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織歲艱難環顧了一眼四周,只覺得頭暈目眩,渾無力酸疲憊,難的皺了皺眉頭。
郭允恒擔心的問,“是哪里不舒服?你在這邊等一下,哥哥去幫你醫生。”
程織歲抓住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頭,閉上眼緩了會兒神,再重新睜開眼。
不知自己躺了多久,就好像做了一個冗長的夢一般。
可盯著旁邊輸架上的吊瓶和和自己手掌裹著的白紗布,又知道腦子里的那些記憶不可能只是一個夢。
面一白,撐著坐起來。
郭允恒扶住的肩膀,剛要拿靠枕墊在的背后,見已經掀開被子,就下床。
“你要去哪兒?”
“他呢?”
程織歲聲音沙啞而干,嗓子像用刀片割過一般疼。
郭允恒那眼神微不可查的了一下,并沒有回答的問題,“安安,你已經昏睡兩天了,醫生說過你要多休息,現在還不能下床。”
“他在哪?”程織歲不容置疑的看著他。
郭允恒輕嘆,垂下目,最終搖搖頭,“沒在這家醫院。”
程織歲焦急的問,“那他在什麼地方,他怎麼樣了?”
郭允恒轉過,拎起床頭桌旁邊的暖壺,倒了一杯水,“你才剛醒來,喝點水吧?”
程織歲推開他的手,聲音有些抖,“哥,你倒是說呀,祁晝到底怎麼樣了?”
“安安,你能不能先冷靜一點?”郭允恒蹙眉道。
“我要怎麼冷靜!!!”程織歲滿臉的焦急,抓住他的手臂,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哥,你先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了行不行?他流了那麼多,那麼多……那麼多……”
想到那晚滴落在自己白上的斑駁跡,原本就有些腫脹的眼皮又微微發紅。
郭允恒默了默,心疼的看著妹妹,揚了揚下,“你先喝了這杯水再說。”
程織歲哪里還管得了那麼多,接過水瞬間一口氣喝的干干凈凈,用澄澈的目期待著他的回答。
郭允恒在床邊坐下來,“祁晝上有幾劃傷,沒什麼大礙。只是左手腕腱被切斷了,又傷到了靜脈,所以出量有點大。不過現在已經輸過,也做了腱合手,沒有大問題。”
腱斷了?這還算沒有大問題?
程織歲肩膀不可抑制的了,眼眶酸脹,用力吸了吸鼻子,又急急忙忙地低垂下去,慌的在枕頭旁邊尋找。
“我……我手機呢?手機去哪了。”
郭允恒看著妹妹那張蒼白的臉,心里很不是滋味兒,啞聲道,“你手機那天晚上摔壞了,等你好些了,哥哥帶你去選個新的。這兩天先好好休息,用電子產品。”
程織歲揚起漆黑的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那、我先借用一下你的手機行嗎?”
“你是要給他打電話吧?”郭允恒眉心,嘆了口氣,很決絕的搖頭,“恐怕不行,他現在還要配合調查,還不能接電話。”
“配合調查?為什麼?”程織歲聞言,睜大雙眸,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
“因為有圍觀群眾報警和錄像,又了刀子,對方傷嚴重,已經不是簡單的打架斗毆事件。”
程織歲瞬間手腳冰涼,“那個人渣傷的很嚴重?”
郭允恒語氣稍冷,“人當晚是被直接抬進了重癥監護室,雖然今天轉進了普通病房,但還沒完全轉醒。即便醒過來,他上那些傷也不是幾天便能養好的。”
程織歲怔了怔,子無力往下塌了塌。
打人的時候是在場的,祁晝當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出手失了分寸,當時看到那麼多,心里已經慌了神,最怕出這種事,可到底還是發生了。
竭盡全力去制心里的驚慌,嚅囁了半晌才發聲,“這不算正當防衛嗎?”
“如果反擊的是你,在到威脅時反擊那才是正當防衛。但他呢?他從一開始有多次機會可以停手,但最后卻將人打這個樣子,有想過怎麼收場嗎?”
程織歲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哥。
郭允恒疲憊的了太,順勢道,“我早就說過,祁晝長環境特殊,上戾氣太重了,你偏偏不聽。”
程織歲猝然抬起眼,手指止不住的抖,眼神在一瞬間徹底跌碎下來,“哥?你到底在說什麼?他是為了救我才這樣做的,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現在會變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
“安安,我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你,他能及時趕到我也很激!但他如果再救下你之后立刻停手,帶你離開那里,而不是意氣用事將人打進醫院,能發生現在這樣嚴重的后果嗎!?”
程織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一刻覺得自己真的真的很不了解自己的親哥哥。
“你什麼意思?那如果換作是你呢?如果那天晚上出現的是你,看到我被欺負,是不是還要權衡利弊的考慮自己該不該上前?”緒激的開口。
“你覺得呢?”
郭允恒疲憊的反問,“我是你的親哥哥,難不還要看到你委屈不管!我只是不會像他那樣沖罷了!”
“沖?”程織歲冷笑,“可真正一個人本來就是不控制的!如果一個人在面對你時,能時刻保持清醒和克制,那就不是!你本就不懂!”
郭允恒守在床邊心急如焚已經熬了一夜沒睡,此刻見妹妹依舊執迷不悟的維護著祁晝,瞬間也有一子邪火上來。
“我不懂?那你現在懂了?你們所謂的沖,換來的就是這種結局!!”
程織歲嚇得瞳孔微晃,自從相認以來,哥哥從未對發過火,這是唯一一次,竟然還是在這種況下。
有些憋不住,溫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其實知道哥哥在說什麼,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緒。
那晚祁晝確實出手重了,但相信他還是掌握著分寸,考慮著后果,以他往日顧慮周全的格,不會讓他們兩人陷無法控制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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