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聽到敲門聲很意外，畢竟這個時候，府里上上下下都睡了。

王甘立即去開門。

“你……”

“我是太太邊伺候的丫鬟春意，太太那邊已經忙好了，現在去稍微梳洗，一會就過來這邊給王大娘看診，你們稍微收拾一下！”

王甘意外極了。

這麼晚了還過來？

“你是說東家太太一會要過來？”王甘不可置信的問道。

“對呀，太太一會過來，你趕去收拾一下！”春意說完看了王甘一眼。

轉朝主院方向小跑。

“……”

王甘回神后立即回屋子跟爹娘、兄弟分這個好消息。

王老漢沉默良久嘆息一聲道，“咱們這個新東家是個良善人！”

“不論你們娘最終會如何，你們要記住這個恩德，畢竟這個年頭，能在這麼晚過來給下人看診的主家沒幾個！”

甚至不會有。

“爹，我記下了！”

王老漢看向二兒子王振，幺兒王民，“你們兩個呢？”

“爹，記住了！”王振、王民齊齊出聲。

竇瑜洗好澡，換上干凈的裳，吃一碗熱粥，配點咸菜。

“太太，晚上的魚和烤鴨給您熱一些吧！”夏花輕聲道。

“不用，這個時候吃那些不好，隨便來點熱粥墊墊肚子就！”竇瑜快速吃了粥。

收拾藥箱背著前往后院。

夏花立即要背藥箱，竇瑜拒絕了。

“這不單單是吃飯的家伙，亦是救人的本，這一個藥箱不算特別重，我也能背得，你們幾個我信得過，倒也無妨。但倘若習慣了別人來背這藥箱，將來某天這背藥箱的人趁我不注意手腳，讓病人吃了藥一命嗚呼，那可真是害人害己！”

竇瑜腳步不疾不徐，聲音不重，卻讓夏花聽得清楚明白，“所以就應該斬斷在源頭，讓自己背習慣這藥箱，不要留下機會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這不單單是救命的藥箱。

更是安立命的本，既然是本，怎麼可能輕易到別人手里。

“奴婢聽太太的！”夏花輕聲。

竇瑜瞧見小跑過來的春意，面上笑容倒是真了兩分。

“你也不必這麼急切跑回來！”

“奴婢怕太太這邊有事吩咐……”春意輕聲。

“還有夏花、秋風、冬雪呢，你是要回去歇著，還是一同去瞧瞧？”

“奴婢跟太太一道去！”春意連忙出聲。

竇瑜頷首，“那走吧！”

王甘在門口等著，見到竇瑜的時候他有些張和忐忑。

“病人呢？”竇瑜問。

“在，在里面！”王甘連忙請竇瑜進院子。

帶著他去屋子。

倒也不用他帶，王大娘咳嗽聲很重。

聽聲音就能知道在哪間屋子。

進屋后，屋里點著一盞油燈，就在王大娘斜靠著的炕邊。

“見過東家……”

一家子急急忙忙行禮。

竇瑜擺擺手，坐下給王大娘把脈，只片刻功夫，竇瑜眉頭微蹙。

王大娘的心跳聲很急促，幾乎沒有停頓的時間。而且還一直咳嗽，甚至吐。

“病人一開始是染上風寒，風寒后開始咳嗽，然后久咳不愈，最后發展咳，期間病人時常發熱，很容易染上風寒。”竇瑜問道。

王老漢點頭。

“我也不瞞你們，我就算開藥，也只能暫時緩解病不那麼痛苦，病人幾乎無治了！”

“怎麼會……”王老漢呢喃出聲。

王甘三兄弟噎出聲。

他們應該多有數。

反反復復的發熱，怎麼都治不好的咳嗽。

王大娘咳了一會，面平靜的很，“東家，勞煩您給我開幾藥。活到我這個年紀，一輩子雖然清苦，但丈夫憐惜，兒子孝順，已經是福了的。尤其是我們最后有個好東家，就算是死了，我眼睛也能閉上！”

竇瑜沒說話。

別人的故事，再轟轟烈烈，也只是別人的故事，聽著就好。

“東家，勞煩您開幾藥，讓最后的路不好那麼疼著、痛著！”王老漢說完，忍不住哽咽出聲。

竇瑜嗯了聲，在一邊開藥方。

想要王大娘不再咳嗽，必須下重要，但的……

就算不下重藥，也熬不了幾天。

竇瑜開的藥方都是家里有的藥材，開了抓藥煎熬服下便能止咳，但也只是治標不治本，強弩之末沒有挽回的余地。

若是早一些，才醒來的時候，或者早上一個月，都還有希，如今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如果科技發達，換肺……

那些都是很遙遠的事了。

“太太，那個王大娘真的沒救了嗎？”春意小聲問。

竇瑜點頭，躺在床上。

屋子里很暖和，被窩里也暖和。

累的很，閉上眼睛很快睡去。

春意輕手輕腳出屋子，夏花小聲問，“太太睡著了？”

“睡了！”春意頷首。

兩人就在小間的榻上睡下。

離主屋近，有靜就能聽見，過去也方便，最主要這小間還暖和，一子淡淡的藥香，聞著就特別安神。

榮摯坐在羅漢床邊，看著羅漢床上躺著的人。

沉默著。

這是他的暗衛師悉，當時來涼州城，他選了十個暗衛，其中一個就是師悉。

那一場刺殺，若不是師悉拼命為他擋了幾劍，他逃不掉，也活不了。

十個暗衛，怕是出了師悉，全部喪命。

那些人真狠。

培養的暗衛傾巢而出便罷了，竟還請了江湖殺手，就為了取他的命，真是費心了。

既然他們不拿他這個太子當一回事，那麼他就助竇瑜奪他們的江山，讓這東榮改朝換代，比他活著回去，更讓那些人痛苦萬分。

“殿下！”

榮摯聽到聲音回頭，師悉睜著眼睛。

“你醒了！”榮摯輕聲，扭頭朝窗戶外看去。

天亮了。

看著師悉道，“醒來就好，好好休養！”

“嗯！”師悉虛弱應了句，又昏迷過去。

榮摯不再守著師悉，邁步出屋子。

看天空干凈徹，萬里無云，今日是個好天氣。

好，真的！

“嘿，哈！”

很早的，竇宅后院就開始練，穿著單薄，一個個滿頭大汗，跑步，對打，都極其消耗力，還容易出汗。

小乖已經跑了三十圈，卻氣息平穩。

大奎有些。

邱瑞站在屋檐下瞧著，就很羨慕。

眼睛也亮的驚人。

他也要學武功，要跑三十圈，五十圈，一百圈不氣。

【多留言，今天萬更，4月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