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垂下視線，說不失是假，但又無力反駁。

沒辦法，整個職場都是弱強食，優勝劣汰，即便他有時候會覺得不公，但僅憑一己之力，也無法改變什麼。

“我明白了，珊姐。”程織歲爽快的點了點頭，“但事關一個人的聲譽，主要把前因后果捋清楚，即便不知道結果如何，我也想盡最大的努力還許婷婷一個清白。”

楊珊也點了下頭，“這個是當然。不過你也放心，許婷婷作為咱們的組員，如果真的沒做錯什麼，我也會向上級領導為爭取最好的結果。”

程織歲回到了工作崗位，腦袋還糟糟的回想著楊珊的那番話。

剛畢業的時候，格耿直又倔，不但對工作充滿了熱忱，眼里還容不得一點沙子。

可惜經過那不到一年的職場磨礪，就已經有點能夠接現實。

尤其是當初辭職的前幾天，大家都以為是為了林忱才辭去了工作，可的離職準確來說和林忱沒有一點關系，只是單純的不喜歡那個工作環境和節奏，也想給自己一次完夢想的機會。

程織歲了眉心，不再多想，去休息間接了一杯黑咖啡提神。

旁邊的辦公桌前空無一人，桌面上還擺放著許婷婷還沒來得及收好的記錄本和小零食。

沒有許婷婷在旁邊聒噪的找聊天，程織歲覺耳邊都無比清靜，很不習慣。

悶悶泄了口氣，拿出手機，伏下腦袋，又悄悄給許婷婷打了個電話，依舊是關機狀態。

思忖了一下，給翟鴻麟發微信：【大爺，昨天去的那家酒吧是你定的嗎？】

無所事事的翟大爺很快回過來：【不是我啊，是朋友定的，怎麼了？？】

程織歲：【許婷婷這邊出了點小狀況，想調一下昨天酒吧包廂的監控錄像，你能不能給想想辦法？】

翟鴻麟：【我靠，要監控錄像干嘛？許婷婷怎麼了？不是被親戚接走了？？】

程織歲在手機屏幕上狂：【倒霉唄，被掛在微博上網暴了，現在人還沒聯系到】

翟鴻麟一頭霧水：【［疑問］為什麼網暴？？】

說起這個，程織歲就來氣。

【你說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昨天那個局兒！那個景明的王八蛋是我們臺里當家主持人的未婚夫！！現在這倆狗反咬一口，說是許婷婷勾、引、他！】

翟鴻麟：【？？】

翟鴻麟：【還有這種事？】

能不能不要有這麼多問號！

程織歲正在手機上打字，翟鴻麟的電話已經撥過來。

“老大，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不然？你以為我還會拿這種事跟你開玩笑。”程織歲舉著手機來到休息間。

翟鴻麟大嗓門道，“！如果真這樣，那這兄弟可太不地道了，這不是糊弄人嗎！不過說真的，要監控這種事我覺得有點難啊。”

“難在哪里？”

“包廂里面又不是只有咱們兩個人，里面坐的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呀老大，但凡有一個不愿意泄自己在酒吧，那監控錄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流傳出來的，”翟鴻麟為難道，“你昨天不是也在嗎？看見里面有多人了吧，我跟們關系也沒鐵到那個地步，這調監控的事兒也說不出口啊。”

程織歲沉默了幾秒，覺得有點道理，悶聲道，“行吧，掛了。”

“哎，你先別掛呀。”翟鴻麟以為生氣了，趕把人住，“老大，不是我不幫忙，只要擱在懷城，我指定二話不說就幫你辦了！可這是濱城，不是我的地盤，主要我跟他們也不。”

程織歲其實還是理解的，翟鴻麟來濱城城時間也不久，能混進濱城二代圈子已經很不容易了。

昨天包廂里說有二三十號人，男男，都有點背景，翟鴻麟自己恐怕認識的都不全。

正如他所說，里面的人得罪不起，監控錄像這種東西多多涉及到私，可能還需要挨個打招呼，確實不是他能做主的。

“行了，別廢話了，我知道了。”

問的時候，本也沒抱多大希，眼見這條路走不通，只能再換一條路走。

翟鴻麟試探著提醒，“不是，我是要不著，但也不見得其他人要不到吧，你……就沒想著找‘別人’……試試？”

他的語調是非同尋常的緩慢，信息提示的很明顯。

“其他人？”程織歲懵了，“誰？”

翟鴻麟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恨鐵不鋼道，“老大，你這腦子最近是秀逗了？你說你怎麼放著那麼好的資源和機會你不用，你問我？？這不暴殄天啊！我可真搞不懂你這大齡剩千回百轉的心！”

“……”

程織歲好像知道翟鴻麟在說誰了。

但他可能不知道，他提到的那個家伙就在不久之前剛剛拒絕過，連微信號都沒給！

“誰大齡剩？你好意思在這說我，臉呢？”程織歲郁悶的扣了扣掌心，“我跟你說，許婷婷這事怎麼說都跟你有點關系，如果能順利解決還好說，如果解決不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回到辦公室，見同事們正圍在一起議論了什麼，不由好奇的看過去，用疑問的目詢問。

周姐見狀，走過來拍拍的肩膀，“小程，放心吧，剛才靜雯通過許婷婷的姐姐聯系到了，許婷婷現在沒事，就是緒不太好。”

程織歲不由松了口氣，“行，聯系到就好。”

攤上這種事，緒會好就怪了！

周姐點點頭，“這次輿論風波有點大，婷婷怕被擾，所以把手機關了，組長的意思在事解決清之前不建議開機。所以，咱們也不用給打電話徒增力。這會兒組長和靜雯已經去家找，先了解昨晚的況。你放寬心吧，好好工作，也不用被這件事影響。”

程織歲眼珠轉了轉，想到應該是楊珊臨走之前特意讓周姐來提醒的，不由配合的比了個OK的手勢。

“哦，沒問題周姐，我不會耽誤工作。”

程織歲回到工位上，幫許婷婷把零食和筆記本收到屜里，了一下已經自己酸掉的臉頰，剛打開電腦，扣在桌上的手機瘋狂的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