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幾日沒見過表姑娘了。
謝凌見今日上襦外面披了件淺杏連珠紋半臂,將口掩了大半。
既然能外走活,想來上的痕跡已經消了。
謝凌目只停留了片刻,便移開。
其實他先前很不喜歡表姑娘穿襦,那裊裊的腰,鼓鼓的囊輕易就會映男人的眼中,可是京城時下最是盛行,他只是表姑娘的遠房表兄,男有別,他一個男子總不能對說這些。
而往后表姑娘做什麼,穿什麼,也與他無關了。
等阮凝玉看向謝凌時,就發現他的目正落在許清瑤的上。
想了想,還是上前道:“七皇子的事……表妹還要謝謝表哥。”
謝凌道:“不用答謝。七皇子對你而言是重要的人,不是麼?”
阮凝玉心頭一跳,害怕男人是發現了什麼,然而過去時男人眉目疏冷,只是在平靜地訴說。
“清瑤,走吧。”
謝凌說道,便轉過了。
眼見謝凌喚了自己的名字,許清瑤心頭微甜,抱著琴看了眼阮凝玉,便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阮凝玉散學回到海棠院時,卻見書瑤又過來了一趟。
“表姑娘,長孫說你落下了東西,讓奴婢給你送過來。”
阮凝玉剛想問是什麼東西。
便見書瑤使喚兩個丫鬟將東西抬了進來。
那樹枝般的形狀,通紅的澤,不是先前謝凌送給的那株紅珊瑚樹還是什麼?!
見狀,將此賣出去的罪魁禍首春綠人差點癱坐在地上。
竟,竟然被大公子知道了……
倒是阮凝玉還算沉得住氣。
咬牙,不就是被謝凌發現了麼?
前世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還怕這個?就是有點被抓包的尷尬。
書瑤卻是道:“這是奴婢不小心在府里看見的,竟然跟長孫送給表姑娘的那株一模一樣。”
“許是下人手腳不干凈,竟然膽大包天了表姑娘的紅珊瑚樹,連表姑娘都不知,奴婢已經將那賊奴狠狠收拾完一頓,便替表姑娘將紅珊瑚樹給送來了。”
“長孫讓奴婢跟表姑娘說,自己的東西莫要丟了。”
阮凝玉:……
先前怎麼也沒想過,此男人的報復心會這麼的強。
既然在外面發現將紅珊瑚樹當了出去,卻不假裝不知道,反而還將它送回的院子嚇。
阮凝玉勉強笑了下,繼續裝傻。
“這我還真是不知道,幸好是書瑤姑娘及時發現。”
書瑤只是一笑而過。
原本想說這紅珊瑚樹對謝凌極有意義,主子送給想必是認同這位表妹了,但因忙著回庭蘭居,便也沒說。
送走這男人的丫鬟,阮凝玉看著屋中的紅珊瑚樹還是覺得頭皮發麻,這擺件就好像男人在場,竟再也不敢隨意置謝凌的東西了。
秋日,微黃的葉子掛在枝頭,斜照在地上的日影也漸長。其實樹上還滲著些未褪的綠意,直到昨日下過一場綿的細雨后,葉子便全黃了。
謝府的花已經開到了最好的花期,霜打花開,開得千姿百態的,滿府已經做好了迎接花宴的準備。
原本書瑤姑娘前陣子還時常來海棠院送東西,不是送青瓷茶,就是送湘臺四照繡花燈,前幾日原本還會送掐琺瑯香盒,產自波斯的螺子黛,上等的珍珠霜,而這麼多日了,卻是再也沒見書瑤踏足過海棠院。
原本盼著又有好東西送來的抱玉在門口雙手捧腮,小臉憂愁,“莫不是長孫知道了小姐將紅珊瑚樹給賣了的事,于是他生氣了?”
開始擔心起來,“這可怎麼辦?原本長孫以前對小姐印象不好的,現在兩人的兄妹才好不容易緩和起來。”
春綠卻道多想,坐在椅上繡花,“長孫看起來不像是這麼小心眼的人。”
阮凝玉正在春榻上午睡,聽不見們的對話。
春綠停下針線活,看了眼院子里盛開的花,“沒看見滿府都在準備花宴麼?”
“長孫很快要定下未婚妻,自然要跟府里的表姑娘劃清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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