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沐沐攥手指，沒有說話，慕野也不生氣，的打開車門，讓坐了上去。

慕野視線過擋風玻璃，落在療養院的鐵門上，說道：“以后不要單獨跑這麼遠了，不安全。”

阮沐沐睫了，心底對他的監視很是抗拒。

也只有慕野這個人，會把監視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你二十四小時都掌握著我的行蹤，怎麼會不安全？”心底的厭惡，讓頗有些賭氣的意味。

慕野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你怎麼知道的？”

慕野問完，就已經知道了答案，除了慕曲深還能有誰？

阮沐沐低著頭，沒回答。

慕野氣極反笑，他抓著方向盤，但心里那氣得他渾難，氣的一圈砸在了方向盤上。

阮沐沐打了個哆嗦，手已經放到了門把上，差點就要跳車了。

但慕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啟油門，若無其事的開著車，好像剛才暴怒的人不是他。

“我不是在監視你，我只是在保護你。”

阮沐沐怔忪了一下，扭頭看向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很快又聽見他說，“我怕你出事。”

車開的很慢，外面開始下雪，下的不大，紛紛揚揚的，如同飛揚的柳絮，穿梭在枯萎的樹枝中，別有一番風景。

“沐沐，你為什麼寧愿相信別人也不肯相信我？”

慕野有些挫敗，他掐著太，看起來很失落。

車靜靜地停在路邊，車車外，都安靜的有些可怕，他沮喪地說，“我們怎麼會這樣？”

所有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掌控，越發的不可收拾。

阮沐沐張了張，不知為何，看到這樣的他，心中生出一憐憫。

此刻他不是那個殺伐果斷的慕氏總裁，也不是不可一世的大爺，更像個迷路的孩子，在原地無助的徘徊。

的手不控制地緩緩出去，等緩過神來，已經落在了他的頭頂。

阮沐沐心中狂跳，居然了慕野的頭。

“當初我挽留過你的，是你自己把我推開了。”

阮沐沐眼里噙著淚，當初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在邊，還親手把推開。

最后，他還親手害死了兩人骨，也徹底斷絕了阮沐沐對他所有的期盼。

慕野點點頭，自嘲地苦笑道：“是，是我的錯，可我該做的都做了，你讓我還能怎麼辦？”

“有些傷口，就算涂再好再名貴的藥痊愈了，也改變不了曾經過傷的事實，它不是不在了，只是……看不見而已。”

慕野看了一眼，眸深邃不見底，仿佛在做什麼決定一般。

過了會，他出修長的之間，了阮沐沐的臉頰，說：“那就忘了它，生命有限，何必浪費在這種回不去的事上？這除了徒增痛苦，錯過更多好的事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我帶你去個地方。”慕野收起多余的表，變得正肅起來。

阮沐沐蹙了蹙眉，看著他恢復正常，也松了口氣。

不知道慕野要帶去哪，似乎每一次他說帶去什麼地方，最后都是各種驚嚇，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

阮沐沐猜了很多地方，唯獨沒猜到，他帶來的會是——墓園。

“這里是……”阮沐沐不解地向他，難道他氣不過，帶來這里，是想直接給埋了？

慕野沒答話，只是神復雜的看著前方凄涼的墓園，撐.開一把黑傘，舉在兩人頭頂擋住飄飛的雪花。

“你知道，我在接手景峰之前，是做什麼嗎？”慕野突然看向，目沉沉，好像過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守墓的？”阮沐沐從他的話結合此時的場景，斗膽猜測。

慕野：“……”

“對不起。”阮沐沐低下頭，看來猜錯了。

“以前，我在家不聽話，經常把老爺子氣到半死。”慕野牽起的手，緩緩走進墓園，自顧自地說道：“后來，他養的狗死了，他覺得是我做的，然后就聯系了他當年的部下，把我送到了南嶺去。”

阮沐沐攏了攏服，冷風嗖嗖的往領子里鉆，好冷，靜靜地聽著慕野說他往事，心中驚訝的同時好像也覺得理所當然。

最后，來到一座墓碑前，上面著一張悉的照片，阮沐沐睜大眼睛，心臟狠狠收了一下。

“是他……”阮沐沐腦子突然變得很，一片空白。

“你還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慕野側眸看著，和之間的嫌隙，也是從這里開始。

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帶來到這里，這麼久以來，他都不敢來這里看齊宴州，每次只要想到那張臉，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鈍痛。

阮沐沐眼神變得茫然，所以，所以這一切還真的是因為？

“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阮沐沐聲音哽咽，滿臉的驚駭，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害死了別人。

還記得初見齊宴州，他明，快樂的無憂無慮，他帶著那些人喊嫂子，明明怕慕野怕得要死，卻又偏偏作死和他開玩笑，最后又慫著道歉認錯。

“不知道怎麼說。”慕野沉了一下，淡淡道：“這種愧疚，一個人背負就夠了。”

阮沐沐心跳了一拍，他即便是生的氣，卻也仍是在替考慮，一方面糾結著不知怎麼面對，一方面又明白是無心之失，告訴真相會自責愧疚。

至始至終，都只有他自己背負著一切，有什麼理由生他的氣？

“我以為，只要過一段時間，我就能忘記這件事，我以為……”慕野閉上眼，有雪花落在他臉上融化，消失不見。

就是這簡單的‘他以為’，發生了后來那麼多越來越無法控制的事。

“你應該告訴我的。”阮沐沐輕聲呢喃道。

當初他說分開一段時間，還以為他是膩了，是真的想分手，如果他說出來，又怎會難過那麼長時間？

這并不比愧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