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凌靠著船舷，夜風涼涼地吹在他的上。

他的意識這才回籠。

似乎是到了什麼，他遽然攥扶欄。

“慢著！”

那幾個下人還沒接近床榻，一時間都不敢，靜候著他的吩咐。

謝凌盯著床上朦朧的人影。

就在適才，湖面的風灌畫舫，也將榻上悉的綺麗香味送至了他的邊。

謝凌幽沉的目盯著那道窈窕的影。

片刻后。

蒼山聽見男人道。

“你們都下去。”

而那些侯府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甚至還沒看清榻上的人是誰，他們聽見貴客發話，也不敢去看，便個個低著腦袋下了二樓。

二樓便只剩下了謝凌。

人的香味仍繚繞他邊。

謝凌緩緩走到榻邊，他抬手開了那道的白輕紗。

天邊的圓月映照人間，床榻上很快落下一道影。

男人坐在塌邊，月白的擺迤邐于地。

謝凌垂睫，便看見人的臉龐被如云的青遮蓋了大半。

他出手，溫地撥開。

遠的燭昏暗，謝凌漸漸看清了那張玉雪的臉。

人山眼水眉，桃夭李艷，連細細的眼尾都帶著緋紅的風。

因側躺在榻上的，領落，在月下出了頸香肩，致的鎖骨也浮了層淡紅。

雪白耳朵上的翡翠耳墜如同著碧煙波，襯得的小臉更加艷可人。

畫舫上空還在喜慶地燃放著煙花。

謝凌凝著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是在做夢麼？

不是跟小侯爺去看煙花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但聽不到他心的疑，而是緋紅著臉依偎在床榻上，穿著煙綠雨花錦襦，配著淺披帛，猶如勾魂的桃花妖，可小小的一團蜷在那里，卻是著謝凌心臟最的一。

簪子被取下了，長發披散著，連他的手指都勾到了的一縷青。

謝凌想，自己大抵真的醉了。

阮凝玉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他的榻上，此刻應該跟沈景鈺在畫舫上看滿天煙花才對。

他已經忘記自己夢到過多次了，無論是正經還是不正經的夢，都有。

就在昨晚他還夢見戴著他送的那支海棠嵌玉簪子進他的書房，纏著他不讓他理公事，后來便行徑大膽地坐在了他的上……

他喝了太多酒，已經神志不清了。

所以……今夜在他最失魂落魄的時候，又進到他的夢境了。

又來了。

謝凌沉著烏目，夜籠罩下幾乎看不清他的面容。

而榻上的人這時了睫，的紅微張，竟然掙扎地起了上半。

謝凌看見了那雙霧蒙蒙的水眸如過去無數個夢境般，又無辜引地朝著自己睇了過來。

而這次，男人卻漠然置之。

侯府火樹銀花，絢爛璀璨的煙花仍隨著人們的歡呼聲綻放于夜空，瞬間又照亮了畫舫的景，包括榻邊那道芝蘭玉樹的影。

煙花聲中，有人嘆了一口氣。

謝凌垂眼著眼前玉凈花明，眼眸迷蒙的人。

他嗓音干又沉重，“你怎麼又過來了？”

“是因為你跟沈景鈺去看了煙花，你看我今夜不好一直在喝酒，覺得過意不去，便又施舍地進我的夢境，是不是……”

然而，許久，都無人回答。

天邊的煙花易冷，華轉瞬即逝，而謝凌的眸子也漸涼。

然而阮凝玉此刻被下了春藥，一點兒意識都沒有，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要是有意識的話，就會認出面前是最懼怕也最厭惡的表哥謝凌。

可是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渾燥熱，恨不得將自己的裳了。

如只缺水的魚兒，只知道面前的男人像塊巨大的涼玉，他上也有莫名蠱的氣味在吸引著。

現在只想黏在他的上，緩解一下熱意。

于是眼眸如水，對他張開了胳膊靠近過來，想要讓他抱抱。

見如過去的夢境，又是這般，謝凌心里倏地有常年繃的線斷掉了。

這次他卻沒有跟以前一樣，而是無地推開了。

阮凝玉不甘心，又要靠過來。

男人再次推開。

終于忍不住了，委屈地坐在那，一雙眼浮著水霧的看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謝凌這次卻再也不會被夢里的人欺騙了。

他冷眼看著，第一次對冷冷面。

他不帶溫地勾住的下挑了起來，眸是涼的，“你現在不是在跟沈景鈺看煙花嗎？你們看得不是開心麼，還來我這里做什麼？”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阮凝玉被藥折磨，痛苦得紅了眼，想掙扎著，卻被男人攥得更。

謝凌抬著那致的下，欣賞著委屈又可憐的表。

可他卻毫不憐惜，只想看那雙慣會勾引男人的眼因為他而流出更多的淚。

“一次一次地來我的夢里戲弄我，好玩嗎凝凝？”

謝凌這幾天一直在積攢著怒火。

他生平第一次緒激烈起伏，幾近崩潰，竟然是因為府里一個表姑娘。

從為了七皇子找他求，發現他送的紅珊瑚樹被當了出去，再發現他親手贈的海棠簪被轉頭送給了堂妹……

而今夜，又和沈景鈺兩人一起去單獨看煙花。

再冷靜自持的一個人，這一刻也功虧一簣。

心頭的郁氣迫得他快要不過氣。

見什麼都聽不懂，還是像靈的蛇般要攀附在自己的上，謝凌氣笑了，“你又這樣。”

每次問心無愧地來他夢里勾引他干完那些事，完事后便輕飄飄地離開了。

只剩下他墜道德的深淵，整日痛苦自省，覺得對不起。

人仍舊掙扎著，“我，我好難……”

畫舫上，輕輕嗚咽著。

“好難…求你，幫我……”

抓住了他雪白的角，弱地搖晃著懇求他。

因為他力道比以往大，于是痛苦地蹙著青山眉，眼尾泛紅，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求你了……”

人臉上胭脂艷艷，眸中水點點，就連那兩片水艷艷的瓣都在散發著香氣。

謝凌的目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又是這樣。

明明去跟小侯爺看了煙花，誰還要來夢境里招惹他。

男人的聲音在夜里顯得冷厲，“好。”

“既然你又來招惹我，那我便滿足你。”

說完，他作毫不溫地出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