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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第二百七十七章城頭兩人四境三戰

寧姚問道:“別人?!”

說錯話的陳平安滿臉尷尬,只好呵呵一笑。

寧姚想了想,“那就早點去劍氣長城?”

陳平安摘下腰間的那塊玉牌,猶豫道:“可是我應該明晚子時才能關。”

寧姚已經雷厲風行地起道:“你把東西收起來,我帶你過去,那個什麼蛟龍真君不是說了有事找他們嗎,倒懸山自己說的,總不好反悔。走吧。”

陳平安在倒懸山上本就沒有放不下的,想著早一點在劍氣長城練拳也是好事,就將桌上的件全部收飛劍十五當中,寧姚再次看到這把本命飛劍的時候,提醒道:“既是飛劍,又是方寸,很難得,要珍惜。”

就連寧姚都覺得“難得”的東西,肯定不是一般的價值連城,陳平安點點頭,記下了。

陳平安先去跟金粟說了一聲,要提前去劍氣長城。

那位桂花小娘站在自己房門口,百集,最后與陳平安和那位寧姑娘微笑告別。

離開捉放渡這邊的鸛雀客棧,寧姚帶著陳平安來到孤峰山腳,結果穩坐倒懸山第二把椅的小道,一瞥那年不合規矩的通關玉牌,再看那小丫頭片子一臉天經地義的神態,氣得小道又從團蹦跳起來,好在陳平安已經開始解釋道:“這位仙長,之前我們在雷澤臺那邊,遇上了蛟龍真君,跟寧姑娘說,老真君他師尊已經頒下法旨,可以為寧姑娘破例。如果仙長不放心,可以與老真君商量一番,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就明晚再走這道門。”

小道斜眼看陳平安,“你誰啊,這小姑娘的郎?”

陳平安只是眨眼,不說話,跟小道裝傻。

小道心中默念,與那個按照輩分算是他師侄的蛟龍真君聊了一下,再打量了一眼寧姚跟陳平安,“你們可以過關去劍氣長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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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了主意,小道就不再為難兩人,他一屁坐回團,大概是覺得那個小姑娘太氣人,干脆后仰倒去,手腳攤開,大大咧咧躺在團上,然后打開那本道家典籍,蓋在自己臉上,眼不見為凈。

寧姚手握住陳平安,輕聲道:“記住,劍氣長城之后,被劍氣海水倒灌氣府是正常事,你不能急,越急氣機就越,只會一團糟。”

陳平安點頭道:“懂了,我就當是在拉坯,只要心穩,一切就穩。”

寧姚白了一眼,“泥子!”

陳平安笑著握住的手。

寧姚加快步伐,牽著陳平安匆忙鏡面大門。

坐在拴馬樁上頭的抱劍漢子嘖嘖稱奇,“那邊的年輕一輩,估計得瘋掉不嘍。這傻小子接下來的待遇,肯定不比妖族好到哪里去。”

腦袋被書本覆蓋的小道悶悶道:“雖然我不喜歡這丫頭的臭脾氣,可看到給一個愣小子騙到手,還是有些心疼啊。一個天一個地,這兩人怎麼湊一塊的?不是點鴛鴦譜嘛,誰牽的紅線?站出來,我一定死他這個半吊子月老,嗯,先個半死,留半條命容我罵死他。”

孤峰高樓之巔,三清鈴之中的一枚,叮咚作響,只是悄不可聞,并未昭告天下,響徹倒懸山。

然后一縷氣機轉瞬掠至小道腦袋上,掠書中,然后那本書好似神靈附,啪一聲合上,然后對著小道,就是左一掌右一耳,很是清脆悅耳。

本來不及躲避的小道如遭雷擊,然后恍然大悟,抱頭求饒道:“師叔,我錯了我錯了……”

————

一步劍氣長城后,寧姚心中一凜,但是很快釋然。

原來帶著陳平安過倒懸山鏡面后,不是出現在納蘭老頭和師刀道姑那扇大門附近,而是直接來到了劍氣長城的城頭,直接省去了穿越城池和登上城頭的那兩段漫長路程,但是如此一來,陳平安估計就要遭罪了。

果不其然。

突兀來到城頭的陳平安,滿臉漲紅,然后臉鐵青,最后渾抖。

可是陳平安的眼神,始終清澈,古井不波。

之前那次是太過措手不及,如今有了心理準備,即便是一步登天,直接來到了劍氣最盛的城頭,陳平安對于吃苦一事,實在是太稔,無非是重返落魄山竹樓二層而已,只要不是當場暴斃,陳平安的心境,如有拴馬樁,如有江河砥柱。

兩人所在的這段城頭,附近并無劍修巡游偵查或是砥礪道行。

一位佝僂消瘦的老人從原地一步走到此地,笑向寧姚,有些臉紅。

老人笑了笑,雙手負后,雖然之前已經看穿大驪年的底細,可今天還是繞著陳平安又轉了一圈,點頭道:“果然如此。”

隨即老人有些憾,喃喃自語:“阿良哪怕在這里待了一百年,上那點書生意氣還是沒有磨干凈啊,不然拿到那把劍后,差不多能跟道老二在五五之間,如今這般都舍了家當,只是在天外天互換拳頭,有啥意思,一個劍修沒有劍,一個道人把自己當純粹武夫,統……不過話說回來,以的脾氣,未必愿意跟隨阿良便是……可是選擇這個質樸年,也講不通啊,難道是垂死掙扎,不愿就此消逝于天地之間?不對,,絕不是這樣的,太傲氣了,就像……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像極了才對,那麼到底是誰說服了?文圣一脈的齊靜春?齊靜春一個讀書人,學問應該很高不假,可與,本就不是一路人,照理來說,是說服不了的……奇了怪哉……”

