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檎走過去，膝蓋往他間的沙發上一抵，把他攔了下來，“你哪里也不準去，誰讓你當時害我那麼難過。”

“……”

孟鏡年放棄掙扎了。

林檎便維持這姿勢，把對話了最開始將他拉黑的地方，輕咳一聲，故意抑揚頓挫地開始朗讀——

“一一，你把我拉黑了嗎？”

“一一，抱歉，可不可以請你提示我一句？我對目前的狀況，確實是毫無頭緒。”

“晚安。”

“今天去了一趟你們院樓，期會遇見你。”

“你想要什麼生日禮，一一……”

林檎原是要對他“公開刑”，讀了這樣幾條，漸漸的就讀不下去了。

微微抿住，嘲弄的心不復存在，手指緩慢往下。

【一一，真希一覺醒來就到你的生日。我想跟你說說話，一句也行。】

【聽說你在和遲懌談，是真的嗎，一一？】

【一一，抱歉。我真的搞砸了一切。我似乎從來沒有真正意識到這一點：你其實始終都有其他選擇，沒有遲懌，沒有裴煦，也會有其他人。我早就察了你的心意，卻不不慢地綢繆計劃，這何嘗不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傲慢？所以我到這樣的懲罰，也是理所應當的。】

【可是遲懌或許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即便我已經錯失機會，我還是希，陪伴你的人是真正能夠帶給你幸福的人。】

【憑什麼是遲懌？？】

【昨晚說了一些愚蠢的話，還好你看不見。不記得上次生病是什麼時候了。晚上聚餐，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既想見你，又似乎沒有那麼想。我會忍不住臆想，你和遲懌之間都發生了什麼。我真是個齷齪的人。】

【發燒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見你還在讀高三，下晚自習，我接你回家，一起去吃燒烤。不知道為什麼那攤子特別遠，我們走了好久都沒有走到，一路上我們都在聊天，好像到不到都沒有關系。醒來的心幾乎瀕死。夢里的場景在過去不止一次發生，今后卻了奢。我為什麼沒有好好珍惜？那時要離開北城，你有些不舍得，我當時就該告訴你，下次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就我們兩個。】

【還是想見你。】

孟鏡年始終觀察著林檎的表，見咬住了，臉上漸漸現出不安的表，眼里也似蒙上一層微薄的水霧。

毫不猶豫手，捉住的手臂，輕輕往下一拽，讓在他右上坐下。

“怎麼這個表？”他仰頭看著，笑問，“不應該高興一點嗎？”

林檎輕輕地吸了一下鼻子，雙手抱住他的肩膀，把頭埋下去，低聲說：“你記不記得，去年你回國那天，你問我是不是讀大三了，我說我還在讀大二……”

“……抱歉。”在德國的那一陣又忙又累，漫長得過分，人在那種環境下，對時間流逝的知與實際的很不協調。當然他沒有解釋，因為事實就是他弄錯了，不必找任何的借口。

林檎搖頭，“這件事，我原諒你了。今后我們扯平了。”

孟鏡年側低下頭，溫地把腦袋稍稍地扳起來，親一親泛紅的，嘗到一點的咸意，“……不必對我這麼寬容，一一。你知道我不想讓任何人虧待你，這個人是我也不行。”

第38章

日子一晃而過, 離新年越來越近。

上兩個新年，孟鏡年都不在國，林檎也因此對過年沒什麼期待, 做什麼都帶點兒可有可無的意思。

今年重整旗鼓，興致地帶著孟落笛跟林正均一道置辦年貨。

林正均過日子很講究儀式, 尤其節日, 他常說人上了年紀，記憶力開始消退, 就得依靠一個個特殊日子作為記憶錨點, 否則很多，說淡忘就淡忘了。

今日去買了新的年花, 澳洲臘梅、大花蕙蘭、宮燈百合和冬青果，一應是喜慶的。

林檎拿了一張棉巾, 幫著林正均拭一個長久不用的，落了灰的黑陶瓶。

“叔叔。”

林正均正小心地拆開包裝, 把宮燈百合拿出來, 進一只白的陶瓷花瓶里，聞聲轉頭去了一眼。

“我記得我小時候，是不是有一年也是你去幫忙買的年宵花。”

林正均有幾分詫異, 因為長久以來, 林檎從來不會主提以前的事, 久而久之，他們也都默契地絕不當面提及。

“你還記得？”林正均笑說。

“記得。我爸怪你卸貨不小心, 把宮燈百合壞了幾朵。”

“對。”林正均笑說, “我那時候年輕, 辦事也躁躁的。”

“宮燈百合是我媽媽最喜歡的花。”林檎微笑說道，“這瓶好了以后, 不知道放到我房間去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

孟纓年總說林檎肯定是談了，原本林正均還不大相信，但這一陣確實覺得林檎笑容多了不。

他跟孟纓年一直將林檎視如己出，這些年他們同相，萬事留心，很怕有寄人籬下的漂泊。但他們畢竟只是叔叔嬸嬸，做到能力限度的最大值，終究還是比不上親生父母己心。

他們一直能夠覺，林檎始終為自己的緒修筑了一道防火墻，用來保護免父母離世的創傷打擊的同時，也自然地替隔絕掉了一些來自外界的探，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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