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注點完全跑偏了,黎枝枝有些哭笑不得,又想起那個青年公子,問道:“弈堂有一位柳鶴的先生麼?”
蘇棠語想了想,搖首道:“弈堂如今有四位先生,我都認得,他們沒有一個是姓柳的。”
那麼這位自稱柳鶴的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黎枝枝仔細回想當時的景,柳鶴坐在車上,那位名輕羅的婢站在他后,顯然是推著車的,長公主的婢,常年服侍這種皇族顯貴,對方已不是尋常下人的份了,怎麼會去伺候別人?
這足以證明柳鶴此人跟長公主關系匪淺,并且還出手十分闊綽……黎枝枝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京師有哪個大戶是柳姓,不過聽說永寧長公主的丈夫去得早,后來再沒有嫁過人,膝下無兒無,只在府里養了幾個男寵,難道這個柳鶴就是其中之一?
再一想柳鶴那張俊好看的臉,黎枝枝覺得自己可能猜到了真相。
作者有話說:
蕭晏眼中的黎枝枝:有心計的小綠茶。
黎枝枝眼中的蕭晏:吃飯的小白臉。
第11章
學堂里的一日過得很快,到了傍晚時分就下學了,夕斜照,學生們三三兩兩結伴而行,往外走去,明園大門外,各家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了。
黎素晚一眼就看見了悉的影,高興地喚道:“哥哥!”
那年回過頭來,正是黎行知,見到妹妹,他面上的表變得和,道:“今日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黎素晚搖首,笑道:“我好多了,哥哥別擔心啦。”
黎行知手了的頭,道:“你子不好,我不擔心你還能擔心誰?”
黎素晚心中升起一種揚眉吐氣的暢快,下意識去看黎枝枝,想知道是何反應,會不會妒忌,難過,以至于忿忿不平?
然而并沒有,黎枝枝甚至都沒有看這邊,正在輕聲和蘇棠語說話,面上帶著笑意,不知說到什麼,兩人一同笑了起來,黎枝枝的眸中盛滿了點點碎,使得那張臉愈發生漂亮,令路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一時間,黎素晚的心中反倒燒起了妒火,恨不得大聲告訴所有人,你們在看的這個人,表面鮮罷了,實際上是個出低賤的泥子,鄉佬,本不配出現在這里!
“晚兒,怎麼了?”
黎行知疑地順著的視線看過去,黎素晚立即拉住他,笑道:“沒什麼。”
黎行知順手的頭,道:“上馬車吧,咱們回家。”
黎素晚點點頭,才上了馬車,忽然扶著車門,一張小臉煞白,道:“哥哥,我有點難。”
黎行知眉頭皺起,張道:“怎麼了,哪里難?”
“頭疼……”
聽罷這話,黎行知有些著急,立即上了車,吩咐車夫道:“快回府,大夫來給晚兒看看。”
車夫應了,一甩馬鞭,馬車便轔轔行駛起來,很快就將明園拋在了后頭,在黎行知關切的詢問聲中,黎素晚有些得意地想,明園這麼遠,黎枝枝最好半路走丟,再也找不回去。
明園門口的車馬漸漸了,變得冷清下來,直到最后只剩下黎枝枝一個人,夕在天邊滾落了一片燦爛的云霞,緋淺,橘黃深紅,十分漂亮。
黎府的馬車應當是已經來過,接上黎素晚就走了,并沒有等黎枝枝,也不意外,這種事上輩子就遇到過好多次,從明園到黎府,坐馬車要一刻鐘,走路大概是小半個時辰,不算太遠。
……
明園,小書齋。
這是整個明園最偏僻的地方,原本應該十分安靜,但是這會兒卻吵得很,確切來說,吵的只有一個人,著鵝黃衫的抱著廊柱,哭得聲嘶力竭:“我不回去……嗚嗚嗚不想回去!”
蕭晏握著一卷書,好心提議:“你要不要在地上打幾個滾?”
蕭如樂竟真的滾在地上了,蹬著哭嚷:“你是壞人……壞人!姑姑救命!”
蕭晏十分冷靜,任由滿地打滾,甚至還有心繼續看書,蕭如樂哭到聲音嘶啞,也沒換來哥一個眼神,于是更難過了,噎噎地哭,一不留神,額頭在地上磕了一下,砰。
蕭晏終于抬起頭,評價道:“腦門,磕得好,多磕幾下,說不定你就恢復正常了。”
蕭如樂癟起,大眼睛里蓄了淚,眼看就要決堤,正在這時,一個和的子聲音傳來:“你總欺負阿央做什麼?”
蕭晏回頭,只見園門口立著一個貌婦人,穿了一襲螺甸紫的織錦暗花宮裝,發髻高挽,金簪華釵,氣質雍容尊貴,正是永寧長公主蕭貞。
蕭如樂一見,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撲到長公主懷中,委屈得不行:“姑姑!”
蕭晏翻過一頁書,漫不經心地笑道:“我不欺負,往后總有人要欺負,倒不如我自己來。”
蕭如樂用力瞪他:“壞人!”
在地上打了滾,渾臟兮兮的,頭發散,珠花也掉了,長公主讓婢取了玉梳來,親手替梳好頭,又哄去換裳,這才看向蕭晏,以及他下的車,問道:“怎麼樣了?”
蕭晏并不怎麼在意,把書合上塞回書架,口中只道:“大概好不了了。”
“胡說什麼?”長公主柳眉蹙起,道:“我聽說南方滄州有一位神醫,已派人去請了,等過一陣子就會到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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