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

短短四個字，這五年來被幻想了幾百次，如今聆聽在耳中，仿佛勝過了任何甜言語。

程織歲按捺住心里的悸，環了他的脖子，有點孩子氣的道，“要怪也只能怪你，我說我要追你的，可你當時說的什麼你還記得嗎？”

祁晝垂下眸子沒言語，只是笑了笑，將摟得更了。

程織歲揚了揚聲調，氣鼓鼓的道，“你說你不吃回頭草！！”

祁晝故意逗，笑意倦懶，“我說過麼？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程織歲狠狠白了他一眼，“得了吧，你可太說過了！”

祁晝悶悶的笑，“哦，等了你這麼多年，還不能讓我也矯一下了？”

“矯可以啊，”程織歲揚起小小的下尖，“但矯可是公主的權利，祁晝，你承認自己是個小公主嗎？”

祁晝散漫的挑了下眉骨，低垂的瞳孔黑得純粹，“能被朋友哄著，當個小公主也沒什麼不好。”

程織歲抬頭欣賞的那張近在咫尺的帥臉，樂不可支抿住，從他懷里鉆出來，曲起一食指挑起他的下頜，“那小公主，本大爺現在想要咬你一口，能賞臉嗎？”

祁晝嚨滾了滾，低垂的長睫在高的山旁落下影，分明，“你想咬哪里？”

他側過下頜，薄在的耳際，溫熱的氣息向漂浮而去，“有些地方……我覺得還是得……回家慢慢咬……”

程織歲：“……”

好玩的一件事，怎麼從他口里說出來就變得這麼.了……

程織歲雙頰酡紅，用手搡了搡他，“沒意思，走開，你這人太……太渾了。”

祁晝擒住的小手，散漫視線一挪不挪，耐心的凝視著，“才知道啊？我不本來就是個不折不扣、自以為是的混蛋？”

他低了低子，呼吸沉沉，似乎過了許久才低聲道，“但這個混蛋真的很你……”

程織歲陡然僵的繃住，抬頭撞上他深邃而晦的視線。

兩人都沒再說話，彼此之間鎮定克制。

直到程織歲再也繃不住那弦，盤繞在心底的多種緒錯，匯聚河。

眼酸，小手更加用力的環住他的腰，終于控制不住的口而出。

“對不起……”

是他最討厭的三個字。

但同樣的詞匯，現在說出來卻同往常有著不一樣的含義。

雖然程織歲知道，此時此刻這幾個字真的很煞風景，但還是想說——

對不起……

當年的我，自以為高尚的選擇了放手，本以為可以讓的人放飛自由，卻沒曾想讓兩人都各自套進現有的牢籠里，相互折磨，得不到解……

對不起……

是你讓我學會了什麼是，卻因為年輕的我顧慮太多，親手推開了摯的人……

對不起……

是我把你的好都當做了一個易碎的夢，患得患失，最后毅然決然的親手打碎夢境，拼命想忘記那段好……

對不起……

因為我的不，我們流失了對方長達五年的時，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漸行漸遠，卻無力挽回……

對不起……

真的有太多的對不起，怕是說上半天也說不完。

人生短暫，能有幾個五年？

即便無數次的在深夜里掙扎悔過，也無法為自己從前的不的自己埋單。

但好在一切都為時未晚……

程織歲揚起眼眸，見頭頂正上方，一雙瀲滟漆黑的桃花眼正一眨不眨的看著，神微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準他的緒，小心翼翼地拉住他的手指，“祁晝……”

“嗯。”

祁晝收起神，喟嘆一聲，心疼的捧起的臉，啞著嗓子道，“你對不起我什麼，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程織歲長睫微，揚起目。

“你曾經的男朋友很渾，他不懂表達自己，偏偏還自以為是他以為他的姑娘永遠不會離開。”祁晝失笑，“現在回過頭來想想，還真的傻 ，如果我當初能給夠你足夠的安全，你是不是也就不會患得患失了？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才對。”

祁晝輕的捧著的臉頰，修長的手指拂過潤的眼尾，“還有，我從來沒想將你比作什麼回頭草，小姑娘長得這麼可，怎麼說也是朵太花，還是朵哭鼻子的太花。”

程織歲仰頭眨掉了多余的眼淚，笑了笑，“那你算是回頭草嗎？”

祁晝挑眉想了想，“我即便是草，也不是回頭草，我這草一直向著太花的方向。”

程織歲眼睛又酸了，趕側臉用耳朵在他的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震撼了的耳，真實而又好。

“咱們這算不算相互懺悔？”

祁晝用下虛虛磨著的臉頰，“不算，懺悔這個詞兒，太不吉利，別說了，都過去了。”

“好！”

兩人的擁在一起，強烈的炙意在口流竄，早已深深扎進對方的骨里。

祁晝五指進的頭發，親吻著孩的發頂，眼神漸漸起來。

曾經的自己年輕狂，也不懂得如何去，直到痛失所后，才明白，人生有太多東西不是靠權利和金錢就能解決的，尤其是當他查到濱大附院的就診記錄。

在那一行行麻麻的文字中，‘自殺’兩個字尤為刺眼，讓他從心口到手指尖都是涼的。

他從小到大就生活在無限的風中，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從沒有一刻那般恐懼過……

好在，他的小姑娘又回來了。

好在，又可以重新擁有了。

真的榮幸之至！

祁晝更加用力的吻住，發狠似的輕咬的下，“安安，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程織歲沉溺在他溫的吻里，低聲呢喃，“好，不分開……”

炙熱融化了眼淚，慢慢在周圍聚焦，周圍萬寂靜，唯有兩顆鼓噪的心在同一頻率擂著……

……

回酒店的路上，祁晝偏頭瞧著小姑娘被的糟糟的發頂，放松的把手搭在方向盤上，“現在可以說說了吧，孫曦到底都跟你說了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