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德拍案而起,滿臉怒火,指著林非錦呵斥道:“反了!林非錦,你敢這麼和我說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怎麼,你實話都聽不了了嗎?”林非錦說著,見林漢德臉難看,語氣緩和了幾分,嘆了口氣,“罷了,話已至此,說再多也沒用,晚飯我就不吃了。”
說罷,他轉便走出了客廳。
林漢德捂著自己心臟,氣的說不出話來,頭一次被自己兒子貶低這樣,他能不心痛麼?
“漢德,你別生氣了,非錦也是為了林家著想,才一時急說出那些話,本是沒有惡意的。”林夫人輕他的背,替林漢德順著氣。
“若含啊,我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麼沒用?”林漢德握住林夫人的手,深深地看著。
“怎麼會?老爺子既然把將公司到你手上,自然是看重你的能力,干嘛要這樣想呢?非錦說的都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
林漢德搖搖頭,無力地坐了下來,“可林家的確是在我手上才開始走下坡路的,老爺子當初把林家給我,也是迫于無奈啊。”
林漢德原本還有個兄弟,可惜出了事故,林老爺子那段時間傷心絕,無心打理公司,就這麼把公司到了他手里,再也沒有過問。
林漢德被上任,集團上下不安。
他那個妹妹,就趁機把夫家那邊的人都安排進公司,名其曰給他添加幫手,誰知道是狼子野心?
仔細想想,其實林非錦說的也沒錯,如果不是當年他耳子,林家也不會造現在的局面。
林夫人嘆息一聲,找不到話來安他。
“去看看意染吧。”
林意染臉上一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猙獰而又扭曲,將那張原本漂亮的臉蛋,毀的徹徹底底。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丑陋如鬼,尖著摔碎了所有的鏡子。
“阮沐沐,你敢毀我的臉,我一定要殺了你!”
醫生被這幅癲狂的模樣也嚇到了,小心翼翼地開口,“林小姐,你這傷再不理,恐怕真的會毀容。”
林意染紅著眼眶瞪了醫生一眼,“你告訴我,我這臉要多久才會好??”
醫生支支吾吾地說,“痊愈的話,應該要半年左右,傷口實在太深了。”
“半年?你讓我頂著這兩條丑陋的疤痕半年?!你干什麼吃的?”林意染惡狠狠地揪住醫生領子,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在過年之前,恢復如初。”
“林小姐,這個是真的沒辦法,就算用最好的藥,也只能讓疤落,疤痕需要時間……”
“我不管!”林意染打斷他,“你必須給我治好,不然我就殺了你!”
引以為傲的貌,怎麼可能允許出現瑕疵?
并且,還要頂著疤痕半年之久?
到時候,豈不是整個貴族圈子里的人都知道的容貌被毀?豈不是要被那些嫉妒貌的人嘲笑?
不行,決不能忍!
“意染!”林夫人的聲音忽然出現在門口,帶著幾分慍怒,“不許胡鬧。”
“媽,我沒有胡鬧,你看看我這張臉變什麼樣子了?”林意染像是看到救命稻草般,抓住林夫人的手,哭著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何家那些人本來就看不起我們,到時候不是讓們看笑話嗎?”
“媽,你和醫生說說,讓他趕給我治好啊。”
聽見何家,林夫人臉也不大好看。
何家,是林漢德的前妻家,因為何氏病逝,導致何家失去了倚仗。
他們都把這一切歸咎到林夫人頭上,認為是搞的鬼。
因此,也一直背負著何家對小三的罵名。
只怕到時候,看到林意染這副模樣,不了一番冷嘲熱諷。
想到這里,林夫人便對醫生道:“醫生,真的沒辦法嗎?”
“夫人,我剛才說過了,痊愈是不可能的,不過讓疤痕落還是有辦法,到時候再化個妝遮一遮的話,應該就看不出來。”
林夫人松了口氣,拍了拍林意染的背安道:“好了意染,別為難醫生了,就按照醫生的話做吧,不要不就殺啊殺的,聽見沒有?”
林意染聽見化妝可以遮住,也稍微冷靜了一些,“媽,阮沐沐那個賤人,來我們家沒安好心,你不要被給騙了!”
“意染!你這些話都是跟誰學的?!”林夫人也有些生氣了,“你記住,你是林家的小姐,說話怎麼可以這麼沒教養?”
“本來就是賤人!只會勾引男人的狐貍!我說的沒有錯,現在連你也要向著了嗎?”
“住口!”林夫人怒急,下意識的揚手,看到臉上的還在流的傷口,到底是沒下得去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
林意染習慣了母親的縱容與寵溺,在面前也從來都是口無遮攔。
不管做了什麼,母親都會護著,萬沒想過,母親會手打。
雖然這一掌沒打下去,卻刺痛了的心。
“媽,你居然為了那個野種要打我?”林意染難以置信的看著,“你竟然要為了那個野種打我!”
林夫人聽見野種二字,晃了晃,臉一片煞白。
抖地看著林意染,張了張,卻說不出一個字,眼里充滿了失之。
無力地轉過,扶著墻走了出去。
林意染著佝僂的背影,心里一沉,想追上去,驕傲又使收回了腳步。
又沒說錯什麼,憑什麼要追上去道歉?
被偏多年,就算看到林夫人眼里的失,也有恃無恐。
不論發生什麼,媽媽是不會拋棄的。
林夫人茫然地走著走著,不知怎就走到了三樓去,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到了阮沐沐門口。
想想進去看看的傷勢,可腦海里卻浮現出阮沐沐先前那平靜而冷漠的眼神,便沒了勇氣。
傭人打掃完屋子出來,看到就喊了聲夫人。
這時想裝作若無其事離開,已經不可能了,只能著頭皮進去。
阮沐沐看到來,撐著想坐起來。
林夫人急忙上前去,“沐沐,你別,不用起來。”
阮沐沐聽話的躺了回去,角出一抹蒼白的笑意,“林夫人終于想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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