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大的小孩正是力旺盛的年紀，六兮這幾日都在陪著小小外皇宮里竄，這日好不容易寅肅帶著小小出宮去了，便收拾了一下，帶著自己在外面收集的藥方與藥材來了太醫院里。

“娘娘來了，”柳如風笑著放下手中的紙筆，站起來朝六兮迎了上去，“這麼久不見，娘娘還是風采依舊啊！”

闊別三年，這還是柳如風第一次見六兮，自然十分高興，吩咐小將自己收藏的茶拿出來要泡給六兮喝，卻被六兮止住了。

“只給我上一碗普通的熱茶上來就是，犯不著柳大人親自為我泡茶的。”

柳如風舍了心思坐下來，琢磨著開口道：“娘娘可是過來詢問皇上的病的？”

能讓六兮親自跑到太醫院來找他，除了是為了寅肅的的事，柳如風也想不到六兮會有其他的什麼事。

“不錯，”六兮直截了當的開口回答道“回宮以來寅肅的就越越發的不好，想必他私底下已經找你看過病了。”

“是，”一想到那日寅肅剛剛回宮，就派人過來將他接到了乾清宮里請脈，三年不見，寅肅的毒素越發霸道，幾乎要蔓延到了寅肅全。

柳如風連夜開了藥方出來，才控制住寅肅每晚都要流鼻的癥狀，但也只是控制住了寅肅流的癥狀，多的柳如風實在是束手無策。

“這些都是我在外收集到的關于假死藥的信息，已經整理冊，你先看一看，”

六兮掏出一門小冊子來遞給柳如風，說是小冊子也不過就只有幾頁紙的厚度，主要是聽說過這個假死藥的人太，就算聽說過也不曾見過，記錄下來的已經是六兮所能探聽到的全部了。

快速的將小冊子翻了翻，柳如風評估了下，對六兮道：“這些資料想必是娘娘千辛萬苦才能收集到的，實在是在珍貴無比，可是…”

他話鋒一轉，直接開口道：“這些癥狀皆不能與太上皇的癥狀對的上，要知道太上皇不僅有假死藥的毒素，還有圣當初去給太上皇下的毒來，加速了假死藥的蔓延。”

“現在最主要的是連圣當初下的什麼發的藥都查不出來，就更加不清楚太上皇的毒素了。”

“這…”柳如風的話立時讓原本還抱有希的六兮立時垮了下來，不死心的問道“這個小冊子里的信息當真一點用都沒有嗎？我拜訪了各地的名醫，總該有一兩點是能用上的才是。”

六兮不是覺得自己白費了力氣，若這小冊子上都找不出治療寅肅的方法來，眼睜睜看著寅肅的時間過一天就一天，六兮自問做不到。

柳如風再次翻了翻小冊子，還是放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臣也很希這上面就有能醫治的法子出來，可是臣不敢欺騙娘娘，這上面確實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眼眶立時紅了起來，六兮哽咽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豈能眼睜睜看著寅肅就這樣死去！”

……

京城里最大的客棧太白樓。

南襄放下來筆，吹了吹自己寫好的藥方，待墨跡都干得差不多了，將藥方呈到顧南封面前。

“師父，我寫的藥方現在已經寫好了，請師父過目指點。”

昨日出去擺攤行醫時，顧南封第一次讓南襄上手替一位風寒的病人把脈，然后讓南襄開出藥方來負責診治風寒的病人。

南襄立時慌了神，提著筆不知從何下手，一腦將自己知道所有可以治療風寒的藥材堆了上去，惹得顧南封十分想罵南襄，但顧念著南襄是第一次嘗試開藥方出來，便沒說什麼，只讓南襄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對癥下藥，開出一張合適的藥方來。

南扶真人此次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進京，獨自一人回了萊州山，因此回到客棧南襄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只能翻開書本一字一句的查找。

磕磕絆絆的重新寫了一個多時辰，南襄才終于是將新的藥方寫好，忐忑的等待著顧南封點評。

“恩，這次的不錯，”顧南封接過藥方來看了看，才出滿意的笑來，又將藥方給了南襄，“拿去給天字十號的房間，那位病人就住在那兒，我跟他說好了的回來再給他開藥方。”

“我的真的可以拿給他按照這方子抓藥來吃了？”

南襄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開出來的藥方就能讓人接，激得輕輕跺了跺腳。

不好打擊南襄的積極，但也不能讓南襄就此飄起來，顧南封收了笑，“你第一次開的這個藥方勉勉強強及格，趕你師父我當初是趕不上的，還得繼續多學習，多看醫書。”

“是。”

