，憑什麼啊，你喊哥哥，他敢喊，你就跟他拼命！”

許枝俏的服被拎變了形，走得跌跌撞撞。

“那你到底在煩什麼事呢？”

“你管這麼多干嘛。”

“什麼事啊？”

“......”紀淮沒好氣，“你男朋友把商會會長的頭銜讓給我。”

許枝俏默了默，溫吞道：“要不你還是繼續反對我們吧。”

紀淮：“......”

-

紀淮的反常，一直延續到三月。

深城已經進春天，樹枝發出芽，一場春雨后，鳥兒站在梢頭啁啾，滿世界都是溫的。

三月底，許枝俏周末回家，不知第多次看見許姝在廚房幫忙。

忍不住狐疑：“媽媽，你這段時間都沒上班嗎？”

“......”許姝緒不明，“媽媽想休息一段時間。”

然而越這樣，許枝俏越覺得奇怪。

自從跟牧承離婚后，因為沒有工作搶不到的養權，許姝便將人必須要工作刻進了骨子里。

這些年，兒和工作都是的命。

許姝甚至不允許自己休息。

有好長一段時間了，從過完年開始，許枝俏每次回紀家，許姝次次都在。

“你哥哥工作干得不錯，”許姝說，“大概很快就能調回業務部了。”

許枝俏忽然生出一種可能：“是哥哥把你掉的嗎？”

許姝皺眉：“別說。”

“可是媽媽，”許枝俏不安，“你帶進紀氏的客戶，是你最后的底牌，現在都不屬于你了嗎？”

“......”

許枝俏不懂職場上的紛爭，但明白這其中的利害。

若許姝被從紀氏走，連客戶都了紀氏的，那許姝這些年的心，這些年的依仗，全部付諸東流。

恰好紀淮進門，許枝俏眼眶紅通通的，從他邊經過時，沒打招呼，甚至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紀淮沒站穩，踉蹌后退。

“你什麼瘋？”

許姝蹙眉：“淮。”

紀淮看了過去。

許姝搖頭。

兩人用眼神換了信息，紀淮了，知道許姝從紀氏退出的事，被許枝俏知道了。

“阿姨，”紀淮心煩意，“不是我...”

許姝平靜道：“雖然益最大的是你，但我知道不是你，你爸也知道，只是妹妹一下子接不了，可能會誤會你。”

“......”紀淮沉默了會，“我一定會查出來是誰...”

“不用了，”許姝搖頭，“就這樣吧。”

紀淮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您知道是誰？”

許姝雙手抱臂，向院外那棵樹：“不重要。”

許姝態度古怪，紀淮狐疑著上了樓，許枝俏都不愿給他開門。

“要是我|干的，”紀淮賭咒發誓，“我天打雷劈，行嗎？”

許姝是引咎辭職，之前在談的大單半途飛掉，讓整個團隊浪費了半年的心。

上年，紀淮一點小失誤，許姝便以此將他調到財務。

現在自己出事，造的后果無法計算，紀壽也不好說什麼。

許枝俏不相信：“我媽媽的客戶都歸你了，都歸紀氏了，你把的底氣都給搶走了，你怎麼能用這種狠的招？”

“......”紀淮暴躁，“你覺得我有這種能耐嗎？”

許姝能力多強啊，他有什麼本事，能在兩位長輩眼皮子下面，布這麼一出神不知、鬼不覺的局？

許枝俏：“那你這兩個月都在煩什麼？不是在想對付我媽媽的招嗎？”

“我特麼就是在煩這事，”紀淮抓頭發，“單子已經丟了，我不知道怎麼幫你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待！你特麼良心被狗吃了！”

許姝一走，紀淮是最大益人，他怕許枝俏誤會。

而且他知道，這個誤會，不好解開。

“......”許枝俏吸吸鼻子，“除了你，還有誰想針對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