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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來》 第一百四十八章少年有事問春風

叮咚,叮咚,叮叮咚。

第七聲之后,再無聲響。

于是在紅棉襖小姑娘離開涼亭后,年站到了井口邊沿上。

————

在更早的時候,在草鞋年離開小鎮之前。

在楊老頭的提醒下,陳平安拿著雨傘離開楊家鋪子,去把傘給那位登門拜訪楊老頭、以及送給他兩方山水印的學塾先生。

一大一小走在小街上。

“君子可欺之以方。這句話,你可以說給楊老前輩他們聽。”

“以后遇事不決,可問春風。嗯,這句話,你只要留在心頭就好了,以后說不定用得著。但是我希用不著。”

說完這句話后,雙鬢霜白的讀書人,難得不像在學塾傳授學問時那麼古板嚴肅,眨了眨眼,年,和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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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帶著小姑娘一起離開小鎮時。

有某位青衫儒士的最后一點魂魄,在去過了天外天某座大天之后,回到人間,與草鞋年和紅棉襖小姑娘,并肩而行一段距離后,便停下了腳步,著那位師弟和自己弟子的背影,不再相送。

讀書人最后默默揮手作別之時,隨著這一次輕輕揮袖,有一春風縈繞年四周,悄無聲息,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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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中。

連同那柄雷部司印鏡一起,年崔瀺被狠狠砸回井底,整個人蜷在一起,躺在干燥至極的青石地板上,盡量躲在鏡面底下。

雖然竭盡全力,在做最后的垂死掙扎,可其實崔瀺心底,已經萬念俱灰了。

鏡子巨震不已,帶給下邊的白年,巨大的沖撞力,以及劍氣流淌過鏡面后的劍氣“水流”,帶給軀的巨大灼燒,都讓他開始意識模糊。

就在閉眼的瞬間。

老秀才烙印在年崔瀺神魂之上的錮,竟然消失不見了。

神一振,如人久旱逢甘霖后,格外神奕奕,崔瀺哪里還敢留有余力,此時不拼命更待何時,“哈哈,天助我也!老頭子,你竟然也會出現這種紕失誤!老不死你也會有弄巧拙的一天,真真正正是天助我崔瀺,天無絕人之路!”

只見一個個充滿浩然正氣的金大字,被滿臉痛苦扭曲的崔瀺,一點點從神魂之中被剝離而出,這種讓人意念無可躲的痛楚,可比千刀萬剮還要來得恐怖。

可是崔瀺頭腦愈發清明,“圣人教誨,以文載道”,白年駕馭那些暫時無主的金字,去撞擊那道劍氣瀑布。

金字與劍氣相互撞擊。

竟然沒有半點聲勢可言,但越是如此沉默,更讓人驚駭窒息。

不再是任何氣力、威勢之爭的范疇了,而只是另一種形式的大道之爭。

這條瀑布。

終究是一縷“極小”劍氣 罷了。

而那些金字,也只是被人臨時借用而已。

兩者僵持不下,最后竟然像是要湊巧打出一個勢均力敵的局面。

好似兩軍對壘,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皆是全軍覆沒。

崔瀺在察覺到機遇之后,早就沒有束手待斃,開始小心翼翼坐起,然后一點一點蹲起,最后總算是被他彎腰站立。

他向一側挪步,鏡面瞬間歪斜,將最后劍氣全部倒向井口壁另一側,白年干脆隨手丟了那把古鏡,雙腳點地,整個人沖天而起,然后形瞬間消失不見,只有憤恨至極的沉嗓音,不斷回在古井之:“你現在就算有第三道劍氣,你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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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平安站在井口,雙手劍爐立樁,在最后一道劍氣離去之后,就準備以拳法迎敵。

那部撼山譜,曾在開篇序文里頭,清清楚楚開宗明義:“后世習我撼山拳之人,哪怕迎敵三教祖師,切記我輩拳法可以弱,爭勝之勢可以輸,唯獨一拳意!絕不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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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雅靜小院,紅棉襖小姑娘在屋再度驚醒,不是做噩夢,而是被一把槐木劍給拍醒的。

迷迷糊糊的李寶瓶驀然瞪大眼睛,之前是破窗而的木劍,在空中迅速凌空刻畫了一個齊字,然后嗖一下飛掠向門口,李寶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下床,靴子也不穿了,赤腳奔跑,打開屋門后,跟著木劍來到小師叔住的屋子,因為陳平安尚未回來,所以沒有拴門,先前就被飛劍一下子撞開了,李寶瓶此時跟著飛劍沖其中,看到它指了指那只背簍。

李寶瓶最后在飛劍的指指點點之下,掏出一塊小師叔藏起來的印章,打開后發現是那方小師叔只給看過一次的“靜心得意”印,飛劍這才使勁“點頭”,迅猛飛向屋外。

小姑娘握這方先生送給小師叔的靜字印,跟著當初莫名其妙出現在背簍里的槐木劍,一路飛奔到涼亭,路地躍出涼亭,跑向小師叔所站的井口那邊。

剎那之間,李寶瓶手中的印章,自己掙的掌心,迅猛掠向井口那邊,高過小師叔的腦袋,然后沉悶至極的啪一下。

井口上方,有人撕心裂肺:“又來?齊靜春我干你大爺!魂不散,你他娘的有完沒完?!”

就看到一個莫名其妙出現在井口上空的白年,額頭上被一方印章重重砸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摔在地面上。

修為點滴不剩的白年,在昏死過去的前一刻,喃喃道:“齊靜春,算你狠,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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