南襄低頭應了，師父現在越來越喜歡說教，這些話不知道對和南瑤說了多遍，南襄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這時南瑤跑了進來，一把抱住顧南封的大，眼的問道：“師父，小妹妹去哪里了？我要找小妹妹一起玩兒。”

顧南封一把將南瑤抱起來，哄道：“小妹妹在皇宮里面不能再跟你一起玩了，你聽話，別整天想著玩，今天的大字寫了沒有？”

南瑤現在這麼點大，每天就被安排著有識字寫大字的任務，還有南襄帶著一起認草藥，而有了小小，就能寫幾張字，自然想要小小每天都過來找玩。

撇著不高興道：“今天的字都寫完了，我要找小妹妹一起玩！”

顧南封板著臉哄不了人，南襄正想把南瑤接過來自己哄，就聽見外面的樓梯上咚咚咚傳來急速上樓的聲音。

“南瑤南瑤，咱們去放風箏吧！”

小小炮彈似的沖進來，看見南襄與顧南封，甜甜的了聲“襄姐姐，顧叔叔！”

“去哪里放風箏啊？”南瑤走進小小邊，幾日不見，先前有些營養不良，整個人瘦的驚人的小小現在已經大變樣，穿著茜雪紗的宮裝，頭上扎著致的小冠，兩只金箔扎的蝴蝶隨著小小的作翅膀一閃一閃的人。

看著小小這副裝扮，南瑤想起姐姐對自己說的，小小現在是公主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一言不合就和小小吵鬧起來，有些怯怯的看著小小，不敢上前。

小小倒沒注意到南瑤的舉，上前一把拉住南瑤的手，“咱們走吧，做馬車去城外放風箏，都說好了的。”

六兮和寅肅才趕上來，“小小慢點，擔心摔著！”

一進來就見小小拉著南瑤的手要往外走，趕將小小安下來，看著顧南封笑著解釋道：“小小鬧著要出來找姐姐玩，外頭日頭正好，便想邀你們去城外的莊子上玩，幾個小的或是放風箏，或是騎馬都是可以的！”

一聽說能出去玩，就連南襄的心思都活泛起來，亮晶晶的看向顧南封，顧南封豈有不答應的，“那便叨擾了！”

“耶！”兩個小的立時興的起來，手拉著手就朝外跑去，小天跟在后面看著小小別跑得太快當心摔倒。

一起同路上京，四個小的早就玩了，南襄和小天雖說大些，但說到底還是孩子，也興的朝外跑去。

顧南封跟在后面與六兮對視一眼，無奈的搖頭笑了。

幾個小的自己坐了一輛馬車，車廂，南襄看著煥然一新的小小和小天，笑道：“現在你倆可全變樣了，我都不敢相認了！”

小小得意的笑，“我現在是公主了，小天哥哥是我的第一侍衛，父皇說我什麼地方都能去，到時候帶你們去皇宮里玩一玩，我住的地方可大可大了！”

“皇宮啊……”南瑤歪著腦袋眼睛眨道：“是戲文上說的那個皇帝住的地方嗎？”

每年過年顧南封都要帶著南扶真人和兩姐妹去聽戲，南瑤雖然聽不懂什麼，倒把皇宮，皇帝，公主娘娘這些記得牢牢的。

“是啊，你可一定要來找我玩哦，我存了好多好吃的點心，都留給你吃！”

小小大手一揮，學了三分六兮平日里的樣子，看得一旁的小天笑著了的腦袋。

到了莊子山，幾個小孩玩瘋了，捉兔子，騎小馬，還有下河魚，寅肅帶著他們玩了個痛快，反而把放風箏這個主要目的忘在了腦后。

“啊，父皇！”小小捉了個起碼三斤重的兔子包子懷里，那兔子的不停的蹬，掙扎著想要從小小懷里逃走。

小小捉不住，驚著朝寅肅求助，一旁跟著的侍衛見了，正想過去幫助，就見寅肅冷冷的瞪了一眼。

“哈哈，人那麼點大就想捉只這麼大的兔子，貪心！”

寅肅過去將小小懷里的兔子提起耳朵，笑著刮了刮小小的臉。

六兮站在樹底下看著麟兒捉了只兔寶寶放在小小懷里，逗得小小咯咯直笑，角掛著笑意，眼里滿是溫。

“孩子們從來沒有這麼肆意的玩過，”顧南封過來看著六兮有些慨道。

“南襄兩姐妹是我半道上收的徒弟，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小小跟小天更不用說，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才是真正的小孩模樣啊！”

六兮看了看底下笑得肆意的南襄兩姐妹，“給了們新的生命，你做得很好，南封。”

“說起來，我看寅肅怎麼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