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阮凝玉的病還沒好。
不過也不嚴重,府里醫過來看了,開了幾副藥,說一日三次,喝上兩天子便可痊愈。
因要去給謝老太太請安,出門著急,春綠便披上了昨日書瑤姑娘帶來的那件斗篷。
春綠給自家小姐披上的時候,忍不住了上面的貴質地,是月華錦,小姐平時都沒有這樣的好東西。
為了擋風,阮凝玉到了榮安堂這才將兜帽給取下。
進去后,阮凝玉這才發現許清瑤竟然也在。
許清瑤竟然又過來了。
而庭蘭居的男人也是在的,余瞥到地上那清冷的白擺。
阮凝玉這才發現文菁菁在角落里,對方盯著許清瑤盯得眼睛都快紅了。
小綠茶對上大綠茶,那太有看頭可看了。
阮凝玉收回目,對著謝老太太請安。
謝老太太跟過去一樣無視,阮凝玉自覺地來到大表姐們旁邊。
謝易墨又是稱病,不肯過來見許清瑤。
許清瑤道:“瑤兒聽說老太太的病,恰逢家中恰好得了一名貴藥材,正好對上老太太的病癥,可加藥湯中進行調和,家父得知后便忙讓瑤兒給老太太送過來了。”
謝老太太合不攏,“瑤兒是個孝順的孩子。”
轉頭看向邊上的人問:“凌兒你看,瑤兒的孝順是不是像極了你?”
坐在梨花木椅上的男人不置可否,目一直落在許清瑤的上。
在角落里窺探他們的文菁菁手里帕子都要被給撕爛了。
阮凝玉在表姐后面投去目,便注意到許清瑤被老太太握著的手。
人的手腕多出來了一只貴重的翡翠手鐲。
其他人都沒有反應,可只有重生過的才認得出來,這是謝老太太當年的陪嫁,這只價值連城的翡翠手鐲只會給今后的長孫媳。
看來,謝老太太是真的很喜歡許清瑤。
阮凝玉剛想默不作聲收回目時,卻見許清瑤也正在看。
不,更準確的是,不是在看,是在看上披著的那件斗篷。
許清瑤淺淺收回視線,而后笑著對跟表姐們道:“瑤兒今日過來,還給姑娘們都帶來了禮。”
“謝二姑娘不在的話,還請謝先生替瑤兒代收。”
許清瑤又紅了臉蛋。
文菁菁翻白眼:賤人,真裝!
裝得都快看不下去了!
早知道跟二表姐一樣裝病不過來了,現在看著許清瑤靠近表哥,看得心肝都疼。
于是就這樣,謝家姑娘們都收到了禮。
因謝宜溫是謝家嫡長,份最高,所以禮也要最好,得到的是點翠寶石流蘇簪子。
謝宜溫寵若驚,再冷的一張臉也出淡笑,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謝妙云不兒家的東西,許清瑤送的是套翠玉玲瓏棋,果然很得的喜歡。
謝易墨的一對紫玉芙蓉耳墜由謝凌代為保管。
許清瑤很了解每位姑娘的喜好。
至于剩下的兩位表姑娘,份不貴重,因此所收的禮便不是那麼貴重,重要的是心意。
文菁菁收到的是一串極好的珍珠項鏈和手鐲。
至于海棠院的表姑娘——
許清瑤最后拿著東西站到阮凝玉的面前。
阮凝玉收到的是只紅翡蝶簪,以及……一把致的綾絹扇子。
許清瑤聲如黃鸝,笑意溫,“瑤兒與阮表姑娘乃同窗,而且瑤兒知道謝先生平時對表姑娘這個表妹很是照顧,故此這只蝶簪子是瑤兒上次同謝先生一起去珍品齋里買首飾,從里頭挑出來的,專門將它拿來送給表姑娘。”
“謝先生的表妹,亦是瑤兒的表妹。”
阮凝玉笑而不語。
待許清瑤走后,文菁菁便牙地低聲道:“這八字都沒一撇呢!”
“還真把自己當謝家的主人了?!”
真不要臉!
春綠幫小姐收下禮,正要在心里夸許姑娘很有心意時。
阮凝玉勾:“你以為許清瑤真是心存好意麼?”
就好比說送的這把扇子。
“扇同‘散’,意味不吉利。而送扇子,一到秋涼天即被拋之不用。”
許清瑤,這是在咒呢。
阮凝玉的聲音只有春綠一人能夠聽到。
后者瞬間白了臉。
春綠瞬間仇視著看著那位許小姐。
呸!恨不得將那兩樣禮甩在許清瑤的臉上,然后再吐幾口唾沫。
哪來的綠茶婊!反彈反彈!
謝老太太很快讓們都下去,留給男人跟許清瑤兩人單獨相的空間。
文菁菁一出門,就將許清瑤送的東西狠狠摔在了地上,“得意什麼,誰稀罕?!”
上回費盡心思下藥,都沒能得逞。
一想到適才屋里謝凌跟許清瑤站在一起郎才貌的畫面,就紅了眼,袖子捂臉跑開了。
“小姐!”
怕落人把柄,碧桃趕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而后追上自家表姑娘。
謝宜溫和謝妙云要去找們的三嬸,阮凝玉自然不會跟過去。
沒想到阮凝玉剛走出來沒多久。
后便傳來了道黃鶯出谷的聲音。
“阮姑娘。”
阮凝玉回頭,便見是一藍云錦繡梅的許清瑤在婢的擁護下向走了出來。
秋風大,許清瑤擺翩翩飛,也難減上的幽蘭氣質。
人今日為了見謝凌,妝容更致了,步步生蓮,腰間香囊里頭也是男人最喜歡聞的香味。
阮凝玉看了看,因子還在發熱,不愿與多糾纏。
“許小姐有事麼?”
沒事的話便要回院子歇下了。
而許清瑤目卻落在了上的那件月華錦斗篷,“表姑娘,忘記告訴你了,你上的這件斗篷是謝先生原本要送給瑤兒的禮。”
“只是昨日下了雨,又見你裳單薄,我才會讓謝先生丫鬟給你送過去讓你先披著。”
春綠瞪大眼睛,剛想反駁。
阮凝玉卻淡著眼,“如果我不愿給呢?”
許清瑤滴滴地咬著,“若阮姑娘不信的話,可以看看斗篷上的繡樣。”
“斗篷上面繡了白蓮,那是瑤兒最喜歡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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