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野見姜梨吃的差不多了，干脆端起的盤子，把剩下的自己吃了。

放下盤子，皺著眉，一臉莫名其妙。

“十年前，我說什麼話了？”

項懷‘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憋的臉紅脖子的。

那是項野出國前一晚，一家人為他餞行的一頓飯。

自打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把小叔送出國的，項懷郁郁寡歡了好一陣。

那天飯桌上，他看著樂呵呵一直喝酒的項野，坐在圓桌對面，低著頭一個人喝悶酒。

就在一杯酒見了底，正準備拿瓶子去倒。

酒瓶子先被人截走了。

項野單手撐著桌子，手上拎著酒瓶子，瞧見人，打趣著。

“年沒啊，就喝酒。”

“小孩子就去喝果。”

話落，一瓶汽水砸在了項懷懷里。

項野即將迎接新的生活，一高興，開酒蓋，一瓶酒跟不要錢一樣，直接灌下肚。

喝完，瓶子一扔，打了個酒嗝。

還沒走，忍不住心里樂了。

他還擔心項懷自責，一個人藏起來喝悶酒。

看樣子他想多了。

果然是小孩子。

煩惱太淺。

酒都都是不超過三度的尾酒。

項懷見人要走，眼眶一紅，起去攔。

“小叔，你不怪我嗎？”

項野疑，“怪你什麼？”

他想出國已經好久了。

這可是好事！

省的他費勁力想借口還可能被老爺子給駁回了。

臨走前，項野第一次帶著叔叔輩的威嚴，手指著人。

“以后別喝酒了。”

喝多了再犯了事，可沒人替他頂包了。

.......

項懷隔著長桌，在對面聲并茂的上演當年的景。

項野一邊拉著姜梨剩下的飯，還不忘提醒阿姨上了一份果盤。

吃完放下筷子，見姜梨依舊不自在。

出聲道，“怎麼了？飯不合胃口？”

“這次來的太急，下次我提前跟家里的后廚打聲招呼，多做點你吃的菜。”

打從進門之后，姜梨就沒怎麼說話，就連手里一直捧著的大紅蘋果，此刻還擺在手邊。

聽見男人的話，掀起眼皮，迎上男人視線。

終于開口說話，“我吃飽了，沒有不吃的。”

之前在這里小住過一個星期，保姆特意跟廚房打了聲招呼。

姜梨不吃的調味品一個都沒放。

項野用紙抹了一把，子懶洋洋的往椅子上一靠。

也不理會項懷那邊的煽，肩膀一松，朝著小姑娘這邊傾斜。

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著話。

“那是什麼？讓我猜猜”說著，他眉峰揚了起來，舉著雙手捧著臉，掐著嗓子，學人說話逗人玩。

“啊，項爺爺怎麼走了，項野還跟個沒事人一樣，項懷那個大傻子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男人說的有模有樣，功把人逗急眼了。

姜梨皺著眉，板著臉，抬起戴著鈴鐺的腳用力往男人上踹。

項野也不氣，胳膊懶洋洋的搭在人椅背上。

膛一闊，繃直的皮質肩帶略顯松弛了一些。

燈下，照的男人側臉更加朗帥氣。

項野正好端著杯子喝了口氣，灌下去的一瞬間。

脖頸微揚，著骨的結快速翻滾。

姜梨小臉一紅，把頭垂了下去，小聲嘟囔著。

“我可沒這樣想。”

晚飯結束。

項懷一個人自言自語功把自己灌醉了。

紅著臉，也，路都走不直。

還不忘舉著自己不太顯的肱二頭跟項野做著保證。

“叔！你放心大膽的去犯錯！”

“有事小侄子替你扛！”

這邊項野準備帶著姜梨去院子里溜達一圈，那邊項懷已經被阿姨攙著送回二樓。

嗓門洪亮的，恨不得把房頂掀了。

“小叔你給我個機會！你去犯個錯，侄子替你扛！”

“要不我寢食難安啊，叔！”

“........”

項野白眼一翻，心里罵罵咧咧。

快去他爹的吧。

也就仗著是他侄子。

但凡換個人，你看他會不會把人揍的親爹都認不出來。

誰家好人天天盼著家里人去犯錯？

項野嫌棄的連眼神都不給項懷，把姜梨往自己懷里一摟，帶著往門外走。

昨天剛下了一場雪，院子里的積雪還沒來得及清掃。

兩個人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項野生怕把姜梨凍著，自己就穿著件襯衫，還不忘握著小姑娘的手揣進自己口袋里。

燈下，一張，話還沒出口，白煙先喝出。

“冷不冷？”

畢竟是在項家老宅，姜梨有些拘謹。

冷倒是不冷。

就是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

這會兒跟男人站在原地里，垂著腦袋，搖著頭。

甕聲甕氣道，“不冷。”

要不，腦子怎麼還是暈暈乎乎的。

好像喝醉的不是項懷。

是......

項野點了點頭，拽著人又溜達了一圈，覺時間差不多了。

臨回去前，他領著人走到第一次見面的草坪上。

收斂笑容，喚著人。

“姜梨。”

姜梨聞聲，抬起頭，夜下，眼睛很亮，視線毫無征兆的撞進男人黑眸中。

跟往常不太一樣的是，那雙眸子不帶半點笑意。

就這樣直勾勾的著，恨不得一眼進心里。

男人表過于嚴肅，姜梨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趁人不注意，緩慢的抬起腳，往后退了半步。

小聲道，“怎麼了？”

項野沒說話，跟面對面站著，見后退，自己就抬腳往前。

直到把人迫到吊椅前，才停下。

帶著熱度的手掌握在欄桿上。

掛在上面的雪花被熱氣一裹，瞬間融化，順著桿子直往人手里淌。

見面前的人不了，這才彎下子，語氣嚴肅的問著人。

“姜梨，我跟老爺子說了，今天只是走個過場，改天我會明正大的把人領回來。”

說到這，項野頓了片刻。

在口袋里的手掏了出來，著食指，緩慢的往人心口上。

伴隨著口前傳來的異樣，男人的聲音抑揚頓挫的直往姜梨耳朵里鉆。

“所以，跟了我，你后不后悔？”

這段時間相，項野霸道慣了。

第一次把話題擺在明面上，征求小姑娘的意見。

他這人是糙。

但畢竟是關系到兩個人的未來，他不容許也不允許姜梨當頭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