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姨媽不滿地囔囔，“我們可是實打實的養了你一年，你就是用這個態度回報我們的？”

話音剛落，還未等唱晚說話，察覺到自己剛剛語氣太沖，連忙轉了態度，了語氣接著道：“上次我去余同市看病，你姨父和妹妹恰好見你，可能是當時太匆忙，沒來得及跟你多說幾句話。”

“你也真是的，都上了也不知道上來看看我，傳出去別人怎麼看你？”

“不過姨媽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不會跟你計較這麼多，這回我的病好多了，特地打個電話來關心關心你，了解了解你的生活。”

唱晚心毫無波瀾，不聲地嗯了句，淡淡道：“我剛剛說過了，我好的。”

“......”

姨媽沉默了會，出一個笑，耐著子說：“什麼時候有空回來看看？姨媽給你做好吃的，你弟弟今年都會說話了，天天念叨你呢。”

唱晚嘲諷道：“弟弟？弟弟都沒見過我吧，他怎麼會念叨我呢？”

“怎麼不可能？”姨媽嗔怪，“濃于水，緣里自帶的，當然記掛你了，我們一家人都記掛著呢，擔心你在外面過得不好...”

“停。”唱晚打斷，忍著反胃問，“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說我直接掛了。”

“誒——別掛。”姨媽急急忙忙住，“有事有事。”

唱晚彎起，毫無緒波的對著電話那頭說道：“要錢？”

“......”

這麼直白的兩個字一出來，奈何臉皮厚如城墻此刻也有些臊得慌。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呢？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嗎？我是聽你妹妹說上次在醫院看見你找了個男朋友，所以特地來問問你們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是不是要談婚論嫁見雙方家長了，你如果要帶回家，我們也好早做準備。”

唱晚氣得都要笑出來了，極不可思議的問：“帶給你們看？”

“當然要帶給我們看，你就我一個親人了，我不給你把關誰幫你？”

姨媽立刻抬高聲音：“你年紀小，萬一被人騙怎麼辦？聽你妹妹說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有錢？這點選得好，找老公一定要找有錢的，其他什麼都是虛的，有錢才是王道！那個彩禮...”

唱晚立刻掛了電話。

沒過一會，那邊又打過來。

干脆拉黑了這個號碼。

耳邊尖銳聒噪的聲音終于消失不見，唱晚長舒一口氣，看著地上攤開的行李箱了額頭，挑了件睡進浴室洗澡。

把服掉，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流從頭澆到腳，繃的漸漸放松。

唱晚習慣的捋了一遍剛剛的電話容。

果然和預想中的差不多。

又是錢。

看來葉倩歡沒在媽面前提起周驚寒，不然也不會過了這麼久還記著他。

這回甚至把主意打到的彩禮上了。

先是跟打打牌，然后圖窮匕見，出最終目的，不愧是的姨媽，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變。

彩禮...

看樣子他們家這幾年的經濟狀況真的很差，不然也不會急這個樣子。

洗完澡后，唱晚吹干頭發，爬上床，關掉燈，在進沉重的夢境之前，迷迷糊糊的想起，上一次聽見彩禮這個詞，好像還是高二升高三的暑假。

也是，媽媽被害的那個暑假。

那年夏天異常燥熱，整個云安宛如一個巨大的火爐，連樹枝上的蟬鳴聲都熱得有氣無力。

唱晚剛放暑假不久，整日在家無所事事，但沒多久的悠閑假期就被迫中止。

鄭柯宇突然回來了。

唱晚曾被這個繼兄有意無意的擾過好幾次，對他的印象很差，因此，見到他回來后，唱晚開始天往外跑，天天約著林曼聲出去玩。

在家里也盡量避免和鄭柯宇獨，能不和他說話就不和他說話，看見他就像看到了瘟神。

這種況很快被媽媽發現，某天捉住想要開溜的唱晚，把拉到一旁，“你是不是討厭哥哥？”

哥哥兩個字讓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唱晚猶豫了會，本著對媽媽的依賴，認真的點頭，“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

媽媽沉思良久，的腦袋，“他如果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媽媽知道嗎？千萬不能忍著。”

唱晚忙不迭點頭。

“我回頭和你叔叔好好聊聊這件事。”媽媽笑著道，“去玩吧，記得抹防曬，我兒這麼漂亮可別曬黑了，早點回來吃飯。”

“嗯！”

當天下午回來后，餐桌上的氣氛靜得可怕。

椅子上的三個人齊刷刷盯住。

唱晚一僵，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小聲說了句：“我回來了。”

鄭程力發話：“坐。”

唱晚這才拖開椅子，坐到了媽媽邊，張了張，剛想說話，媽媽卻夾了一筷子魚放到碗里：“吃飯。”

看了眼媽媽，止住將要出口的話語，點點頭，默默吃飯。

眼看這一頓令人窒息的晚餐將要結束，鄭程力卻忽然開始發難，將手里的碗朝鄭柯宇腦袋上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伴隨著他震耳聾地怒吼聲：“沒用的東西，他媽的天天就知道去賭，十幾萬都賭了，老子怎麼就生了你這樣一個畜生！”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母倆俱是一驚，唱晚媽媽剛開了個口，鄭程力立刻瞪著眼睛將怒火轉移到上：

“老子說話哪有人的份？！你再吭聲試試！”

唱晚連忙站起來抱住媽媽。

鄭柯宇梗著脖子，漲紅了臉，“我肯定能翻，下一把一定翻！”

“翻你媽的！”鄭程力順手抄起桌上的盤子往鄭柯宇臉上扔，“你他媽再賭一個試試看？！老子手都給你剁掉！那錢是留給你娶媳婦用的，賭了你拿什麼娶老婆？！”

“......”

鄭柯宇垂著頭一聲不吭，整張臉漲了豬肝。

唱晚扯了扯媽媽的服，著聲音在耳邊說：“媽媽，我們先走吧？”

唱晚媽媽拍拍的手，眼神往臥室遞了眼，示意先回去。

放心不下媽媽，猶豫著不肯，鄭程力的聲音越來越大，目眥裂的模樣極為駭人。

媽媽推推唱晚的手，眼神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