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程織歲捕捉到一個關鍵詞，“兩秒鐘就掛斷，他說了什麼？”

梁柚著頭皮道，“他……也沒說什麼，怪就怪祁大校草太有人格魅力，我的手指頭本不大腦中樞神經的控制，抖了一下，就……就掛了電話。”

程織歲了，“然后呢？”

“然后沒……沒有然后了，”梁柚聲音越來越小，心虛都要寫在臉上了，“你看看、要不要、考慮、回撥一個？”

程織歲快要窒息了，即將炸之前又深吸一口氣，往下了，勉強平復一下心，僵的臉頰出了迷之微笑，“請問你是有帕金森了嗎？你手抖到哪里不好，非要抖到掛機鍵上？講真的，我上輩子是不是哪里得罪過你？”

“……”

梁柚了鼻子，將心虛都寫在了臉上，“那個……你也別慌哈，不就掛個電話嗎，有什麼可慫的，你以前是沒掛過他電話還是怎麼得？現在才是考驗你們的重要時刻！”

考驗？

程織歲覺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我們倆現在這個狀態，還有個線的！再這樣下去，藕斷連的都被切斷了！”

現在可算到什麼哀莫大于心死了。

別人的閨都是神助攻，為什麼的閨竟給拖后？是做了什麼遭雷劈的事，才讓老天爺降下這麼多到坎！

程織歲盯著屏幕冷靜了兩秒，將手機扣在桌子上，戴上一次手套，開始心無旁騖的剝龍蝦。

蕭靈以為已經被刺激傻了，“姐妹，你真的不撥回去？剛掛電話沒幾分鐘，現在解釋解釋興許有用。”

程織歲冷淡的垂著眼皮，“晚點再說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我現在是想開了，沒有什麼局面比現在的更失敗，反正我也打算豁出臉了，也許就絕路逢生否極泰來了。”

梁柚趕悻悻的點頭，“你這麼一說，我覺得，也許有這個可能！”

程織歲森森的瞥了一眼。

梁柚畢竟犯了點錯，悻悻的不敢說話，連之前的質問都咽進了肚子里。

‘狗頭軍師三人組合’因為一通兩秒鐘的電話，突然變得很安靜。

程織歲反而了最淡然的一個，吃到一半，才想起微信里沒繼續的話題，開始閑聊起來。

“對了，我當時想跟你們說，我高中時和祁晝開始，也并不如你們看到的那麼順利，其實我倆男朋友關系一開始是假的。”

語調頓了頓，“因為一個對雙方都友好的協議。”

“協議？”

“假的？？”

梁柚和蕭靈兩人都驚了。

程織歲點點頭，面無表的剝著小龍蝦，開始娓娓道來。

其實中間過程也沒什麼好說的，一兩句話也就解釋清了。

可直到說完，梁柚和蕭靈都一個個目瞪口呆，一百個不相信。

尤其是梁柚，當初可是見證了他們倆有多膩歪，現在告訴一切都是假象，簡直就是要顛覆的認知！

“不可能！我不信。”

程織歲攤開掌心，自己也覺得好笑，“你信不信的，反正事實就是這樣。”

“這怎麼可能！”

“那有什麼不可能，他也是人，整天被那麼多生擾著，他也會嫌煩啊。”

蕭靈托著下，凝眉思索了一陣，“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就我男神這種拽高冷人設，即便他不想被擾，也犯不著用這種老土的借口。”

“老土不老土沒關系，頂用就行唄，反正我覺還是頂用的。我們在一起雖然是假的，但大家不是都信以為真了麼。”

程織歲饒是這樣說著，卻還是覺呼吸困難，嗓子眼像被棉絮堵住了一般。

蕭靈瞇了瞇眼，突然發出一個靈魂拷問，“寶貝兒，你是被他騙了吧，我覺得這會不會是他追你的套路？”

程織歲掀了個白眼兒，認為姐妹這個猜想簡直匪夷所思。

“你可別逗了！他是祁晝哎，那張臉長那樣，想追人還用套路麼？我本來就對他有意思，他真想跟我談，正兒八經的表白不香麼？我不得的送上去，還用得著繞這麼大的彎子？”

蕭靈咂舌，“那不一樣呀，你對他有意思表現出來了嗎？”

程織歲剝蝦作頓了頓。

蕭靈又說，“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心理態，他可能不知道？”

程織歲黑溜溜的眼珠轉了一圈，嘬了嘬手套上的龍蝦，湊近了幾分，“你展開說說。”

蕭大記者開始合理分析，“你想啊，柚子之前不是說了嗎，你當時是有想追他的想法，卻并沒有付出行。所以，祁大校草可能本不知道你的想法，他想跟你在一起，又怕被拒絕，所以選擇了這種最快捷的方式開始。”

程織歲表有點懵。

蕭靈本停不下來，還在剖析之中，“這樣的開始方式，兩個人都沒有心理負擔，而且最容易被接。尤其是對你這種頭腦簡單的小姑娘，簡直不要太用，連‘追’這個過程都可以直接省略了”

程織歲此刻好像腦子里被開辟了什麼新道路，整個人猶如一只小呆鵝。

“……祁晝？”

“……怕表白失敗？”

“……追我？”

程織歲陷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之中，“……我怎麼覺得這個設定這麼匪夷所思呢？”

蕭靈看著姐妹一臉懵的模樣，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咂著舌直搖頭。

“寶貝兒，我覺你平時聰明的，怎麼遇到自己的問題，就跟呆鵝一樣笨？”

程織歲此刻已經顧不上什麼呆鵝不呆鵝了，拎著凳子又往前挪了幾寸，“如果你這個設定立，你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把我當朋友，而不是在演戲？？”

蕭靈無語的對天翻了個白眼，“還演戲，你以為你是演員嗎，他找你演戲？你轉學之前，人家在高中已經過了三分之二，他怎麼不找別人演戲？你來之前他是沒被人追過還是怎麼著？”

程織歲漆黑的眼珠子又轉了一圈，好像驟然恢復了神采，就連角也不由自主的裂到了耳。

整個人就像是回了趟泉水，重新復活。

因為人被充滿歐氣，再看看周圍這個充斥人間煙火的燒烤攤，都覺得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