雖然這位姓陳的老人與寧姚近在咫尺,而且老人并非在心中默念,長篇大論是說出口的,可是寧姚偏偏一個字都聽不到。

老劍仙想不通便不多想了。

天下事實在太多,不近我,便都不是重要事。

更何況還他娘的不止一座天下。

老劍仙覺得必須想一點能夠開心的事,于是笑向寧姚這個小姑娘,真好。

劍氣長城,這一代年輕劍修,天才輩出,三千年未有的大氣象。

約約之間,已經展出一枝獨秀的跡象。

便是這位在城墻上不只刻下一個字的老劍仙,都很期待那把本命飛劍的出爐現世。

之前有趟遠游,寧姚丫頭有次不管不顧,差點祭出了尚未的本命飛劍,天地異象,因為劍氣長城的某些法存在,即便隔著一座小天地和兩座大天下,他與城頭幾個老家伙都察覺到了異樣,那個脾氣最壞的,差一點就要破壞規矩,闖浩然天下。

所幸小丫頭懸崖勒馬,才沒有壞了大道之本。

寧姚小聲問道:“陳爺爺,他不會有事吧?”

不茍言笑的老劍仙面對寧姚,那是從來不吝嗇笑臉的,微笑道:“他要有事,陳爺爺估計也得有事了吧?”

寧姚狠狠瞪了一眼老人。

老人打趣道:“呦,總算有點模樣了,看來這外鄉小子功莫大焉。”

老劍仙不再逗弄小姑娘,“這小子武道底子打得極好,心又定,不錯不錯,肯定熬得住,放心吧,最近這段時間,就讓他在城頭上熬著,當初我那個小鄰居,曹慈也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千萬別帶他去北邊的城里,烏煙瘴氣的,再好的苗子都得毀掉。”

老人說完之后,就背轉過,緩緩前行,這一次不再運用神通,在劍氣長城這邊寸。

老人就這樣默然守著這座城頭。

已經不知道幾個一千年了。

之后陳平安花了五個時辰,才開始能緩緩挪腳步。

又是五六個時辰,才開始試圖練習六步走樁,走得生疏,仿佛是稚頭次學拳。

寧姚每天都會來城頭這邊幾次,言語不多,然后就會返回北邊的城池家族。

陳平安的六步走樁逐漸嫻起來。

就這麼一直往左手邊出拳而走,緩慢而堅定,在覺到筋疲力盡的前一刻,就迅速轉為劍爐立樁,靜止不

這段時間,陳平安沒敢靠近城墻那邊,只是在走馬道上走

據說墻頭以南,就是蠻荒天下。

而且這座天下,到了晚上,竟然會懸掛著三明月。

陳平安在劍氣長城打一百拳,覺比在浩然天下打幾千拳都要累。

就這樣走走停停,到了第三天,陳平安在依稀可見大小兩座茅屋廓的時候,看到了那位曹慈,他在一里路之外的墻頭上,練習拳樁,腳步輕靈,出拳如虹,哪怕陳平安不是四境武夫,只是個眼淺的門外漢,都會由衷嘆曹慈拳架子的……完無瑕!

陳平安是從右到左,住在小茅屋的曹慈則是從左到右。

兩人視線匯,雙方都無停步的意思,繼續各自前行,最終遙遙地肩而過。

當下,陳平安一拳意極為細微,絕大部分都已經被劍氣死死制。

而曹慈一剛猛拳罡,洶涌外泄,眼可見,好像反過來制了四周的城頭劍氣。

在陳平安一路緩緩走樁,最終臨近老劍仙所住茅屋的時候,曹慈已經來回打完一趟拳,趕上了陳平安。

然后陳平安看到了老劍仙邊的寧姚。

曹慈則看到了老人旁的師父,大端國師,子武神裴杯。

寧姚確定了陳平安的練拳進展之后,這才放心帶他走向茅屋附近的北邊城頭,帶著他躍上城頭,眺那座城池,告訴他自己家在什麼地方,的朋友們,又分別住在什麼地方。

而且他們后不遠,曹慈在練習一個新拳架,而武神就在旁邊微笑看著,時不時指點出他那個拳架的某些瑕疵。

當天晚上,子武神就站在城頭上閉目養神。

曹慈練了一晚上的拳。

陳平安一直練習走樁到深夜,后半夜,盤坐在北邊城頭,保持劍爐立樁,緩緩睡。

第二天清晨,老劍仙來到雙方附近,突然提議讓兩個年切磋一番。

曹慈無所謂。

陳平安也無所謂。

于是老人以手指做劍,開辟出一座短暫的小天地,方圓十丈而已。

一位子武神在旁觀戰,竟然覺得還有意思。

這一天,在沒有任何制的形勢下,兩人就像浩然天下的尋常戰場,飛劍、法寶、拳法,雙方只要愿意,皆可使用。

而且在切磋之前,老劍仙告訴兩個同為四境的武道年,最好忘記雙方不會死在城頭這一點。以真真正正的生死之戰對待。

陳平安傾力出手,三戰皆輸。

曹慈不知保留實力多,總之三戰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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