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周驚寒送唱晚回了西子灣小區。
到了401 ,唱晚見到那嶄新的碼鎖,一臉驚愕地向周驚寒,“這是?”
周驚寒抬了抬下,“畢竟是我弄壞的,錄個指紋吧。”
唱晚的視線在碼鎖和周驚寒上來回打了個轉,“我....”
像是早就預料到要說什麼,男人不咸不淡的掃一眼,唱晚立刻把轉賬給他的話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干的謝謝。
欠他的債已經夠多了,本不是錢能還清的。
錄好指紋后,周驚寒把手里的袋子遞給,“我下午還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知道了嗎?”
唱晚接過袋子,抿點頭,“謝謝。”
等進門后,周驚寒在外面敲敲門,“記得把門反鎖。”
門傳來一陣細微的靜,隨后唱晚隔著門輕聲道:“鎖好了。”
“那我走了。”周驚寒說完,靠在門上仔細聽了會,直到聽見唱晚小聲應了下,才轉往電梯走去。
唱晚從貓眼里看過去,見他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后,才心低落的回了臥室。
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在微信上簡單的和房東解釋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然后把平板和電腦拿出來,整理好心后開始工作。
晚上,李經理給發了微信消息。
【后天要到我們公司進行業務培訓,別忘了。】
唱晚這才想起來上個月接了李經理的一個陪同翻譯的單子。
連忙回:【沒問題,后天我會準時到的。】
洗完澡,唱晚對著鏡子,笨拙地拿著棉簽給額頭上的傷口涂藥。
那塊紅腫已經消了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青紫的淤青。
涂完藥后,盯著鏡子,無端想起昨晚在酒店,男人側著頭向,瞳仁是漂亮的淺棕,一貫淡漠的臉上帶著笑,音調懶洋洋的,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很怕我?”
唱晚將棉簽扔進垃圾桶,直到夜幕深沉里,四下無人時,才敢把當晚沒說出口的話吐出來:
“不怕你。”
“喜歡你。”
“特別喜歡你。”
-
周驚寒理完公司的事后,看了眼時間,然后給周黎回了個電話。
自他回國,周家的人不知道聯系了他多次,他一個都沒理。
昨天和聞驍通電話,提起了陸南思,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來,在周家,他還有很多事沒有理。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周驚寒笑著喚了一聲:“哥。”
周黎的怨氣比咒怨里的伽椰子還要大,語氣里的嗖嗖冷意連天上熱辣的太都無法驅散,“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周總監,大忙人也有空給我回電話?你這句哥哥我可擔待不起。”
周驚寒神淡定,一副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表,任他發泄完緒,從口袋里出煙,咬在里含糊不清地道:“明天中秋,我會回去一趟。”
“你當周家是酒店?你想回就回想走就走?”
周黎相當不客氣,周驚寒不理別人也就算了,回國這麼久居然連自己都不聯系!
一聯系自己,又是那副人厭狗嫌的臭德行。
周驚寒語調淡淡的,“那我不回?”
周黎剛下去的火噌的一下往外竄了三丈高,“你敢?!”
周驚寒吸了口煙,濃白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容,“我有什麼不敢的?”
“......”
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周黎一向拿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沒有辦法,從小到大也不知道幫他背過多次鍋,他早就習慣了。
“當我沒說。”
“中秋是吧,我回頭和老頭子說一聲,不過你做好心理準備,上次宋文昂的事,他可是了真怒。”
周驚寒滿不在乎地掐了煙,“我心里有數。”
周黎默了一瞬,不死心地道:“非要中秋才回?你今天也可以回來,正好住一晚,老爺子越來越差了....”
周驚寒未等他說完便開口打斷了他,“不了,我要回去喂貓。”
“.......”
-
隔天中秋,雨綿綿的飄了一整天。
周驚寒故意把手機調了靜音。
到了晚上,他拿起手機一看,未接電話有好幾十個,除了和工作有關的幾個之外,其他基本都是周黎、他爸和他舅舅宋林業打來的。
周驚寒嘲諷地勾起角,拿了車鑰匙,開車繞著余同市轉了好幾圈,期間接了三個周黎的電話,接最后一個電話的時候,周黎的聲音有氣無力,顯然已經被他磨得沒了半分脾氣。
“你到哪了?”
周驚寒把車停在海邊,坐在車里隔著沙灘眺無邊大海,“在路上。”
“你兩個小時前就說在路上!就算你從隔壁市開車過來,現在也該到了吧!”
周黎坐在餐桌上,看著主位上周遠山沉沉的臉,著額頭一臉絕。
“堵車呢。”
周驚寒回頭瞥了眼暢通無阻的大馬路,似笑非笑,滿臉淡定地睜著眼睛說瞎話。
“你用過這個借口了!!!”
周黎捂著話筒咬牙切齒。
“胡鬧。”周遠山語氣不善,“你和他說,半個小時還沒到的話,以后就別進這個家門了。”
“是。”周黎瞥了他一眼,對著電話那頭說,“爸的話你聽到了吧?半小時到,不然后果自負。”
末了,他又輕又快地加了一句,“舅舅和宋文昂也來了。”
電話掛斷,周驚寒看著手機屏幕喃喃道:“鴻門宴啊。”
隨后他角挑起,方才慵懶散漫的姿態瞬間消散,眉眼間一片郁肅殺,“只可惜,今時不同往日了。”
半小時后,周驚寒掐著時間進了別墅花園,一臉悠閑自在,甚至空逗了逗路上偶遇的一只吉娃娃。
他卡在周遠山發火的前一秒推開了別墅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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