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淮三人把尾收好，二哈一樣興高采烈的出來。

“兄弟，你真該進去看看我妹的反應，”紀淮洋洋得意，“在全校師生面前罵我傻|。”

甄創：“挨罵了還爽了。”

紀淮輕哼：“你懂個屁，一首歌唱下來跟個孔雀開屏似的，不定又得被哪家猴子惦記上，我直接把路給斬了。”

“......”許枝俏再度想跟他拼了，“你心眼兒怎麼這麼多！！”

“多嗎，”紀淮不以為然，“我最近在學習如何當一個有城府的人，頗有效。”

華慶搖頭：“沒見過有城府的人說自己有城府。”

甄創：“一臉明算計卻又算不明白的二。”

許枝俏灰心失意的厲害，覺這話是在罵。

幾次反抗，自認為用盡了最聰明的招，結果不如人意就罷了，還顯得像個傻|。

紀淮說的沒錯，就是個傻|。

“喂，許枝俏，”紀淮抱著橫幅，走近了些，“你那只猴子在嗎，哪一個，我要見見。”

原本就在炸邊緣，某人還偏來踩線，許枝俏登時不干了，二話不說蹲了下去，腦袋埋進膝蓋嗚嗚嚶嚶地哭泣。

“......”

紀淮頭發都豎了起來，又急又怒：“你至于嗎！至于嗎！大不了老子不見了！一只丑猴子誰想見！你趕把眼淚給我收了！！”

甄創和華慶互看一眼，又瞄了下旁邊不吭一聲的男人。

場面僵凝固。

只有孩傷心又委屈的哭聲。

華慶咳了咳，蹲了下去，拿出哄華妞妞的經驗：“是不是怪哥哥們讓你在同學們面前丟臉了？”

“不丟人啊，”甄創蹲在另一側，“這丟什麼人，我跟你打包票...”

然而他們講一句，許枝俏便想起一件最近干過的蠢事。

什麼丟錢、害周琮食中毒、不存在的丑猴子對象、誣賴周琮喜歡紀淮...等。

怎麼能干了這麼多蠢事。

但凡有一件功，不至于這麼頹敗。

“我是傻|。”

“......”紀淮頓了下，倏然跳腳，“我傻你也傻，你非把咱家人罵個遍對吧，要不你罵罵這三個！”

華慶角。

“哎喲我這心臟，”紀淮不住，“難怪慶是咱們四個人里面最滄桑的一個。”

誰帶孩子不顯老啊。

華慶咬牙：“滾蛋！”

甄創眼神往上瞟，又迅速收回，模棱兩可的：“咱們哄不好，要不，讓阿琮試試，他主意多。”

“也行，”紀淮拔就走，“我們仨先去酒店等，限你五分鐘把哄樂了。”

華慶跟上：“你還不客氣。”

“沒辦法，”紀淮冷哼，“他干了對不起老子的事。”

“...什麼事？你們倆居然背著我們有了。”

“哎呀滾滾滾。”

三個人消失的極快。

遠花圃枝葉簌簌，將這塊襯托的越發寧靜。

周琮眉眼低垂，凝住那一團的影子。

他自然明白許枝俏不是因為紀淮要見丑猴子哭。

周琮這輩子沒出現過茫然的覺。

他有這麼差勁嗎。

他是如此讓人作嘔嗎？

“別哭了許枝俏。”周琮聲音很輕很低。

孩子肩膀抖了下。

周琮緩緩抬睫，向遠的夜：“你不要就算了。”

他的主、溫、卑微，不要就算了。

“這個賤，我不犯了好吧。”他自嘲。

-

許枝俏不想跟他們去聚餐，但紀淮電話一個接一個，催命似的，命令十分鐘過來。

哪怕用冷水洗過臉，許枝俏的眼睛還是紅的像個兔子。

紀淮煩躁：“下個月工資給你一萬五，算你哥的賠罪，還不行你就攮死我吧。”

“......”許枝俏挨著他坐，鼻音悶悶的，“我想喝湯。”

“行，”紀淮理虧，孫子一樣，“還想要什麼，你哥伺候你。”

許枝俏：“還要蘋果派。”

紀淮：“我看你像個蘋果。”

說完還是起幫夾了。

華慶和甄創眼神往左移，兩人不約而同開口：“阿琮...”

又同時停下。

紀淮掃他們一眼，不耐：“有病啊？”

“那個...”華慶嘖嘖，“阿琮，喝點，不是還得回老宅，讓爺爺看見打斷你的。”

許枝俏右邊的男人端著酒杯，冷白好看的手屈出青筋脈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

“這酒不錯，”周琮眼皮沒，懶洋洋的，“上次存這兒的，你們也嘗嘗。”

甄創，把椅子拉近了些，跟他了下：“如果你真看上淮了，那兄弟們幫你把他洗干凈。”

紀淮噔地炸開：“滾你們大爺的！”

“你哄妹妹吧，多什麼，”華慶噓他，“我們哥仨喝。”

周琮勾了下。

這況，除了紀淮這種二看不出來，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瞧出不對勁。

年輕人氣盛，聚一塊隨意幾句話，一瓶高度數的洋酒就見了底。

周琮擺手，讓經理把余下的都拿來醒了。

“哎，”等醒酒的功夫，華慶沒話找話，“你上次相親沒，爺爺怎麼說？”

周琮眼簾微垂，聲線被酒泡過，帶了些醉意：“給我半年時間，不把孫媳帶他面前，就由他來指婚。”

“那也不錯，”甄創說，“好歹同意你自己先談。”

華慶：“這還不容易...”

說著說著，似乎想起什麼，華慶聲音弱了下去，直到消音。

“我跟你們說，”紀淮忽然，“剛才在禮堂，有姑娘加我微信，看見了吧，我比這狗歡迎。”

許枝俏一口蘋果派卡在邊：“你不要泡我同學。”

紀淮：“吃你的吧。”

“先不說這，”甄創搖頭，“國慶咱們去阿琮那赤霞馬場玩吧，妹妹一塊去。”

許枝俏拒絕。

華慶：“去玩玩，你創創哥的朋友也去，那馬場有鷹。”

許枝俏真不去：“我晉東同學過來找我玩。”

“......”甄創頓了頓，意味深長的，“什麼同學啊，男的的？”

紀淮一擺手，沒把門的：“我早審過了，一男一，那男生還追了三年。”

話落，周遭空氣不知不覺凍住。

周琮拎醒酒的手就那麼定在半空。

追了三年。

還能當朋友。

一點嫌隙都沒有。

到他，就像看見垃圾一樣。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