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晏醒過來時,猶自覺得頭暈目眩,還未從高跌落的失重中醒過神來,一只手輕輕覆在他的額頭,泛著微微的涼意。
子疑的聲音道:“沒有發熱啊,怎麼還不醒?”“主子,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子略一猶豫,道:“去吧,這都睡了七八個時辰了,著實有些不對勁,宮里都派人來問了,請個太醫來看看也好。”
蕭晏手,握住了那纖細的手腕,黎枝枝驚訝地看著他,大松一口氣:你醒了啊,有沒有不舒服?蕭晏不語,只盯著,目貪地描繪著的容貌五,鮮活而生,與他夢中那形截然不同,黎枝枝見他有些古怪,正開口相詢,卻忽然被蕭晏拉了懷中,抱著,其用力之大,勒得骨骼都有些發疼,像是恨不得要將嵌骨中去。
“太子哥哥?”蕭晏將臉埋在的脖頸,一言不發,黎枝枝敏銳地察覺到他有些發抖,愣了一下,才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問道:“怎麼了?”片刻后,蕭晏才徐徐吐出一口氣,悶聲道:我做了一個夢。
黎枝枝忍不住失笑,故意調侃他:什麼噩夢,竟把太子哥哥嚇這樣?“嗯,”蕭晏竟然不反駁:“是很可怕的夢。”
他難得這般示弱,黎枝枝倒有些不忍心了,安道:夢都是假的,不要怕。
蕭晏仍舊不肯放手,屋里的婢都識趣地退下了,空氣很是安靜,傍晚的夕自窗外照進來,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靜謐好。 "
兩人互相抱著,相對而坐,黎枝枝只要稍稍一,蕭晏便又收些,直到最后,有些無奈了,道:“太子哥哥,你抱得我有些痛。”
蕭晏這才如夢初醒,放開了,又低著頭打量著許久,目是從未有過的專注,黎枝枝這才發現他的眼眶泛起微紅,有些驚異,手了他的眼角,道:“怎麼哭了?”蕭晏出手,覆在的手背上,握了些許,黎枝忍不住追問道:“究竟是什麼噩夢?”蕭晏微微側過頭,輕吻的手心,輕聲道:我夢見……說到這里,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頓住,結上下,一時間竟不能聲,片刻后,他才用艱的聲音問道:“枝枝,你為何會怕水?”黎枝枝不防他說起這個,想了想,隨意編了一個理由:因為時落過水,故而總是有些怕。
“幾歲的時候?”“七八歲吧,記不太清了,”黎枝枝隨口道,又有些疑:“太子哥哥怎麼會問起這個?”蕭晏握著的手微微了些許,霎時間,無數個細節從腦中飛快地閃過,令他心中發寒,倘若那不是夢,而是真正發生過的事呢?倘若……不止他一個人記得呢?“太子哥哥?”蕭晏回過神來,對上那雙清澈漂亮的眸子,夕余暉落在眼底,折出明亮的微,黎枝枝微微蹙起眉,有些不解地道:“你到底怎麼了?”說著,又手了他的額頭:“莫不是真的病了?”蕭晏搖頭,仍舊定定地看著,道:“枝枝,我喜歡你。”
突如其來的表明心意,讓黎枝枝猝不及防,接著便紅了耳,蕭晏用拇指輕輕掌著的臉頰,繼續道:“姑姑喜歡你,阿央也喜歡你,枝枝,沒有人不喜歡你。”
黎枝枝一時愣住,蕭晏想了想,又道:“當然,誰也不如我的喜歡。”
夏始春余,葉花初,天氣逐漸暖和起來,人們都換上了輕薄的夏,黎枝枝回了一趟公主府,陪長公主去慈恩寺上香,等下山時,已是晌午,母二人一邊走,一邊閑話。
遠山遼闊,碧空如洗,天邊有數點飛鳥輕掠而過,長公主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啊,去年這時候也是你陪我來的。”
黎枝枝笑了,道:“往后年年,我都陪著您。”
長公主卻打趣道:“恐怕有些人舍不得呢。”
正說著,遠忽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兩人抬頭看去,卻見一人縱馬疾馳而來,馬背上的男子形頎長,著玄,俊逸不凡,正是太子蕭晏。
長公主忍不住笑了:“真是說曹,曹就到,才半日不見,就眼地追過來了,生怕我把你拐走了似的。”
說話間,蕭晏已到了近前,翻下馬,同長公主打招呼,道:晚上宮中有宴,我來接枝枝回去。”
長公主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無奈擺手道:“去吧去吧。”
蕭晏便向黎枝枝出手來,掌心向上攤開,上面約有一條朱的紋路,看著有些奇怪,像是用筆劃上去的,又像是刺青。
黎枝枝好奇道:“這是什麼?”蕭晏笑了一下,答道:“是姻緣線。”
男人的姻緣線在左手,太子哥哥,你這傷口是在右手。
不過你若是實在想要,倒是可以用筆劃一道。
那你給我劃一道吧。
黎枝枝便玩笑似地,用筆蘸了朱砂,在他掌心勾出一條朱紋路,蕭晏將其刺在手心,了一道姻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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